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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再想像过去一样用亲情捆绑他、逼迫他,却是不成了。
陆离的意思很清楚,你们想要卖婚?成,谁需要这笔钱就找谁去,想拿小爷我当冤大头,门儿都没有!
一场商讨就此不欢而散,老夫人气得够呛。
将一屋子人打发出去后,惟独留下了管家的小齐氏。
“祖母,如今可怎么办呀?二爷不答应,三叔也不会让三爷委屈娶个商户女……”
好端端被陆离骂做“妒妇”,小齐氏的情绪很是低落,想到还窝在应天的父母亲长,她的眼睛不禁红了,啜泣道:“祖父那边着急。这边宅院的主人也不会给咱们太多的时间。呜呜,没有钱,难道真让齐家像那些落魄人家一样,无法搬来京城吗?”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齐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日后也再难挤入京城的上流社会。
而她们这些齐氏女也将更加没有底气,出门社交就不说了,估计在陆家,也会被梅夫人加倍的挤兑。就是下人们,也将在私底下嘲笑她这个当家少夫人吧。
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叱道:“哭什么?多大点儿事,就这般沉不住气?你这样没有成算,让我怎么把国公府都交给你?”
小齐氏的啜泣声顿时变小,而后她抬起头,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道:“祖母,我、我是担心祖父他们……还有,二爷今日这般反常,也着实让人不放心呀。”
以前陆二少爷也曾经叛逆过,但只是小打小闹。是那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闹情绪。
最了不起便是离家出走,可对上长辈、兄弟的时候,虽然依然板着脸,却不会太无情,心中到底有根线牵着。
可现在的陆离,太让人陌生了,竟是为了自己的心意。不顾念长辈,不在意兄弟,甚至连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也不放在心上。
这样的陆离,仿若断了线的风筝,老夫人、梅夫人以及小齐氏都有种失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因为陆离太出色了。而在他的映衬下,陆元又太过平庸。
过去陆离顾念亲情,不想抢陆元的风头,硬是自己绝了入仕的道路,也敛住了所有的锋芒。
但眼下。没了亲情捆绑的陆离,便将无所顾忌,凭着他的能力和名声,一飞冲天绝非难事。
最令人担心的是一旦陆离起了争心,定国公的爵位到底会落到谁的头上,还真不好说。
小齐氏唯一的依仗便是世子夫人的头衔,如果陆元的世子之位被陆离夺走,那么她和孩子们也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小齐氏越想越觉得可怕,声音颤抖的说道:“祖母,咱们必须想个办法,不能任由二爷这样下去。”
而纳妾之事便是个因子,如果这件事让陆离得逞了,那么他以后定会变本加厉。
如果能想办法让陆离继续屈服,或许,陆离即便不再看重亲情,也会被震慑,形成“自己不会成功”的心理暗示,继而不敢染指不属于他的东西。
老夫人眉眼不动,淡淡的说道:“是呀,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这样,接下来你这么办……”
老夫人附在小齐氏的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
小齐氏怔了下,旋即点头,“是,儿明白。”
应声毕,她才有些犹豫的说道:“祖母,自九年前,二爷便很少去账房支银子了,裁减二爷的开支,不知能不能制住他呀。”
老夫人的办法很老套,陆离不听话,那就不给钱。
可问题是,陆离自从拜到方老先生的门下后,吃住什么的都在方家,很少动用陆家的银钱。
当然,陆家为了面子,也不会克扣陆离的月例。
但现在,老夫人却对陆离实施经济制裁,小齐氏担心会达不到效果。
老夫人神秘一笑,道:“你只管去做。”
小齐氏咬了咬下唇,用力点头,“是。”
……
谢家,天香院。
“大小姐,洪管事回来了!”
青罗兴匆匆的走进来,见谢向晚正在看书,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难掩兴奋的说道。
谢向晚从书卷后抬起头来,“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让他进来吧。”
放下书卷,谢向晚又顿了下,补了句:“对了,把二少爷也请来!”
青罗忙答应一声,躬身退下去办差事了。
不多会儿,谢向安小跑着从外院进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儿。他也顾不得擦汗,刚跑进院子就喊着,“阿姐,听说洪兴叔回来啦!”
