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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身后的段青与千指鹤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由无数条暗黄色管道与魔法灯光所组成的通道内部也在这种异样的感觉中陡然发生了变化,幻化成为一座看上去老旧无比、遍布着魔法书本与魔法药剂的小型工房的模样:“这,这是?”
“私人房间。”
脚步并未因为这两名玩家的停顿而停下,走在前方的维金斯随后将头上的黑色兜帽缓缓摘了下来,他挥手将两把原本位于房间角落里地座椅凌空送到了段青与千指鹤两个人的面前,同时走到了其中一张摆满了五彩瓶瓶罐罐的破旧方桌前方:“只是随意借用了虚空图书馆里的其中一个角落,还卖给了沙奈朵那么多的药剂配方……呵。”
“这件事先不谈了。”似乎是想要将刚刚回忆起来的某些画面送出脑外,这位转身坐下的老人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你的法袍呢?”
“呃,那个……这个……”惊讶的表情迅速变成了干笑,段青顾左右而妄图言他:“这不是,这不是还好好地穿在我身上吗?”
“万能法袍可不是我卖给你的,毕竟你根本出不起这个价钱。”没有理会段青试图抹过这件事情的态度,维金斯那平静的目光缓缓地蜷缩到了低垂的眼皮之下:“你现在的这件灰色的法袍上根本就没有魔法的波动,更不用说什么空间的气息了。”
“弄丢了?还是弄坏了?”他的眼皮微抬:“准备好将自己的余生出卖给我了么?”
“法袍没了是没错,但是并不是完全消失了啊!”
一旁千指鹤莫名其妙的表情中,还是段青一脸冷汗地急忙摇起了自己的双手:“我的身上还继承着万能法袍的能力!它的衣钵还在我这里呢!”
“你看。”他与依旧平视着自己的那道苍老的目光互望了一阵,然后就像是顶不住压力一样将一瓶散发着红色能量的药剂凭空取了出来:“至少空间包裹还能用呢。”
“……哦?”
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感兴趣的情绪,维金斯那充满了不善的责问气息终于改变了少许:“的确存在着空间波动……你是怎么做到的?”
“熔炉,熔炉啊。”段青急忙指了指自己的脚下:“你应该知道那座熔炉的用途对吧,那件法袍一起跟我掉入了熔炉,然后,然后就这么融合在一起了。”
他捏着自己手上的魔法药剂,同时用无辜的目光望着老人的脸,仿佛蜷缩在自己座位上的维金斯随后就这么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久久没有移动,良久之后重新露出的目光里却是充满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盛然光芒:“你们——”
“简直就是胡闹!”
“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些家伙?为什么要把自己丢到那种危险当中?掉入了熔炉?那是生物可以活下来的地方?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就算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就不知道先退回来,好好商量一下再继续行动?”
“为什么不提前与我们说明,寻求我们的帮助?”
刺耳的巨吼声之后是低沉而又严肃的警告,同时伴随着的还有老人瞬间张开的白色须发缓缓落回到鬓边的时候散发出来的恐怖魔法气息,四周纷纷漂浮而起的书本与魔法瓶罐也随着这股气息的收回而井然有序地落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同时也让被吼得噤若寒蝉的段青有机会重新发出自己的声音:“当时的情况怎么可能容得下我们再跑回来报告嘛,而且这边不是还有千指鹤吗?她不是也把你们带过来了?”
“幸亏我们及时赶到,不然你们还不知道会闯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再次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冷哼,老人那犀利而又尖锐的目光也随之低垂了下去:“而你——你也就是运气好,被命运舍弃着重新丢回到了这个世界中,不然的话……就连我也救不了你!”
“没关系,没关系的,哈哈,哈哈。”脑海中回忆着之前所发生在那片白色世界当中的种种迹象,段青那干笑的声音都变得不自然了许多:“总之没有事情就好,那件法袍我以后也会想办法赔给你的。”
“当初借给你的时候,我就没想过你能好好还回来。”眼中露出了早有预料的神色,抱起了双手的老人没好气地继续说道:“圆盘呢?圆盘也被你吃了?”
“圆盘应该是弄丢了。”于是段青摸着鼻子的模样变得愈发尴尬了:“之前还打算回去找一找来着,结果又被雷克斯他们给抓了回来——”
“算了,反正那东西除了你也没人能用。”又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维金斯用力地喘了几口气:“说一说道标的事情吧——是你将控制的能量宣泄出来的?”
“是的。”终于说到了这一次见面的主题,段青的声音也重新带上了几分正经的感觉:“我窥见了门摩尔洛的记忆,然后尝试着控制了一下,结果就成功了。”
“其他的呢?”维金斯斜视着段青的脸:“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还看到了……许多。”段青一脸沉静地回答道:“包括他年轻时候的经历,他在某个村庄前遭遇的命运,他的信仰,以及他在后来在塔尼亚暗中进行的种种行动——”
“塔尼亚的未来我并不感兴趣。”
挥手摆出了厌倦的神色,维金斯用不耐烦的语气低声说道:“他们愿意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情,就算是他们毁灭了又怎么样?要是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真的‘不幸’死在了那个门摩尔洛的手中,我们最后出手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少几分妨碍呢。”
“但这里毕竟是预言的起源之地。”段青抬起头回答道:“这里是帝国旧址这件事,还有预言的解读这件事,都与这座城市脱不了干系啊。”
“所以呢?自由大陆的未来又与他们何干?”朝着段青所在的方向冷冷地瞥了一眼,维金斯毫无感情地摆了摆自己的手:“是他们自己搞错了祖先传承下来的知识,任由所有的预言变成了现实,一群既没有力量,也没有希望掌握自身命运之人——”
“我们又有什么必要去管他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