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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不错,小公,啊,”按着月君的肩,那位评判师花白的眉毛一皱,随即又舒展了开来,呵呵笑着。掌下的触感,看那骨骼,分明是个女娃,但这并没有让他心生轻视,反而越加的欣赏起月君来。
说起这个评判,他叫杨农,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但却是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出身寒微,年幼失父,随着寡母过活。他的娘亲,也是一个坚强的女子,竟就凭着种植一些简单的药材,将他拉扯大。他长大之后,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得以拜入大楚最神秘权威的医药话事人门下——药谷,苦修十载,终成大器。
功成那日,他只说了一句,此生,唯谢其母。
因此,他向来对于坚强自立的女子有一种异常的欣赏之感。
说起那药谷,在列位悬壶济世的人们眼中,地位丝毫不下于药材圣地——出云国。因此虽药谷向来行事低调,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它在药材界的影响力。
杨农眼里含着慈爱激赏的笑,“不错,老夫活了七十余载,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一次墨玉景天问世,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啊!谢谢!”
“多谢评判大人的夸奖,实在是侥幸而已,”月君退后一步,恭谨地向着评判施了一礼。
“哈哈,得到这墨玉景天原株,或许是侥幸,但是这升华之法,却不是侥幸就能做来的!”那评判说得没错,这手法若是没有练习,是绝对升华不成功的。
趁那杨农转身的当儿,月君退后一步,垂手晃了晃有些发酸的手腕,这手法,她也不过是实验了两次而已。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使来,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突然她心里一动,抬眼,看向远处的雅间。恰恰撞里天音沉静的双眼,他正静静的立在窗前对着自己沉静的笑。看着他关心的作出转动手腕的姿势,月君心里一暖,这才回头,看向早已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反应的肖家那人。
“如何?这一株药材,可还配得上斗药二字?”月君戏谑的嗓音落在肖家那人的耳里,让他心里一惊,看向了场下的肖明昆。
肖明昆铁青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台上月君的那一盆墨玉景天,“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让人一把火把培园烧了个精光,怎么她还能拿出来这样神异的药材?只要有她这一株药材在,就算自己把库里的所有珍藏拿出来,也是比不上的,这一局,自己输定了!蠢材!”
事情还没完,就在他暗自想着对策的时候,台上月君再次开口。
她将手一拱,声音清越,“众位评判大人,还有各位前来观会的乡亲们,原本我培园是有准备两样药材前来参赛的,但是不幸,前日园中一场大火,只余这一盆墨玉景天,因为是单独种于家中小心照料而得已幸免。另外一株踟碧花,已经丧身在那场大火中了。”
说到这里,月君的声音渐转低沉,深深的向着台上台下众人一揖,“所以,此次斗药,我,只能走到这里了!”
听月君这样说,肖明昆的眼神一闪,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想干嘛?容华想干嘛?”转念一想自己那两件事情都做得极为隐秘,心里这才又稍稍定了定。
“没错!我们容家,原本也准备了几样药材,然而却在数日前集体失窃,因此,此次斗药,多有不敬之处,还请众位评判原谅!”
见一直没出声的容华此时也站了起来,肖明昆心底那丝不好预感越发的强了。
又见有一小厮快步上了台,躬身在评判台上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就见那位年龄最长的那一位评判“啪!”的一声将手掌拍在了桌子上,低声喝骂,“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接着就见那评判脸色一厉,低声喝问着台上的自己家的下人,而那人也是个怂的,一句没说全,脸色就已经是大变。
肖明昆心里暗道不好,慌忙起身就要开口。
却被端王抢了先机,他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肖明昆一眼,悠悠开口,“不知评判大人此刻震怒是否是因为证实了我那小厮的话呢?”
肖明昆眼神一闪,原来刚刚上去的那个小厮,竟是端王家的吗?这下麻烦了,原本他以为端王同那容华也不过是生意上的关系,现在看来,竟似是私交颇深么?
“岂禀端王,草民已经确认,这件事情,实在是草民失职!”
听到端王的话,台上众位评判,还有那司仪一拱手,脸上带了丝羞愧的神色。刚刚端王派小厮上来告诉他们,说前先那一局,肖家送上场的药材,竟然是容家的。虽然他没拿出什么任何实质的证据来,但是端王本身的话,就已经可以作为证据了,想来他一个天潢贵胄,也不屑于做出那种栽嫁祸的行径的。
“什么事情?可是那肖家偷了容家药材来参赛的事情败露了?”
台下不知道是谁嚷嚷了这么一句,顿时,场中就如油锅中溅了一滴水,沸腾了起来。
“我就说嘛,这容家好歹也是个药材大家,据说还是皇商呢,怎么可能连一份珍稀药材都没有?竟是被人偷了去,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
台下人议论声并不小,传入肖明昆耳里,几乎气炸了他的肺。他脸色一寒,看向容华,“哼!想不到,你竟也是如此的卑鄙!”
“不敢不敢,只是你可敢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这一株千年首乌,是你家的吗?”容华脸上挂了一丝笑,指着台上面如土色腿如筛糠的肖家下人。
肖明昆一怔之下,不由气结,不由有些暗恨自己为什么要为了恶心容华,而将他家的药材拿出来斗药了。
“哈哈,肖公子,你这个也字,用得可真真是贴切!”台上月君听见两人对峙,不由清脆的笑着,竟是毫不掩饰自己身为女子的事实。
众人一听,愣了一下,不由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是啊,不错,确实贴切!”
月君说完,也不管这一场比赛结果如何,径自抱了药盆,跳下了场。只是在弯腰的霎那,脖颈间的蝶佩一下滑了出来。
“哈!在这里!得来全不废功夫。”
贵宾席一角突然有人高兴的低喝了一声,看那人样子,赫然就是初赛那日,那名为青衣的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