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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奕琛究竟是多害怕我的固执，不是这通电话，我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说出多狠心的话。
我看着他薄唇微微轻启，淡淡地吐出两个音节。
“桃子。”
比起对我，他的语气柔了几个度。他暗自点着手机侧面的音量，尽量调至最低，应该是不希望我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那么，现在站在他眼前的我，到底算什么呢。想起周奕琛离开的前一晚，与我解释着他和许桃的关系，我那个时候还真信了。
我的眼睛一阵酸涩，挣扎着抽回了手，背在身后。明明我们的手相叠时都那么冷，可现在手背上却带着点他的余温。
虽然很细微，但我听见了许桃的声音，只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站了大约三秒，我才反应过来，我真多余。
周奕琛稍稍侧开了脸，我跨前一步，也不知哪来的胆，抬手就别正了他的脸。用口型告诉他：“好，我听你的。”
说完我迅速地埋下了脑袋，不敢再看周奕琛的表情，我想他大约在笑。
转身，我借着月光兀自行至房间，周奕琛没有拦我，也没再多说任何。走了几步，我又折了出来。很莫名其妙的，我又走回了方才我们对质的地方。
周奕琛早就没了影子，狭长的走廊，只有我自己。
也许是受到我心情的影响，我的小腹忽地就动了动，很轻微，我还是感受到了。
我压着肚子，不比方才周奕琛轻。靠在墙面上，我笑自己冲动，为什么要答应周奕琛的话。
我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这一夜我睡得很沉，没做一个梦，睡到自然醒，洗漱完之后，还特意坐在梳妆台前化了个淡妆，涂上口红，感觉自己起色好了不少。周奕琛说带我去医院，可杨嫂却说他早早就出了门。
梁毓言慵懒地靠在餐桌前，他碗里的汤已经不再冒热气，看模样像是吃完很久了。他还坐在这里，多半是在等我。
我淡淡地朝他点了点头，把杨嫂为我准备的所有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其实吃到一半，我就咽不进去了，喉咙就像堵了块棉花，又痒又塞。可我强逼着自己，一口都没有浪费。
怀孕以后，我没有一天吃过这么饱，肚子撑得厉害。
喝完碗中最后一口汤，我发现碗的边缘蹭上了点口红印，我正欲抬指拭去，梁毓言毫无征兆地压住了我的手臂。
我侧脸看向他，微微挑了挑眉梢。
“怎么了。”
梁毓言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收敛了，他同样回以微笑，压低声音问。
“南南，你心也挺大的。大哥让你把孩子打掉，你明明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怎么，今天就无所谓了？”
我但笑不语，不着迹地往后靠了靠。
梁毓言表情一变，他拧紧了眉，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带着浓浓的不悦。
“因为大哥不在，所以你懒得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