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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留了下来与龚茜夜话,安毅返回隔壁整理南昌发来的各种情报,准备给黄嫌将军班的学员们好好上一堂生动的战略战术大课。
第三日下午两点,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半小时,中央军校礼堂里已经将星云集,座无虚席,一百余名将军班学员、数十名能抽出时间的军校各科教官、五百名军校正则班优秀学生齐聚一堂,十余名欧美日军事教官也兴致盎然地端坐台下,等待阔别已久的安毅将军即将讲授的第一堂保。
安毅的战略战术课,历来深受中央军校师生们的欢迎和推崇,加上安毅身经百战,实践经验相当丰富,能够深八浅出贴近实际、用简单而又生动易懂的语言将每一内容讲解得清晰易懂,令学生们印象深刻,受益匪浅。
两点三十分,县穿夏季迷彩作刮服的安毅准时进八大门,登上讲台,七百余名师生在值星官洪亮的口令中起立敬礼,安毅端正地回了个,环礼,脱下软帽正要讲话,立即被全场热烈的掌声所打断。
安毅知道掌声是给自己和征战大西南的将士们的,于是非常客气地对着麦克风致谢,谦逊地请大家坐下。
“感谢大家!第七期学员因为战事的需要,去年已经陆续毕业,进八军中,其中的一百四十二人进入了原先的第五军团,经历了南阳战役、洛阳战役和川南各战役,他们在近一年的战斗中逐渐成熟起来,其中积功晋升的军衔最高者为少接营长,出自我中央军校表现的这样优秀的军官共十一名,目前已经成为驻川各师中的优秀军官。
在座的除了本人的同僚和各友军前来进修的司仁之外,大部分都是第八期的同袍,从第八期开始,军校的学制改为三年,这是军队建设的需要,同时外面暂时也没什么大战可打,想立功也没什么好机会,希望各位安心留下学习。”
安毅的话音刚落,台下一片笑声,安毅环视一圈,平静地说道,“也许有的弟兄想问,目前正在激烈进行的粤闻湘赣、赣鄂皖、湘鄂赣、湘鄂川数等地轰轰烈烈的剿匪战争不是大战吗?我只能说是,而且会越打越大,短期之内不会有个结果。”
满堂一片哗然,欧美日教官们也惊愕地望着台上的安毅,都很难理解这个攻无不克、善打硬仗大仗的年轻将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目前正在进行的第二次围剿中央军投入的兵力高达二十万,以第十九路军主力置于兴国地区,向龙所、宁都方向进攻;以第五路军第二十八、四十三、五十四、七十七等师置于万安、泰和、吉安、吉水、永丰一带,向东固、沙溪方向进攻;以第二十六站军主力置于乐安、宜黄地区,向大金竹、涤口方向进攻;以第六军主力置于南丰和福建建宁一带,向广昌方向进攻。另以驻闻新编第四旅、新编第二师卢兴邦旅、第四十九师和驻粤第六十二师在接闻、赣粤边实施堵击,总兵力十八个师又三个旅,合计二十万大军,去清剿还不到十万的泥腿子红军,这样悬殊的兵力对比、而且中央军有过第一次围剁的失败教“可吸取,安毅竟然不看好这次大规模的战事,说出“仗会越打越大短期之内不会有个结果”的预言,等同于预测中央军将会以失败而告终,怎么会不让满堂为之哗然?
安毅耐心地等待会场安静下来,毫不在乎地继续自己的话题,
“今天这堂课,本人所要讲解的内容就是关于对第二次围剿的预测,从各个方面分析一下交战双方的优劣条件,根据各自所处的位置以及整个大战场中各个分战场的历史人文环境、气候、地理等诸多条件,尝试性地做出个总体预测来。
在此我先声明一下,我之所以用,交战双方,一词并非是我没有立场,而是便于大家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进行探讨,不用有意无意地带上个人情绪;其次,我下面所有的讲话内容仅是一次学术性研讨,不含有任何政治目的、不与任何意识形态相关、不带有偏见的频向性主观腿断。
请大家记住我的两点声明,这两点声明非常重要,因为学术土的错误是可以原谅的,意识形态上的错误要出大问题。”
众人又是会心一笑,以前安毅上课也开过这样的玩笑,为此政治部和政毛处的官员们对此也一笑了之,无可奈何,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安毅的声明是什么意思,狡猾的安毅总是先把所有的嫌疑撇开再说,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光明正大的声明,于是谁也无法去打小报告了。
安毅言归正传,根据自己得自参谋部可在军队系统内部公开的战报和南昌情报站发来的秘密情报,一点点地将第二次围剿从发起到现在的各次战斗加以陈述,
从何应钦的“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作战方针讲到有些部队每天只前进二点五到二点八公里,从轻敌冒进被打埋伏到畏惧不前被蚂蚁啃大象打残,用一个个刚刚发生不久的战例清楚无误地告诉大家,没有NP个强有力的指挥集团小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监督机制,司样的命令可能就会出现多种执行情况,再加上极为僵化限制各作战部队发挥自身优势的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错误指导思想,此次大战不会有令人期待的地方,正相反,缺乏对崇山峻岭的深入认识、复杂的河流涨落规律、雨季雨量及植被特点、住民居住分布情况小甚至粮食作物种植和一日两餐等涛要情况的了解,将成为进攻一方最主要的敌人,细细归纳也只是三个军事传缓要素,天时、地利、人和!在这三大要素的基础上才是装备,而三大要素中最主要的“人和,在哪一右手里?
两个小时后,满堂将校和学员听得浑津有味,却又忧心神仲,安毅没有说出任何具体的预测,而是以一则小故事结束了今天的大课,
“四月份我在“南巡视战场,下面部队的电讯科长对我说,笔架山太高太过宽广,森林尽数覆盖,与对面相隔二点五公里的黄羊坳之间因地质问题无法进行无线电联系,两个,地方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公里,走路却要走八个小时的盘小道,无法快速有效地进行联系。
科长话音片停,黄羊坳上传来一阵吆喝,声传十里,山谷回荡,黄羊坳上住着的那户人家的主人站在山头上大喊,笔架山山脚下的这个村子里很快走出个汉子,站在我前面五十多米的高坎上对着黄羊坳哇哇叫,我是四人,听得出他们喊的是什么,原来两人在传递消息,黄羊坳上住着的是老大,今天他打猎时套到了一只獐子,要带着家人下山和笔架山脚下的老二一家聚一聚,老大告诉老二马上去买酒。
当时我那科长看傻眼了,我过去征得司意留了下来,用我自己的酒当晚和他们一群人大醉了一场。黄羊坳上下山的大哥一家为了这餐酒,足足走了五小时羊肠山道,而我麾下的弟兄却要用八小时,足足多丁两个半小时,原因是有一段捷径隐藏在不起眼的密林里,我们都不知道,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熟悉。
诸位,今天的课到此结束,再见!”
满堂全体起立,掌声如雷,当天晚上本课内容就传遍了军校,很快传到总部将校和蒋介石耳里。
将帅们听到后崇尔一笑,没有谁当真,结果十天不到一个个失败的消息接踵传来,但是没一个人为此承担错误,也没有一个,失败的将领愿意检讨,唯独十余名来自欧美日的军事教官大为震惊,一个,个都在想方设法预约安毅,对战事详细进行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