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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既然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那么就让她跟孩子一起死去吧。
她本来就欠千弋墨的，这样一来，也算是还清了，不管怎样，她终究是为了他不是？
这样想着，突然感受到了腹部一下胎动，就像是回应她内心的自语一样。
顾慕瑶闭着眼睛，眼角流下滚烫的泪水，几乎灼伤了她的眼膜。
虞栾儿见状自然大怒，心说既然你都能为了千弋墨放弃自己的孩子，还说什么不爱他，还真把她当成了傻子来耍是吧？
这样一来，便更是留她不得了，于是狠厉地低喝了一声：“动手。”
本来静立在一旁的蛇女丝丝立马拿着匕首接着逼近顾慕瑶，随即不久，后者就感受到了腹部一阵剧痛，那种被人猛然捅开腹部的痛楚让即使背了定身术的她已然一阵抽搐，张着嘴，想尖叫，却无力叫出声，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一条离水的鱼，只能通过不断呼吸来维系生命。
大脑一阵眩晕，但是紧接着却是更加清晰，清晰到仿佛能够感受大肚子被剖开时的每一寸肌理变化。
这种精神高度紧绷下的清晰感，她第一次感受到，仿佛是有生以来，大脑第一次这么清晰一般。
这种清晰都让她忍不住心生怨恨，怨恨自己为什么这时候脑子会变得这么清楚，而不是直接晕过去。
就这样，她像一条即将死去的鱼一般，除了大口大口的呼吸，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在自己身上动刀子。
实际上，她现在已经痛到麻木了，大脑神经已经不会再传递痛的讯息了，只是偶尔伤口被拉扯到时，才会再次重温到那种剧痛。每当那时，她都会以为自己会被痛晕过去，可是事实上她一次也没晕过，全程清醒着，感受着那冰冷的刀刃划破自己的肚子，然后感受到一双冰冷的伸手，伸进自己滚烫的腹部。
当腹中胎儿被取出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里一空，都说孩子是母亲落下的一块心头肉，那一霎那，她仿佛真切地感受到那种心头肉被生生剜去的痛不欲生。不仅仅是身体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折磨。
之前她的决定看似做的轻巧随意，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做的那般决绝。
这一刻，她心底所有的决绝都崩塌了，那是她的孩子啊，与她最爱之人的孩子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生生地被人从她身体里取出去的刹那，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要碎掉了一样。
“哇呜——”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乍然响起，顾慕瑶眼角晶莹的泪水瞬间就顺着已经干涸的泪迹再次滑落，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她的孩子，可是她发现怎么也睁不开了。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终于出世了啊，可是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却要面临死亡离世的危险……
她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是看着唇形，隐约也能分辨出，她想说的赫然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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