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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再次印证了她的猜想。马车已经出关,朝西边行驶。而西去的陇西,是如今大魏和卢家交战的地带。
辛夷忽的有了不妙的预感。然而还不待她多思,中年妇女幽幽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被缚住了翅膀的鸡鸭绝不挣扎,因为只会死得更快。辛姑娘是聪明人,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得从容的语调,藏着压抑不住的戾气,甚至那粗布麻衣下的匕首已在蠢蠢欲动。能带活人便活人,若活人带不来,便带头颅来。这是影卫间的一条不稀罕的法则。
辛夷心底的凉气愈浓。
她没有应答也没有争辩,只是不动声色的藏敛好脸上每一丝表情,然后淡淡地走回了马车,自己钻进了箱箧里。
“驾——”中年汉子一声吆喝,鞭子震碎阳关的夕阳,马车便悠悠驶出。
接下来的几天,辛夷的日子就是在箱箧中渡过。
每到饭点,那大汉给她递进来吃食,要出恭临时停车。其余所有时间都被困在箱箧里,不见天日,手脚绑缚。若是入夜,就临近寻个客栈休息,那身为影卫的中年妇女寸步不离,将辛夷看得死死的。
辛夷一路沉默不言。知道二人都是顶尖的影卫后,她不奢望自己能逃脱。再说马车已经驶出关中,进入陇西地界,人生地不熟的,她更没法子寻求援助。
她只能像个傀儡般,被劫往魏卢交战的陇西。
在第十日的傍晚。马车的前方出现了军营。
大漠孤烟,驼铃声声,一轮红日在沙丘的尖儿将坠未坠。那军营绵延无尽头,恢弘的羊皮帐如星子,来往的巡逻将士似黑压压的蚂蚁,最中央的大军帐旁,竖着根十丈高的军旗“卢”。
马车在中央大帐前停了下来。
旋即,马车外传来大汉恭敬的禀报声:“辛氏带到了。请大都督示下。”
“大都督有命:直接带往西帐。”回答的是个副将。
“遵命!”大汉话音刚落,箱箧的盖儿猛地被掀开,中年妇女像提小鸡仔般,将辛夷一把拽了出来。
辛夷的脚踝磕在箱箧边缘,顿时裂了口子,血流如注。可她还没站稳,眼睛便被块黑布蒙上,耳畔是中年妇女森森的声音:“此地乃卢家军营。辛姑娘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别奢望在人家老窝里,再翻出什么波浪来。”
辛夷依旧沉默,也不知听到了没。中年妇女将辛夷狠狠往前一推:“乖乖随我等去西帐!”
辛夷没有反抗,没有吱声,只是任几个影卫将她押到了军营腹地,进了间狭小阴冷的小军帐。
眼睛的黑布被取下,辛夷却仍觉得黑幢幢一片。
原来不知何时已经日落,军帐外夜色深深,篝火如星。帐内却只点了几个细烛台,光亮被故意的压制,除了眼前方寸之间,四面都伸手不见五指,隐隐见得几个人影偬偬,如鬼魅般,让人还未明白胆儿就先掉了半。
辛夷努力扑闪眼睛,适应昏暗的光亮,依稀辨出四周有十几名影卫,簇拥着最上方的一个年轻男子。
注释
1.劫质:即今劫持或绑架。绑架在古代被称为持质或劫质,已经有很长的历史,汉代的历史文献中载有持质罪的罪名,它被归于“盗”罪。《梁书·桥玄传》:“凡有劫质,皆并杀之,不得赎以财宝,开张奸路。”在古言出现绑架这种词,全是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