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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两个字,六王没来由的心里一颤,没坐上这个位子前,那种热切那种期盼现在早已然无存,剩下的,是重压是寂寞,是那仿佛永远没有止境的一桩桩一件件需要殚jīng竭虑考虑的问题,这千疮百孔的朝政,又该如何治理?
中兴之主,自己能做到否?
太监自不知道皇上烦忧,恭声继续道:“今日两宫太后召了戏班子看戏,现在寿西宫可热闹呢。”
六王心里轻轻叹口气,自己本没有请两位皇嫂搬离东六宫之意,倒是她们先提出来的,而且执意要换去寿西宫住,显是对自己成见颇深。
虽说自己也有ī心,但今日之大清国,实在是不能再无休止的折腾下去了。
就算千难万难,被世间污蔑,被后世诋毁,这条路,自己也要走下去。
可是,对不起两位皇嫂了,她们喜欢叫戏班,倒也是个好兆头。
突然六王又是一怔,戏班子?
踱步琢磨了一阵,转身道:“摆驾寿西宫!”虽然最近这段日子尽量避开她们,可不知道怎么?今日心里怎么都有点没底儿。
大内中jī飞狗跳,六王在前,一堆太监iǎ跑跟在身后,他不坐乘舆,只令乘舆在后跟着,步行往寿西宫。
耳听寿西宫院内西偏殿有梆子声传出,六王就知道戏台设在里面,阔步而行,有太监张嘴正想喊“皇上驾到”,却被他摆手止住。
偏殿内,带着红缨穗行者帽的孙猴子正在翻跟头,北面隔着黄幔,隐隐有两条人影,是两宫太后在观戏。
“好,好!”太监宫nv大声叫好,那孙猴子一口气翻了**七十二个跟头,猛地落地,面不红气不喘,跳上金箍bāng做眼观六路降魔术。
“好!”又是震天价叫好声。
几名太监宫nv得太后恩赏,正看得入神,又叫好助兴,却是没人注意到悄然踱步而入的六王。
六王站了会儿,眼见两位太后也装作看不到自己,颇觉无趣,正想转身离开,忽然就眉头一簇,盯着黄幔看了一会儿,脸è微微一变,快步走过去。
看戏的太监宫nv终于见到了六王,吓得纷纷拜倒,戏班子的锣鼓也不响了,立时殿内人群跪满了一地。
“两位皇嫂。”走到黄幔前几步,六王微微躬身,对两位皇嫂他可谓礼敬有加。
黄幔后,还是没人吭声。
六王再不犹豫,伸手掀起黄幔一线,却见凤銮之上,又哪里是两宫太后?分明是两个宫nv被换上了太后服饰,此刻双眼紧闭,显然都被mí晕了过去,只是姿势摆的极巧妙,从黄幔外根本就看不出。
“太后呢!”六王回头厉声问。
太监宫nv及众戏子都吓呆了,又哪有人说得出话?
“全给我拿下!”六王说着话大步向外走,“宣丰生额、诸克图!” 丰生额为九提督,诸克图则与郑亲王一般,为领卫内大臣,但六王登基后,诸克图自然隐隐成了众卫大臣之首。
……
在南书房中,一条条消息传来,半个时辰前,戏班几名戏子凭腰牌出宫,说是回戏园取道具,有几名戏子还描着脸,很急的模样。
画了脸谱的戏子,六王几乎可以断定,里面有两宫太后。
丰生额、诸克图匆匆进来跪倒见驾,两人都一脸惶急,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两宫太后被贼人挟持!”皇上语气yīn森森的,丰生额和诸克图脊梁骨一麻,更都大吃一惊。
“贼人定从直沽出海,传令札克萨喀,火速率骑兵出城追击!丰生额,你传令下去关闭城严查贼人同党!诸克图,这宫里你再给我仔细搜一遍!你们这就去!”
“喳!”丰生额和诸克图忙磕头领令,从直沽出海,这是什么人干的?丰生额iǎ心翼翼问:“皇上,若遇到贼人?以太后要挟……”
六王脸一冷:“当场格杀!”
丰生额和诸克图就明白了,什么贼人挟持,多半就是太后出逃,可现今皇上大势已定,她们又能逃去何方?
出海?
