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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就好像被狼爪给刺穿一样,痛到无以复加。
从来他都不会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有半分的感觉,可是这个女子,却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心悸的滋味。
有些疼,却有一种难言的喜悦。
“我想,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他轻轻开口,收回抚着她脸的手指,一脸认真的说道。
沉睡不醒中的姜颐,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男子的视线缓缓转过,看着帐外那抹旭阳,脸色冷冽如冰,为这初春的阳光,增添了一抹难言的冷意。
又是一个昼夜,长长的睫毛终于轻轻动了动,姜颐的眼睛缓缓睁开。因为沉睡了太久,她的脑袋有些晕眩,躺在原地缓了好久,这才缓解过来。
她动了动手臂,想要直起身子,却是蓦地感觉到手臂上一沉,微微低头,这才发现有人枕着她的手臂睡得正沉。
他守了姜颐一天一夜,早已筋疲力尽,终是支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姜颐看着他熟睡的侧脸,心中微微一动。
那样憔悴的眉眼,她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他怕是过得更辛苦吧。
背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处理过,倒不是那么疼,只是姜颐看着自己身上那残破不堪的衣服,再看看边上的男子,苍白的面上划过一抹尴尬的红色。
聪敏如她,不可能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为了给她上药,他直接把她身上那碍事的衣服给扯了,要不然衣服上的脏污,恐怕会让伤口感染。
姜颐看着自己那挂在肩头的衣衫,心中竟是升起一抹庆幸,还好他只是扯了后背的衣服,若是把整件衣裙都给扯裂了,姜颐觉得自己也没脸活下去了。
正想着,手臂突然一动,再垂眸的时候,便看到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自己。
他醒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静静的看着彼此。许久,姜颐的唇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对着男子说道:“可否借我一件衣服?”
男子有些诧异,愣了一愣,似乎是不太理解她刚刚突如其来的那一句是什么意思。当视线不经意的触及到她光洁的肩膀时,脸上突然如同窜了血一般爆红,猛地站起身来,甩袖离开。
姜颐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他走出帐篷,心中有些理解不了这种情况。
她是个女子,而且衣服被扯烂的那个人是她,她什么都没有说,他怎么还发起了脾气?
姜颐深深的觉得,此男的思维习惯和正常人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如果他这性格,是先天存在的缺憾,姜颐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如果他是后天变得扭曲的,姜颐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对他进行正确的教育,将他扳回正道上来。
多好的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思绪正百转千回着呢,帐篷又猛的被人粗鲁的掀起,在姜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就被直直的扔到了她的脸上,等到她将遮住视线的东西一把扯下来的时候,他早已不见了身影。
那一件粗布衣衫,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风格。姜颐看着这件麻布衣,心中不由得便是腹诽,他的那些毒药,随便卖一些给地方军阀,都是天价,怎么也不至于让自己的生活变得这么清贫。
当然这种话,姜颐亦不过只是想想而已,免得那人又是斜斜的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回了她一句“你倒是提了一个好主意”,然后真的把毒药卖出去。
依着这种速度,估计连三个月的时间都要不了,汉室江山便会彻底断送。
眸光微微沉了沉,姜颐收紧双手,阻止自己心头涌上的担忧和不安。轻手轻脚的将自己身上那些破脏衣裙换下,穿上男子送过来的衣衫。男子的骨架比较宽阔,姜颐又是极其纤瘦,那衣衫穿在她的身上,更衬得她不盈一握。
将袖口卷了两道,这才将双手露了出来,她收拾好了之后,将脏衣服带出去扔了。反正已经破成了那样,不是洗洗就还能穿的。
男子看到她出来,也没有做声,只是坐在一边,双眸微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姜颐特意多走了些距离,将衣服扔的很远,因为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森林中有狼群,姜颐害怕血的腥味会将那些野狼引过来。
男子等了半天,始终未曾看到姜颐的身影,心中顿时一阵惊恐,正欲起身去寻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身影终于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
即使穿着粗布麻衣,她身上的绝世芳华却未曾被掩去半分。长长的秀发被随意的扎在脑后,垂直于腰际,宛若流光倾泻。素白的容颜带着三分的娇柔,让人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是起了怜惜之意。
见姜颐安然无恙,心中的担心终于慢慢的放了下来。他若无其事的再一次闭上眼睛,坐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姜颐走到他身边轻轻坐下,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风景,眸光沉静如水,面无表情。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