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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狠撒开了手,怒目圆睁。
萧泓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好一会儿,才轻声求乞道:“哥!那就求你让她离开吧!现在就让她走……”。
这样的请求同样不可能。为小六解蛊,是那女人自提的请求,而对于现在的情形来说,周曼云也确实是不可替代的人选。纵使再如何厌恶,萧泽也不得不承认,她不会去害萧泓。就算她要离开,他也要利用她的最后价值,解掉萧泓身上由邪门的善香教种下的蛊毒。
但等解完蛊,还是要将周曼云从萧泓身边赶绝的。即便她愿意放弃周家女不为妾的傲气,在小六身边为妾为婢,也不能让她留下。一个使毒又气量狭小的女子,自会因嫉做出残害后宅,随着时迁日移,说不准会将毒下到萧泓身上,到那时就更无法控制。
萧泽的胸中有定算,面上却不显,只平静地低语安慰道:“放心好!我会让她走的,走得远远的……”
月影随着军营中的刁斗声响缓移慢落,五更鼓角鸣,一轮温暖和煦的艳阳重又爬上了九九重阳的天空……
靠在支起的胡床上,萧泓紧盯着一方蒙着青纱的小窗冗自出神,困在帐中,无法直接见了日头,他也只能凭着窗前微掠的光影判断着飞逝而去的时间。
昨日曼云说的要给他解了笑独眠的辰时早已过了,甚至应当已近哺时,可是枯坐一天,周曼云依旧没来。也许,是已经被大哥打发了?
说不上心中是庆幸,还是失落,萧泓垂下长长的眼睫,直觉心中一片空空落落。
凭着长年养成的习惯,他对时间的判断还是很准,不过多时,长兄萧泽就令人进帐布了菜饭,与他同食。
“哥!让齐大夫帮我把醉倚香解了吧!不然,一直象个孩子似的要人喂着,很难为情!”,不敢直问曼云的下落,萧泓只轻声地旁敲侧击。
“明日,我已安排徐衡准备解药了。而且,待你毒一清,我们就要从朴镇拔营。”,萧泽微笑着将一只古朴拙稚的黑陶茶盏凑到了萧泓的嘴边,盏中茶清,飘着一蕊菊瓣,悠扬自得。
“重阳节呢!应该饮酒才是。”,萧泓眉眼笑开,就着长兄的手将茶汤喝得涓滴不剩。
“待你全好了,大哥自带你喝酒,不醉不休!”
菊茶非酒亦醉人……
黄昏日落,帐篷重新扣上了严实的毡窗,但室内却不同以往一样昏暗,围着萧泓睡卧的床榻,高支低架起了十数盏灯,尽用明珠、玳瑁严严实实地笼着,柔和朦胧。
无法细数清的光亮在萧泓的眼前晃着,流光飞舞,一片迷离,如同他此刻从身体深处翻上的悸动一般,一声控不住的轻呤不觉出喉。
若不是满面还覆着令人望而生畏的黑痂,年轻男人的脸颊应当与耳后一样,已是一片初染情欲的潮红。
静坐在榻边的周曼云搭看下萧泓的脉相,接着将脉枕的位置让给了齐衡。
“世子给六公子喂下的解药确实起效了,在下已能察到六公子体内蛊动欲生。不过,这蛊虫的位置飘忽,象是在四处流移,想要引出实不易!”,齐大夫学着自家老爷子的样儿,捋须摇头,一派学究气。
“所以,接下来都得交由我来了。”,周曼云笑了笑,一只素手抚上了萧泓满布了细密汗珠的脖颈。
周曼云居然没走,而她又要做了什么?听着身边人将自己视若无物的对话,闭目强忍着的萧泓直觉着身体之内真象是多出只小虫在四下蠕动,通身带火,一点一点将他的每分每寸都燎上了无法熄灭的火焰。
“齐大夫,你也应该离开了吧?”,看着按着指示架好灯光的侍卫们鱼贯而出,周曼云转身问向了还在饶有兴致查看着萧泓表征的齐衡。
“啊!”,齐大夫抬起脸,一脸呆滞。
“齐大夫!难不成你要留下来监视我到底,看清楚我怎么强了他的活春宫?”,稳坐在榻沿的周曼云紧握着萧泓的一只手,扬着俏脸,象是随口说着无关紧要的笑语。
脸染成一张红布的齐大夫走出帐外,一看到正在帐门口纠着一脸青筋的世子萧泽,连忙低声劝解道:“世子爷!刚才小于姑娘还交待说,世子爷如果要听壁角不妨搬把椅子坐下好好听着。您看,您是不是……”
“无耻之极!”,刚才已然听到那句“强了他”的萧泽铁青着脸,一甩袖却是头也不回地往了中军大帐。
小帐之外,只余了两个黑衣的暗卫相互望望,脚步一挪,往应该听不真帐里声响的背风地站了站。
帐里只余下男人突然一下子就强自隐忍欲念而刻意放缓拉长的呼吸,还有与自己同样砰砰乱响的心跳。刚才嚣张赶人的周曼云红着脸按了按胸口,轻轻地站起身,在从榻边的几案托盘上抽出一把银色小剪刀。
“周曼云!你……要做……什么!”,榻上失了行动自由的男人望着一步一步走近的美丽少女,沙哑的声音轻颤喝止,却反透出了种晦涩难明的魅惑。
手中执剪的曼云立在榻边,眸光专注地低下了头,认真非常。
北地分水快剪,江南柔软细棉,轻轻一触,就势如破竹。
裂帛碎,纤手拔……
氤氲的柔光之下,年轻男子矫健俊美的身体完完全全横陈榻上,一览无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