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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女无奈,每月十五,洛君翊都会来此,即使每次来了都见不到想见的人,他依旧如此坚持不懈。
俾女当然不会知晓,只有这一天洛君翊才有机会到冷宫,这是他熬了许多苦刑才让洛靖松口得来的机会。
“姐姐,即是如此,我便在此长跪一夜,直到母妃愿意见我为止。”
洛君翊跪落于雪地中,目光顺着那扇紧闭的门,敛着神情,空余萧然。六年来,他每月十五坚持来此,每次都会在这里跪上一夜,无关寒暑,无关晴雨,不曾改变。
洛君翊眉眼弯弯,他一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日,他是可以见到母亲的。
俾女又要开口相劝,洛君异及时抢话:“姐姐进去服侍母妃吧,不必在意我。”
俾女无奈,甚至是有些生气地跺了跺脚,回到屋中,这孩子的倔,和里头的娘娘简直是如出一辙。
洛靖负手立于冷宫门口,眼中尽是疲惫,面上布满了沧桑。时过境迁,原本的佳人已然不复,隔着一道宫墙,却是莫大的距离,再也无法靠近了。
“王上,要不老奴让人进去通报一下吧?”
张佑之适时开口,君王对里面的女子依旧是有情的,他久伴左右,自然比谁都清楚,若是真的无情,又怎会在闲暇之余提笔落下女子的容颜,并且交予他好生保管?
“不必了。”洛靖摆摆手,黯然离去:“走吧。”
你既不愿见我,我又何苦追寻?
“娘娘,佛经给您拿来了。”俾女搓着发红的手,又挑了一下炭火,瞧了瞧关上的门,实在不忍,如实通报,“七皇子来看您了,要不我让他进来吧,外面风雪大,可冷了。”
女子并未停止敲动木鱼,仿佛外面跪着的人与她并无丝毫关联:“让他回去吧。”
“七皇子如果不见到您,定是不会走的。”
俾女心下一痛,回忆着多少次清晨醒来会看到那人离去时孤寂的背影。偶尔,会看到他深夜跌倒在地上,但那人总会倔强起身跪好。她深知,这几年那孩子过得很不好,否则脸色怎会一贯苍白?
女子依旧有规律地敲动木鱼,不为所动:“也罢,随他去吧。”
俾女恨恨地咬了咬唇,刻意地打开了一扇可以看到那孩子的轩窗,只是女子依旧心境若水,平静无澜,她再怎么愤愤不平也是无济于事。
俾女楚着柳眉,大义凛然的模样:“娘娘,你看看,看看就好,外头又下雪了呢!”
“罢了,关上吧,风大。”
美目轻阖,隔断了视线,心底却留下了少年瘦削的身形,那孩子似乎又清瘦了几分。
俾女怨意更浓,并未察觉女子偷偷飘出的眼神,最后看了几眼窗外,撅着嘴关上了窗子,将狂乱的大风阻断。
胸口的伤并未真正止血,此刻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外冒着血,再次将换上的白衣染红。胸腔里充满了寒气,似要凝结整个胸肺一般,喘息变得愈加困难。手脚皆是冰凉,唯有额头上散发着诡异的热度,双颊微微泛着潮红。
不知跪了多久,熟悉的晕眩感传来,而此时,天空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洛君翊苦笑了一下,挺了挺僵住的脊背,扶着铺满雪的地试图起身,却次次重重地跌回,狼狈地趴在地上由自喘息。
还真是没用!
洛君翊狠下心,带着些孩童特有的稚气,任性地催动内力,惹得一阵呛咳,难以平息,内息紊乱。
俾女刚好出来准备梳洗用具,正巧见洛君翊步履蹒跚走出宫门,不稳的身形渐行渐远,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而让人真正惊讶的,是那条蜿蜒崎岖伴随这串脚印的红色血迹。
落寞的背影走出宫门,便有一道玄色等候,他浅浅一笑:“炎大哥。”
此话刚出,便无力瘫倒在来人的怀中,瞬间,玄衣人便带着那片白衫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俾女手中的铁盆落地,发出“框框”的声响,惊走了残余在冷宫里的鸟雀,只剩下永恒的死寂。
“出了何事?”
白衣黑发的女子开了门,双眼定格在那串血印子上,纤纤玉手一点一点地收拢握紧。
“这,这......”
太医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为好。
洛靖面露不耐,口气差了不少:“这什么这?孤养你们在宫中不是让你们天天这这那那的。”
“王上,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况且七皇子原本就有先天不足之症,要调理也不是一剂两剂汤药就能治好的。”
说话之人乃是太医院馆长郑愈,医术高明,又是先王亲自提拔之人,自然胆量大了许多,说话也多了几分直爽,不似其他太医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