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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腕运笔还这么有劲儿呢。”姜芃姬连夸带损地点评一番,继续去看内容,越看脸色越严肃,眉宇间染上了些许的杀意。
亓官让几人等着消息呢,他们一瞧自家主公的脸色,便知道这封信函没那么简单。
“信里头写了什么?”
姜芃姬气得将信纸拍在桌上,那青铜桌案发出巨响,四个桌角可疑地向下渗入两分。
“写什么?我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居然比她还自恋,简直不能忍。
亓官让上前道,“可否容让一观?”
姜芃姬嗡声道,“拿去看吧,你别气出个好歹就行。”
亓官让看后脸色铁青,他又将信函递给距离他最近的卫慈。
卫慈狐疑接过,脸色同样不好了。
他道,“这是一首和诗。”
卫慈前世在中诏住了好些年,自然也清楚那边的风俗。每逢花朝节前后,士族贵女大多都会忙碌起来,参加各种各样的宴席诗会。与此同时,适龄男子也会受到邀请,说白了就是大型男女相亲现场。女方若是对某个男子有意,便会在帕子或者香囊上写首阴晦的求爱小诗,借此展现自己的才华。男子收到之后,若对女子有意便会收下礼物,若无意就会写和诗拒绝。
当然,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的风俗了,一度算是中诏的大节日。
自打妖后写了什么女四书,约束天下女子,传授女德,这个传统也被当做糟粕打击舍弃。
莫说男女相亲,私下互传信物,哪怕见一面都是伤风败俗。
聂良写这个作为回信,不就是传达一个意思——别自作多情了,我对你没意思。
亓官让冷哼道,“这聂良不容小觑。”
分明是极大的羞辱,对方不仅忍了下来,还漂亮反击,让姜芃姬吃了个哑巴亏,倒是厉害。
卫慈神情冷漠,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他的内心肯定没有表面这么平静,没瞧见那信纸要被他捏成一团了?
他们都等姜芃姬的决定,写封信回过去呢,还是别的。
姜芃姬却显得很洒脱,她道,“回什么回?两家诸侯通信频繁,后世的人会怎么说?聂良都给女衫之事定性了,我要是再写信,这不就坐实了他的话?不理他,战场打回去就行。”
她是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顶多觉得聂良挺自恋而已。
众人却是如鲠在喉,恨不得这会儿就跑到聂良跟前找回场子。
“你们也别将这事情当一回事,小小伎俩罢了,与他战场见真招。天色不早了,散了吧。”
众人散去,该办事儿的办事儿,该吃饭的吃饭,唯独卫慈偷偷回来。
姜芃姬似乎早就料到了,托着腮,笑意盈盈瞧他。
“子孝这是醋了?”
卫慈叹了一声,“慈又怎会为此而吃味?”
他只是担心自家主公是真生气,为了不让人担心而强撑。
如今一瞧,她是真的没将聂良的反击放在心上。
莫名有些心疼怎么回事?
聂良一顿操作猛如虎,反击这么漂亮,奈何对手是个“眼瞎”,直接无视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