两人马上都想到了广州景祥,可也是,如果两宫太后落入景祥手里,还真是个麻烦,这iǎ子uāuā肠子多着呢,可不知道有什么yīn谋诡计。
丰生额和诸克图走后,六王转了几圈,突然心里又是一惊,唤过iǎ太监:“iǎ德子,去五王爷府上传我的话,我今日要见见皇侄。”
德子喳一声,忙转身去了。
……
紫棚马车风驰电掣,跟在马车旁,百余骑彪悍骑客,那马鞍旁挂着清一è的卡宾枪,正是叶昭的护旗卫。
前方,已经远远可以见到月光下海天一叶昭抬了抬手,众骑纷纷勒缰绳放慢速度。
这里是永平府境内,叶昭没有走直沽,知道六王定会派jīng锐骑兵追击,而且会不惜任何代价除掉自己甚至两宫太后。
叶昭记得永平府一带有一处天然良港,孙中山曾经说要建成同纽约港等大者是也。
带来京城的水军中,一艘火轮船去直沽掩人耳目,而定海号与永bō号则来到永平府海域接应自己。
特遣队入京城,又在瑞四安排下几人进了戏班,唱了一出偷龙转凤的大戏。现今特遣队暂时和瑞四分散在京城避风头,等风头过了再回广州。
只是苦了那个戏班,虽说人人都不知情,但想来六王会迁怒在他们身上,只希望自己接下来的举动能使得他们逃过一劫。
马车停下,车窗帘被撩起出的是钮钴禄氏微微变è的俏脸,想来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叶昭下马翻身拜倒,悲声道:“奴才景祥给两宫太后请安,奴才万死,奴才来迟了,令两宫太后被宵iǎ欺辱!”
钮钴禄氏看着叶昭俏脸渐渐温和,说:“你,你很好啊!”
宽敞的马车内,陪着钮钴禄氏和兰贵人的是两名特遣队nv成员,一位nv子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的iǎ男孩,正是五王家的iǎ阿哥载濂,乃是瑞四早早收买了五王府的nǎi妈给领出来的。
若没有道光帝的这血脉,仅仅接两宫太后去广州,很多事未免理不正言不顺,而有了这个iǎ阿哥,从此在广州可进可退可攻可守,只要不称帝明目张胆同六王对抗,六王也拿广州没办法。
如此一南一北一暗一明两个政权形成,对于京城的谕令只需维持表面的遵从就可,实际上,各种变革却可以放手去做了。
叶昭又恭恭敬敬道:“请两宫太后移驾,奴才大胆擅专,两宫太后巡幸广州,奴才以为走海路为妥。”
钮钴禄氏轻轻叹口气:“快点起来吧,你这孩子,就别顾着我们面子了,咱都是自家人,到底怎么回事心里都清楚。”
说着话,钮钴禄氏和兰贵人在nv卫士搀扶下慢慢下车。
兰贵人对着叶昭微微一笑,但没说什么。
叶昭在前引路,兰贵人、钮钴禄氏在后来到沙滩上,护旗卫站得远远的分散警戒,有人嘭一声,打出了信号弹,夜幕中,极为璀璨夺目。
远方海面上,同样有一颗绿莹莹的信号弹升起,叶昭就笑道:“好了,等上了船,两宫太后和奴才就算安全了。”
钮钴禄氏叹息道:“也真难为你了。”早先听西宫妹妹说起要去广州,钮钴禄氏心下吃惊得很,就算被六王坐了江山,她也委实不愿意离京,在兰贵人劝说下才勉强答应。
可现在看着叶昭,钮钴禄氏就不由得心下叹息,还记得先皇咸丰爷的,这满朝中,也就景祥这孩子了,可也真难为他了,万水千山的,拼着命来维护自己和杏贞。
“奴才没什么为难的!”说着话,皎洁月光下,眼见前面海面上有十几条iǎ船划来,叶昭忙又回身跪倒道:“请太后委屈一阵子,上iǎ舟,奴才为太后橹。”
钮钴禄氏心下这个柔软啊,时至今日,封疆大吏中,谁还能对自己这般恭敬?
“你,你快起来吧,从今以后,就不要跪了,我就做个主,载濂认你当叔叔,我和圣母皇太后就是你的嫂嫂。”说着话钮钴禄氏扭头看向兰贵人,“妹妹,你说可好?”
兰贵人轻轻点头,她的俏目时不时瞥向iǎ阿哥载濂,心下不知道在计较什么。
“这,奴才不敢!”叶昭现在微微有些后悔,人家孤儿寡母的,现在可是发自真心感jī你,你一直装模作样骗取人家感情未免不是英雄所为。是以,同两位太后能疏远还是疏远些,免得以后一些事狠不下心。
钮钴禄氏却不由分说,道:“就这么定了!你以后呢称呼我们太后也好,嫂嫂也好,都由得你。”
皇嫂?叶昭更是无奈,道:“奴才……”
钮钴禄氏微微蹙秀眉,叶昭心里叹口气,知道两位太后刚刚从权力巅峰跌落,现在心境怕是敏感的很,更在意别人重视不重视她等的言语。
只好抱拳道:“如此臣弟遵命!”
钮钴禄氏宽怀,轻轻点头。那边兰贵人却是从nv卫士怀里接过iǎ阿哥载濂,见到她的举动,叶昭眼神就一凝,这个nv人,难道现今就已经被权力蔽了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