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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越大才好,故而是半点不惧,还出言激人。
皇后被一噎,脸上青白交替,不是顾忌威仪,怕是想撕了墨绯的心都有了。
“混账,你看看,这样的刁妇,如此不贤,何以为妻?”皇帝身上渐出杀意,他瞥了眼墨绯,已动杀心。
尤湖虚眯眼眸,历经沙场的杀伐之气泄露出来,那身邪佞,叫人心惊,“她何需对旁人贤,只需在房中,对儿臣贤就够了。”
话语间,却是半分不想让。
皇帝何时被人这般违逆过,他重重一哼,“来人,此女乃大殷细作,妄图行刺于孤,给孤拉下去乱棍打死!”
恼羞成怒之下,竟是要以权压人。
然,尤湖只轻描淡写地看了眼侯在殿外的禁军一眼,晒笑道,“父皇老了,身子骨也坏了竟然不知。”
那些禁军,居然温纹丝不动,仿佛南齐皇帝那话没说过一般。
眼下,南齐皇帝哪里还不晓得,不说朝中几十万的精兵因着境外征战,尽数被尤湖握在手中,就是连守卫皇宫的禁军,也是不听自个调令。
他心有恐慌,猛地死死抓住皇后的手,这才让自己镇定少许,他让自己挤出个笑来,“九皇儿,此话何意,父皇怎的听不明白?”
不说皇帝,就是殿中朝臣与其他几位皇子,到这会亲眼瞧见禁军不听调令,心头再是震惊,可也不得不对尤湖俯首称臣。
尤湖旁若无人,他拉着墨绯复又闲适地坐下,似笑非笑地看了皇后一眼,“父皇难道就不曾奇怪过,后十年,您的后宫妃嫔竟无一人诞下皇族子嗣,毕竟父皇如今也算龙精虎猛的年纪。”
这话一点,让皇帝心头一震,尤湖说的事,他不是没考虑过,可一来朝事操劳,二来后宫妃嫔倾轧厉害,他也是晓得的,是以从未深想。
他缓缓转头,看着余皇后,那张娇美的脸,一如从前,就像他初初娶她的那晚洞房花烛夜一般,可是当他亲手将那晚毁身子的药端给她喝下之际,就晓得,两人之间无论如何都是回不到以往的恩爱了。
这些年,他一如既往的敬重她,余家势大,他绝不容许再有余家血脉的子嗣诞下,宁可从余家过继个姑娘过来,当个公主也是使的了。
“皇后,你对孤做了什么?”他问出口,眼神一霎凌厉。
余皇后脸色一白,可又很快的冷静下来,她挣脱开皇帝的手,揉了揉才轻声道,“臣妾听不明白皇上的话。”
尤湖半拥着墨绯,老神在在地看戏,毕竟今日这一出,他是早就想好了的。
原本,他是可以慢慢等,等皇帝老了,顺其自然地接过那位置,可这次一来,一瞅怀里的人,墨绯身上那种流离的不安定,让他觉她像是一阵风,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抓不住。
是以,不若干脆将之推上皇后的位置,这名头压下去,人还能往哪里跑。
早晚的事,他也就不在意用点手段。
想到这,他便出言提醒道,“父皇,宫宴正浓,不若日后再论?”
皇帝压下心头那种被背叛的愤怒,以及一种说不上来的怆然和悲哀,挥手道,“夜色渐深,诸位爱卿散了吧。”
群臣和家眷等高呼皇上万岁,并在这种高呼声中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就怕走慢一步,听到了不该听的,脑袋不保。
不多时,整个云霞殿就只剩下帝后以及妃嫔、皇子。
“皇后,你对孤做了什么?”同样的话,皇帝问了第二遍。
谁知道,余皇后娇娇如花地笑了起来,她起身,一身凤袍皱褶延展开,竟是说不出的艳丽,“那就要问问皇上曾经对臣妾做了什么?”
预想之中的答案,尽管猜中,可当真从皇后嘴里证实,皇帝还是觉一阵苦涩和复杂的心绪,他摆手,似乎一瞬间就老了十岁,“孤以为,皇后能体谅孤,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非出自本……”
“哼,”余皇后冷笑着打断皇帝的话,她目有深意地看了尤湖一眼,后道,“真心为之,或者非本意也罢,皇上既然做的初一,臣妾为何不能做十五,彼此罢了,可总是你是有几个儿子,而臣妾呢,余生无一子,这不就是皇上想要的?”
如此诛心的话,句句都往皇帝心口插刀子。
墨绯看着相互怨怼的两人,忽觉一阵无趣。
本该是最亲密的夫妻,同枕几十年,落到最后,却是个这样的怨偶,如何不叫人唏嘘。
似是感觉到墨绯心头所想,尤湖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我们不会,阿绯我们不会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