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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的罗袜,小巧的脚型,还带着姑娘家特有的体香。
他眯起眼眸,隔着罗袜轻捏了几下,在古绯恼怒之前,又很快松开,将她挪至床榻,他指尖一绕她发丝,笑着道,“那姑娘好生休息,小生给你看看腿伤。”
头沾软枕,她便越发觉得累,眼眸半阖,小声道了句,“改日再看,现在出去,别在我闺房……”
模模糊糊之间,她还记得男女有别,不能让尤湖再待她房间里头。
尤湖抿唇轻笑了声,“今日正当好,不会碍着姑娘。”
说着,他轻轻撩起古绯裙裾,然后挽起裤管,整个动作柔弱落羽,硬是未经过古绯半点。
白皙如玉的小腿,能见本该是晶莹腿肚的地儿,疤痕沟壑,有些是嫩肉的粉色,而有些则是老疤痕,从上至下的角落,可怖的很。
尽管他已经看过很多次,可依然还是会忍不住会想,如此的极刑,得需要多大的隐忍和毅力才能撑下来。
他眸色深沉地瞅了会,又将裤管放下,后拉了锦被给古绯盖身上。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尔后起身,出了房间,只唤来夜莺吩咐注意着古绯,就匆匆离去。
红叶庄子的事,墨戈弋的死,以及逍遥王的怀疑,这些都还需要他去善后,是以,纵使他想多留一会,也是没法的,在乌衣巷待的越久,只会让逍遥王越发觉得,他对古绯是有那么一些不一般的。
这种赤|裸|裸将弱点暴露出来,至少在现在,不是好时机。
古绯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申时末,她转头瞅着房间里昏暗的点光,片刻时间,她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想了很多,有关尤湖,有关逍遥王,有关墨卿歌,还有死了的墨戈弋。
最后念及被扔在柴房的那断刀男子,她刹那眸色清明如刃,撑起身,还未有其他动作,夜莺便推门进来。
待她见到断刀男子之时,已是半个时辰后,苦妈和尤二一直轮流守着,没给水喝,没给饭吃,甚至连伤都不给他治。
她瞧着半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男子,脸沿线条冷若冰霜。
“姑娘,什么都没问出来。”苦妈瞥了眼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
古绯面无表情,她一直盯着那男子,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想必你一生杀人无数,自然不会每次都记得,估摸我要问你的,你也是不记得了。”
她说完,视线稍移,落在虚空处,“我爹性子敦厚,我娘温柔贤淑,多年以来,求的只是家人相聚……”
说到这,她猛地住了口,许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记得……”
好一会,才听闻虚弱的声音冒出来,像是蚊呐,一不注意就能漏听了。
古绯一怔,紧接着她眸底乖戾浮起,“你记得什么?”
那男子似乎笑了下,披散的发从他两鬓落下,一张脸被遮掩了大半,具体是何模样压根看不清,“十年前,易州那对欲上大京寻子女的夫妇,是我杀的,甚至……”
男子喘了口气,他抬手拂开发,就露出脸上似蜈蚣一样狰狞的疤痕来,“那对夫妇的兄长,还亲眼所见,我挥的刀。”
十指指关节泛白,尽管这些事古绯早便知晓,可她再次听到,还是难掩仇恨,“还有呢?”
男子伸舌舔了舔干涸起皮的唇,顺带将嘴角的血迹一口吞了下去,“十年了,那夫妇临死前,还拜托我一件事,真是可笑,都要死了居然还有心交付杀人者遗言。”
“何事?”古绯厉声问道。
那男子艰难地撑起了点身,他手伸进怀里摸了摸,“这东西,那对夫妇托我转交他们子女。”
男子张开五指,一枚月牙形的玉珏安静地躺在他手心,一半翠绿一半清透的白,泾渭分明又融为一体。
眼瞳骤缩,古绯只觉耳边雷声阵阵,死死盯着玉珏,久久无法回神。
那玉珏,她自然是有印象的,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在很小的时候,她时常见娘亲擦拭玉珏,并小心的保管,她问过,那是何物,娘亲只说,那是外祖父家传下来的东西,要好生存放。
苦妈上前一步,将玉珏从男子手里接过来,确定无碍之后,才双手送到古绯手中。
古绯反复摩挲,冰凉的玉质,她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烫手,“一个死士,居然会遵守一个猎物的遗言至十年,你——”
“想骗谁?”
她低低说道,暗影之中勾起的嘴角,有蛊惑的恶意。
出奇的,男子摇摇头,他身子后仰,让自己躺的更为舒服一点,“不是我想遵守,而是……不得不遵守……”
(阿姽:感谢@霉菜头 童鞋的粉红,扑倒大么么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