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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过激,若不缓下来,就是要窒息过去。她人是来了,从刚才的交锋中也听出是阴私的事情。她不来就罢了,可既然来了总不能让姚老夫人出事。
方氏慌忙倒茶,余氏也吓坏了,两个人抚着姚老夫人的胸口。
姚经新眼圈微红,欲要上前。
“站住。”姚经业暴呵。“
许老爷子突然笑了起来:“这靖宁侯府自姚老侯爷去后,这规矩越发地与众不同了。长兄如父,竟是作弟弟地对着兄长发脾气。”
宁安心道不好,悄悄推了方氏一把。
方氏刚才不过是突然地一愣,随即马上把姚经业拉住。虽说不方便,方氏还是对姚经新道:“大哥,不管如何,咱们总不能让娘心寒不是吗?经业刚才是太紧张了。”
“三婶母,是不是可以让我说话了。”姚岚把人叫过来,可不只是来坐着喝茶这么简单,谁知道时间久了,会不会有其他意外发生。
她既然有了决定,自然不会让她们随意把事情忽悠过去。
“你……你这是不孝。”余氏破口大骂。
“是啊,我是不孝。”姚岚眼神凄楚,自嘲笑道:“身为人女,置生母之死于不顾。尽管并非我愿,亦是被隐瞒。可总归是十年呢。”
“老太太,您说我这是不是认贼做亲。”
姚老夫人身子发颤,不可能的,心里拼命地自我否认。当年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那个时候她才几岁。都这么多年了,谁还能记得。一定是骗她的,不……是故意诓骗。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姚老夫人说的极为心虚。
在场的能被她请过来的大部分都是人精,程夫人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许念的死还真是这老太太作的孽。她同姜皇后不是没有怀疑过许念的死,会不会是被害的。毕竟她身体不好,可那也只是比一班人虚弱一些。怎么就嫁人没多久,就病重而死呢。加上当时姚老夫人大张旗鼓地请大夫,也没有怎么去怀疑,更别说去查了。
“我血口喷人。”姚岚冷笑:“父亲的话,难道老太太没有听到。当年的事情,真以为像老太太想得那边瞒住了所以人。
“要知道就因为老太太为了不被人怀疑,请了大夫来看,把事情闹大,母亲拖了许久才……病亡。这里面可是牵扯到了不少人。父亲当年同母亲不过新婚几年,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我母亲自小是外公带大的,尽管心里总是把别人往好的地方想,可人到了将死的时候,总不至于真的笨得不行。”
“岚姐儿。”许老爷子脸色大变,嘴唇微微蠕动着,显然内心正在进行剧烈地斗争。
姚岚抿了抿嘴唇:“外公,对不起。”之前她就查到了,可瞒住了他。其实比起自己这个冒牌的,唯有许老爷子才是许氏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偏是这样的关系,却是被瞒得死死的。
至于姚经新?其实在他说出当年事情也是知情者的时候,姚岚不是没有愤怒,内心更是想冲上前去厮打。
身为丈夫,他对不起许氏。可身为父亲,她……
姚岚垂眼,既然父亲知道,当年甚至有析产的事情,而母亲也是同意隐瞒。那么她尊重许氏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许氏临死前,是否幡然悔悟,其实比起负心的这些人,她欠了许老爷子太多太多。
“住口,住口。”姚老夫人惊慌了,她是真的知道了?不,她肯定是知道了。谁能想到一个快死的人了,还能留有一手。
姚老夫人突然很想大笑。
“不如,我们说说析产的事情吧。”宁安大长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见众人望来,笑着喝了口茶,润了润有些发紧的喉咙,面上依然镇定自如,带着淡淡地笑容:“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在进门之前,说的应该是析产的事情吧。”
屋里人一阵沉默,似乎在思考宁安大长公主的话。
余氏自然是想要反驳,可被宁安大长公主冷冷一瞥,有那么一刹那心口停止了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积压着五脏六腑,余氏白着脸,微微喘着气。
她惹不起。
余氏僵硬地移动脖子,先后看了姚老夫人、姚经业、方氏、许老爷子、姚岚的表情,良久后颓然闭上眼睛。
程夫人此时开口了。
“既然如此,就说这析产的事情吧。”即便关心许氏,可逝者已逝,若是真的闹太过分了,往后姚岚别想找个好婆家。身为许氏少数的密友,程夫人想着她还是要为姚岚多想一想。
姚岚双眉微微蹙起,似乎有些犹豫。其实刚才有一瞬间,她想豁出去什么都不管,宁可把整个靖宁侯府拖下水。
实在是……她太恨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