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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紧张起来。忍了又忍,她到底没敢立刻抬头,只不动声色的福礼说道:“民女周思敏见过贤王。王爷万福。”
李延年慢慢踱到她跟前,低声问道:“这画是你寻过来的吧?”
声音暗哑,并不动听。
周思敏微微抬了头,却只能瞥见对面之人的胸膛。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她更紧张了。手心里拽着的帕子紧了紧,周思敏镇定的点了点头:“是……”
一股劲风袭来。周思敏还没来得及避开便突然觉得脖子一紧,却是被李延年单手给掐住了。
“不要企图欺骗我……”
脖子被掐着,下巴被迫扬起,周思敏终于看到了李延年的表情。那是一张木然的脸,俊美的五官没有丝毫的错位,一双寒潭似的眼睛里却是溢满了恨意。
他说的是我,不是本王。
他在挣扎,他在痛苦……
周思敏的喉咙被扼住,她说不出话来。她也很痛苦,却突然不再害怕。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周思敏原本掰扯对方的手松了下来,覆在了那双寒潭似的双眼上。
“嘭”的一声,李延年毫无征兆的一下子便将周思敏甩在了地上。
正如他毫无征兆的掐了对方的脖子一般。
“咳咳咳……”周思敏用手撑着地,咳得剧烈无比。她知道那两幅画会让对方痛苦,却没想到对方痛苦起来竟要将她的小命也想拿去。
“你和彭史谨是什么关系?”李延年望着坐在地上的周思敏,淡淡问道:“这两幅画是他给你的?”
嗳?这是什么怪问题?想起周思文提早给自己说过的名字又被她第二次听到,周思敏心里便觉得有些疑惑。她摇了摇头,回道:“我不认识什么彭史谨。这两幅画也不是他给我的,而是从延医画铺里拿来的。”
平复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了整衣服之后才又接着说道:“延医画铺原本是我的铺子,却被冯家和王家抢了过去。民女拿出地契证明后,他们才将先前抢过去的那些字画又送了一些回来。”
她指了指摊在桌上的那两幅:“这两幅字画都是王家送来的。掌柜的原先还道是王家人滥竽充数,拿着当代的字画换了我们的古画。被我看到了,才发现是谷家旧物。正巧兄长要到王府来送谢礼,民女愚钝,便将这两幅字画给呈上来了。”
没敢隐瞒,除了延医画铺的归属问题,周思敏一个字都没有说错。步芳军无孔不入,她知道说谎没用,所以除了一些涉及根本的问题,周思敏从未想过要欺骗李延年。
李延年深深看了周思敏一眼,然后才又走到书桌前,看着那两幅字画上的印章出神。洪贼进京的时候,妹妹还没出生,便是他自己也才稚龄,整日只知道和母亲吵闹,哪里能闻到血腥的靠近。他甚至还趁着母亲不注意,偷偷溜到城墙上看将士杀敌,却见了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景象。
他的外祖父和几个舅舅就像几个毫无生命力的布偶被人绑缚在炮车前面。他那时眼睛亮,看到远,他甚至能见到这些至亲胸前的黑红血迹。他们都是世家出身,便是年纪都大了依旧注意风仪之美。然而那日,他们精心修剪的胡须不管是白花花的,还是黑漆漆的,却都因为凝了血迹成了一绺一绺的,肮脏又难看。低垂的头颅没了平日里的高傲,还不时被站在旁边的贱民拉着头发扯起来,好让城墙上的将士们看清楚。
他一下子被惊到了,回到王府里就开始发烧说胡话。不到两日,皇城被破,王府被破,家人被杀。他抱着刚出生的妹妹在火场艰难的逃生,直到被忠仆寻到带了出去,直到远在北峭的堂哥重新夺回襄平。
“王家么?”李延年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冯锦绣可是在王家呆了两年呢。
“你能看出这些字画有没有修复过吗?”他又抬头问道。
字画被人修复过的话,其来源就可能是事后被人捡过去的。若是完整的,却只能是由那些强盗掠过去后又从他们手中流出来的。
因为李延年离的远了,周思敏终于不似刚才那么害怕。点了点头,她道:“自然是能看出来的。但是这两幅字画并没有被修复过,只是被人精心保存了才得以这么完整的。”
若要现一现她的技艺,周思敏就该上前指着字画给李延年一一阐明其道理。但是周思敏本来性子就低调,又被李延年掐的怕了,所以回答起问题来也是能简就简,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李延年听了,神色越发难测。字画是被人精心保存的?这话可真是耐人寻味啊!王家人是从哪里得的这么完整的字画呢?难道说王青鸿和金世鹏勾结过?又或者王家还藏匿着某个被洗白了的洪贼余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