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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动心了,这就好像是堤坝上的一条裂缝,蔓延趋势是根本阻挡不住的。
等投降之后,世家的消息渠道重新畅通,阻塞在外的消息就第一时间的涌入城来,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皇帝驾崩之事。
得知此事之后,世家个个大惊,痛哭之余,就是对那赵染大骂不绝。
但被众人痛骂的赵染,却成了石勒跟前的红人。
在石勒入城的当天晚上,他在皇宫大宴群臣,赵染便是主角之一,可以说是格外风光,一扫之前的落魄和彷徨,仿佛弑君谋逆的名声,彻底和他说了再见。
在石勒几句称赞之后,不少石勒军中的将领和幕僚,都不由正视此人。
这般情形,在随后几日越发明显起。
这赵染兴许是之前被压制的太厉害了,又因为头上戴着一个背主弑君的名头,连匈奴都在追杀他,重压之下,终于在洛阳被攻破之后解除了担忧,然后就是彻底的放纵。
甚至在支雄这样的石勒亲近将领、聂道仁这般最被石勒倚重的谋士面前,赵染都以破城功臣自居,话语中毫无半点恭敬之意。
这一日,支雄的车马在洛阳街道上前行,不小心与赵染的车驾碰到了一起,那赵染立刻就在马车上训斥道:“支君何以这般焦急,以至冲撞于我?莫非是看洛阳繁华,急着劫掠,一时约束不住手下了?”
支雄也是武将,还是马匪出身,经历大小阵仗,哪里肯低头,便讽刺道:“你这般背主求荣、弑君无父之人,也配与某家争道?”
赵染被说到了痛处,立刻勃然大怒,叫嚣道:“若无我赵染,尔等尚困于城外,不得入也,安得此地繁华?今日口出恶言,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也!”
说完,赵染催促车马,迅速离去,却将支雄气个不行,找到石勒,说起此事。
“此人名声极恶,更飞扬跋扈,兼城池已开,并无他用,不如除之,还可为公谋得名声,让世家归心。”
石勒听了,笑着摇头道:“尚未到时候,赵染固然可恨,但我连他都能容得下,旁人便知某家求贤若渴,皆来投之。”说完,见支雄面有不忿,又道:“况且,洛阳之地,不可久留,待得班师回巢,此人方可动之……”
这话勉强劝住了支雄,但这位大将回去之后,依旧是怒气不减,有仆从问起缘故,就听此将叹息道:“赵染这般小人,因会见风使舵,便可这般得势,着实让人不快,可叹此人气运未绝,不知何日才能见他跌落。”
这般说着,未料次日一觉醒来,就听说那赵染被人擒拿,已经装上囚车,在城中游街示众,待得午时之后,就要押往北方,去那幽州。
支雄闻之,却是不明所以,怎么大帅昨日还有说法,今日就把人抓了,还要送去北边,这是给谁劝了?
问了同僚,方才知道,这些变故,居然是源自一封信,以及一条战报。
信自幽州来,战报则是匈奴国那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