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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不上首都,却同省城火车站不遑多让。
整个车站做成了船帆的模样,除了钢结构,就是通透的玻璃,晚上灯光一照,显得光怪陆离,美轮美奂。
许子陵目光搜寻着烤肠的小车,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头后传来徐娇娇的声音。
徐娇娇有些责怪道:
“子陵,忙什么呢!”
“你猜。”
“嗯,听你的心情不错嘛!
事情都解决了?”
“嗯。”
“你看你这么大的事都不给我说一声,要不是我爸告诉我,让我安慰安慰你,我都不知道。”
许子陵吸了口气:
“都过去了!”
“我听说张书记他……”
“唉,是我害了他!”
“子陵,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件事我爸也很自责,他说对你也有些愧疚,让你受委屈了!”
“那你回来安慰安慰我呗!”
“好啊,你在哪里?”
“算了,张书记已经入土为安了,我只有继承他的遗志,继续同黑恶势力作斗争。”
徐娇娇道:
“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子陵,我问你,你到底一天都在忙什么,虽然我知道你女人不少,可是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
“哎呀,你批评的对,我这个人不会关心人,以后一定注意,其实,我会想你啊,每晚一上床就会想起你。”
“去死!”
隔着电话,徐娇娇“格格”笑了起来:
“老实交代,在哪潇洒呢?”
许子陵道:
“我现在在东洲,一个党校同学结婚,我过来参加婚礼。”
“可以嘛!
党校同学都处到这份上了,你不需要女伴?”
“需要啊,你能过来吗?”
“你有需要我就来。”
“我需要,太需要了。”
“呵呵,行,明天早上十点到机场接我。”
“一言为定。”
许子陵挂了电话,看到一个老乡正蹲在台阶旁边抹眼泪,旁边一个蛇皮口袋,里面露出一个大红的被角,看样子,应该是外来打工的。
许子陵皱着眉头走过去,蹲下来问道:
“老乡,你哭什么?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老乡看了许子陵半天,方才唉声叹气道:
“倒霉,算了,不说了,说也没用!”
许子陵微笑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没用?”
老乡四十多岁,脸上沟壑纵横,黑瘦黑瘦的,双手粗糙,布满裂口,一看就知道,多半是在城里工地上干活的。
老乡又看了眼许子陵,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像是什么坏人,倾诉一下也是好的。
他道:
“我春节后来城里工地打工,前两天老家打来电话,说老婆在家病了,需要钱治病,可是工地还没到发钱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央求老板给我提前付了两千块,买了火车票准备回家,可是这还没上车,票和钱就一块丢了啊!”
老乡说着不住摇头:
“老婆躺着县医院的床上,等着这钱救命呢!”
许子陵点点头道:
“你确定是自己丢了,还是被人偷了?”
“八成是被偷了,你看。”
老乡将装被子的蛇皮口袋让许子陵看了看,那里有被刀片划开的口子。
“有人知道你这里面有钱?”
许子陵问道。
老乡锁着眉头嘟囔道:
“不应该呀!”
他努力回忆着,突然一拍大腿:
“我上厕所的时候拿出来一回,从厕所出来又放进去了。”
许子陵点点头:
“八成是那一会被人盯上了。
现在火车票是实名制,他拿去用处不大,不过这钱……”
许子陵摇摇头:
“报警了没有?”
“报了,可是车站民警说不够三千,没法立案。”
“什么?
还有这规矩?”
许子陵拉着老乡站起来,“放心,这是交给我,我给你办了,带我去见见那个民警。”
老乡又看了看许子陵,心说:
现在还有这么热心肠的人?
不能再是骗子吧?
去球,该死求朝天,不死好过年!
我除了这把骨头,也没啥好骗的了。
值班室的民警正在岗亭里玩手机,早就发现两个人站在窗口,愣是不抬头。
许子陵顿时有些火了,用手拍打窗口的玻璃,没两下之后,小民警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站起来推开小门,一脸的冷峻:
“干什么呢,不会说话?
玻璃敲坏了,你陪呀?”
“靠,孙子,有种你再说一次!”
许子陵指着小民警骂道。
小民警不干了,这年头,穿上这身皮,居然还能被人骂,简直没有天理。
“咣当”一声,铁皮门被推开,小民警气势汹汹的钻了出来,站在许子陵的面前,结果他发现一个问题,许子陵比他高了整整一头,他得仰望。
“小子,刚才说什么呢!
有种你再说一遍,如果我不让你咽回去,我就脱了这身皮!”
小民警十分嚣张的说了。
老乡一看气氛不对头,事情有闹大的迹象,旁边围观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慌忙拉着许子陵的衣袖,朝小民警赔笑道:
“警察同志,你别介意,这是我乡党,过来帮我了解一下丢钱的事,他脾气不好,我们这就走。”
小警察看着老乡:
“哦,你就是那个丢失两千块的,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们有规定,两千以下不立案,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就以妨碍公共秩序的罪名逮捕你。”
老乡一听吓坏了,刚要求情,许子陵喝道:
“放屁,谁家的规定?
啊,是你的规定吧!
我怎么就没听说公安部有这规定!”
周围看热闹的国人不少鼓起掌来,现在敢义正词严的人实在太少了!
小民警一抹脸上的口水,咬牙切齿道:
“想看规定,行啊,跟我走一趟。”
许子陵似乎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他冷笑道:
“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那点伎俩,想骗我过去,然后采取强制措施,老实告诉你,我不是怕你,我就是不去。”
“你……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铐你。”
“我等着,你来吧!”
老乡不干了,拉着许子陵往人圈外面走:
“小兄弟,我谢谢你了,咱不惹事,我自认倒霉,万一你再被那啥了,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啊!”
看到老乡真是担心,许子陵有些过意不去道:
“算了,我看他也办不了人事,咱找别人。”
许子陵声音不大不小,不过围观的人和小民警都能听见,小民警气得七窍生烟,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还真没办法拿人。
说话间,小民警走进了岗亭,拿起手机开始拨电话叫人。
这厢许子陵也拨通了手机:
“老李,有这么个事,我一个朋友在你们火车站丢了东西,嗯,我现在就在火车站大厅,好,就这样。”
许子陵是拜托李长宇的,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解决这样的事还不是小儿科。
看到两方平息了战火,不少人陆陆续续散去,但是,有一个戴着棒球帽,留着马尾的女孩,她一直捧着画夹,蹙着秀气的眉头,关注着这一切。
没过五分钟,一个高一些的民警走进了岗亭,道:
“小明,咋了?
被人欺负了?”
小明从玻璃窗指了指,将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道:
“小亮,我在这干了一年,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是好哥们的,给我想个招,让我治治这个王八蛋,出出气。”
小亮一甩柔顺的三七分,拍了拍警用大衣的胸口,道:
“这还不简单,包在我身上。”
“你有什么办法?”
小亮凑到小明的耳朵跟前嘀咕了几句,小明佩服的五体投地,竖起大拇指:
“高,就这么办!
等我出了气之后,请你到金海岸做个全套。”
“你瞧好了,跟我走,看我的!”
一高一低两个民警走出岗亭,向许子陵二人走来,许子陵直接感到背后的敌意,转过身道:
“干什么?”
高个子警察从大衣口袋掏出一张纸,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又盯着许子陵五官瞅了瞅,然后黑子脸道:
“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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