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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舒叀頙殩”
不似梦中的冰冷,带着温暖的手握住她胡乱抓起来的手。她缓慢地睁开双眼,眼前分明是自己的屋子。
“你终于醒了。”萧瑀含笑地看着她,温柔地安抚着她。
她似乎还陷在梦里,此刻陡然望见亲切的萧瑀,怀疑自己又掉入另外的一个梦境,不敢相信。
“醒了便好。”萧瑀将她的不信任看见眼里,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褥里,还体贴地为她掖好被角。
“阿瑀……”她昏迷多日,此时一开口,声音嘶哑很是难听。她怕被他听见,慌慌张张地闭了口。
萧瑀倒是不甚在意,自顾自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宣蓝小瓷盒,打开后一股清香传来,令人神清气爽。
“这是什么?”她清了清喉咙,看着他手中的小瓷盒询问道。
“本殿从裕王那里要来的雪肌膏,据说女子涂在伤痕处就不会留下疤痕。这本是琼州的贡品,极为难得,整座皇宫只有一盒,父皇将它赐给了裕王。”
他的话语淡淡的,却教她听出里面的心酸之意。既然是珍贵之物,为何不赐给太子,却给了裕王,这岂不是今上的偏疼之意么!偏偏他还要低声下去地去向别人讨要。
“不用了。”杜云锦朝他淡淡地笑了笑,“我不需要这些。”她不是那些娇弱的帝都闺秀,她还未及笄就跟在父亲身边,战功不是白白得来的,身上不曾示人的伤痕都是最有利的证据。
萧瑀有些错愕,拿着盒子的手忽然不知何处安放。“不用也好。”他思忖半响便将手里的盒子搁在她的枕头边上,手又重新抚上她的脸庞。
那股熟悉的触感再次出现,杜云锦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莫非他之前也守在这里,也是这般对待自己?还没容得她想清楚,脸便“腾”地红了一大片。
萧瑀的手搁在她的眼边,轻轻地帮她揉着。那里有一大团的淤青,连带让她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他做得十分自然,杜云锦心里却不自然起来。她偷偷地朝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望去,和她想象中的深情凝视几乎是一模一样。她虽不拘小节,但总归还是初嫁的女子,被心爱之人这般凝视,若是不脸红才叫奇景。
“可有怨我?”
他的话声将沉溺在自己心思里的杜云锦惊喜,这话……是什么意思?见她疑惑不解的目光,萧瑀浅淡一笑,将话继续说了下去:“是我专门令人给你配的‘追风’,‘追风’虽好,却是匹性子极野的烈马,就连我也差点被它摔下来过。”
杜云锦的心随着他的话语低沉下去,他明明知道“追风”性烈,却让她骑它,岂不是想害死自己么?难道她就让他如此厌弃?
“所以,你若怨我,我也无话可说。”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杜云锦。“本殿明日就会上奏父皇,请他允许我休妻。”
休妻?这个消息来得太遽然,似一道雷电劈中杜云锦。她刚有些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片,目光里有错愕,也有不解,还有难过。
“你不必伤心,我知道你很好,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没必要跟着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