姐姐说过的,洪兴叔回来后,便会开拓新的生意。
这些日子,谢向安一直在琢磨姐姐到底想做什么生意。只可惜,他想了许多种可能。但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了。
谢向晚坐在堂屋的罗汉床上,听见弟弟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笑容里却满是宠溺。
蹬蹬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唰的一声门帘响过,谢向安快速的窜了进来。
看到屋里肃手而立的中年男子,谢向安猛地刹住脚步,笑着说:“洪兴叔,这次辛苦你啦!”
中年男子满脸风尘,眼下一片黑晕,显然很疲累的模样。不过他还是很有精神头的躬身行礼,“小的见过二少爷。给主子办事,是小的的本分,哪里谈得上‘辛苦’二字?”
他的目光滑过谢向安。眼神中带着难掩的慈爱,欢快的说:“一年不见,二少爷又长高了许多呢。”
他是大洪氏的陪房,亦是大洪氏的心腹之人,说句不怕逾矩的话。他是看着谢向荣兄妹三人长大的,在他和妻子的心目中,三个小主子就像他们的孩子一般。
眼见着三个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一日日的成长,他心中不禁生出许多感慨:若是太太还活着,看到三位小主子这般出色,还不定怎么高兴呢。
谢向安开心的跟洪兴说笑了几句,而后才来到罗汉床前。一抬腿坐到了谢向晚的身侧的位子上。
“好了,洪兴叔刚从关外回来,先说正事要紧,待说完了事儿,也好让洪兴叔回去休息。”
谢向晚笑着转过话头,直奔主题:“洪兴叔。这几个月你在辽东都有什么见闻?辽东的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洪兴敛住笑容,认真的回道:“好叫大小姐知道,这大半年的时间,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去了辽东都司所在的辽阳卫。您特别交代的那几个卫所。小的也都去了。一切果如小姐所说,那边地广人稀,土地肥沃。尤其是辽阳等地,既与内陆相连,又靠着大海,陆路、海路都很通畅……”
洪兴将自己在辽东的见闻说了说,着重讲了讲大小姐叮嘱他注意的事项。
谢向安很是好奇,瞪大了眼睛问:“洪兴叔,那边真的这么冷?冰面上还能走马车?”
洪兴用力点点头,叹道:“正如大小姐所言,我们大周地域辽阔,什么样的地貌、风土都有呢。当年小的在南边的时候,做梦都想不到天下还有这般寒冷的地方。真真是滴水成冰呀。幸好大小姐反复叮嘱过,小的准备充足,这才没有冻病了。”
谢向安一脸向往,“天下竟有这样的地方?阿姐,我、我也想去辽东看看!”
谢向晚到没有训斥弟弟“胡闹”,而是认真的说道:“嗯,以后咱们的生意很大一部分就来自辽东,日后有你去的时候。”
生意?对哦,听故事听得太入迷,险些忘了正事,谢向安忙住了口,竖起耳朵听姐姐和洪兴说话。
洪兴继续回禀:“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先后在二十五卫所都置办了田庄,另外还在口外圈了草场……”
说着,洪兴捧上一个匣子,里面放着满满的地契、以及与诸卫所签订的契约。
谢向晚打开匣子,随手拨弄了下,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洪兴叔办事就是稳妥。好了,你也累了这些日子了,先回去好生休息吧。若是还有什么事,我会命人寻你的。”
洪兴答应一声便退了下去。别说,离家近一年了,还真想家里的人哪。
望着那一匣子的田契,谢向安似是明白了什么,试探的问道:“阿姐,难不成你想做粮食和牲畜、毛皮的生意?”
“没错,辽东地广人稀,土地肥沃,且还有许多原始森林,只要咱们撒下人去,用心经营,定能有丰厚的回报。”所得利润不比西洋铺子少呢。
提到辽东,就不得不说一说谢向晚的“奇遇”。
过去三年间,谢向晚彻底将神识中的恶鬼吞噬,也将“它”的所有记忆融合、理解。
其实若不是记忆中的有些知识过于惊骇,谢向晚也不会耗费这么多的时间。还有一点,谢向晚在与那恶鬼拼命抗争、相互撕咬的过程中,无端消耗了一些记忆,致使她吞噬的记忆出现了间断,这让她理解起来很是困难。
说到这里,谢向晚真想感谢袁氏的八辈儿祖宗,这不是反讽,而是她真想谢谢这位大伯母。
若没有袁氏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也不会因祸得福的得到那么多宝贵的知识和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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