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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吴小菟带去了大量的珍贵礼物,还派出了前几次出使中表现十分出色的金牌外交官兼头号外交骗子陈任杰,让陈任杰去常德拜见自己的老丈人,力劝老丈人向女婿低头称臣。
托韩大任贪得无厌的福,他控制的队伍驻扎在洛阳一带别的事没干,柿子拣软的捏趁火打劫的事倒干了不少,乘着河南腹地空虚的机会,以偏师拿下不少偏僻县城,还乘着主力南倾的机会拿下了汝州(临汝)和许州(许昌)两座府城,实际上已经在鲁阳关一带与吴氏宗族的队伍接壤,所以胖子军的金牌外交官陈任杰也用不着冒险穿越敌占区,靠着韩大任军精锐的保护,很顺利就进入了吴氏宗族的控制区,也顺利来到常德,并且得到吴国贵的亲自接见。
好运气到此为止,又一次见到女婿派来的使者,也见到女婿送来的价值不菲的厚礼,吴国贵不仅没有半点喜悦神色,还冷笑着向陈任杰问道:“卢一峰小儿,篡逆称帝了没有?国号什么?年号又是什么?”
在这个世上,当着胖子军官员敢骂卢一峰为小儿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几个,这样骂了还不用担心报复的,也就是吴国贵一个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胖子军的礼曹员外同时也是传说中的胖子军巡抚陈任杰也没敢流露半点不满,只是老实行礼答道:“回湖广总统吴大将军,大将军恐怕误会了,我家王爷对大周太祖高皇帝忠心耿耿,誓死不渝,岂能干出那篡位称帝的不臣之举?还望大将军千万不要听信歹人谣言,误会了越王爷。”
“砰!”吴国贵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铁青着脸大吼道:“那个小兔崽子,也有脸说他对先皇忠心耿耿,誓死不渝?这些年来,他干的那一件事对得起先皇?”
“敢问大将军,这些年来,我家王爷是那一件事对不起大周太祖高皇帝了?”陈任杰壮着胆子反问道:“我家王爷是投敌了还是降敌了?是称帝了还是易帜了?大将军如此贬低我家王爷,太祖高皇帝却又向我家王爷遗诏托孤,难道吴大将军比大周太祖高皇帝还有识人之明?”
吴国贵哑口无言了,一旁吴老汉奸的两个侄子吴应旌和吴应昌不干了,一起喝道:“既然卢一峰自认为他对先皇忠心耿耿,那为什么他攻占江南之后,为什么不回师安徽,迅速打通与大周军队的联系?自己在南京当起土皇帝?”
“两位吴将军,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陈任杰不卑不亢的反问道:“我军攻占南京时,所有兵力加在一起还不到五万人,既要替太祖高皇帝攻占江南财富重地,又要防范满狗反扑和其他反贼趁火打劫,还拿什么回师安徽?况且当时我家王爷也曾上书太祖高皇帝,请求放弃江南回师安徽接应友军,是太祖高皇帝不许,命令我家王爷继续坐镇江南,切断满狗漕运,我家王爷奉旨而行,不得已才没有接应友军——难道两位吴将军希望我家王爷违抗太祖皇帝圣旨不成?”
说着,陈任杰还从怀里拿出一份公文,举过头顶说道:“两位吴将军如果不信,这是当时太祖高皇帝命令我家王爷坐镇江南的批文抄件,请两位吴将军过目!”
吴应旌和吴应昌两兄弟没话可说了,当年卢胖子假惺惺上表请示吴老汉奸是否放弃江南的事,他们不但知道,卢胖子的表章更还是从他们面前经过,然后才送抵陕甘交与吴老汉奸,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吴家兄弟只要还有一点廉耻,自然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胡搅蛮缠。
“既然如此,那先皇过世之后,卢一峰为什么还没有向西进兵,打通与我军的联络?”吴应昌不死心的吼道:“为什么还要向北用兵?甚至住进紫禁城?”
“吴将军这话就问得奇怪了。”陈任杰苦笑着答道:“太祖高皇帝驾崩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到我家王爷面前的?当时郭壮图都已经在云南篡权谋反,大肆屠杀吴氏宗族,我家王爷当时如果向西进兵,是打通与大周军队的联络,还是为郭壮图、夏国相叛军侵犯大周江南打通道路?”
“当时夏国相还没有谋反!”吴应昌大吼起来。
“当时我家王爷已经收到细作探报,知道夏国相逆贼将要谋反!”陈任杰回答得更大声,“所以我家王爷才以大周摄政王的身份,命令夏国相逆贼交出兵权,逼得夏国相逆贼起兵谋反,暴露行迹,避免更多的大周将士为夏国相逆贼所害!不然的话,当时夏国相如果突然出兵辰龙关,夹击吴氏义师——吴将军你还有机会在这里指责我家王爷?!”
面对陈任杰这无耻到极点的狡辩,吴应昌气得七窍生烟,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另一旁吴国贵的三弟吴国正见情况不妙,忙站出来说道:“那么卢一峰攻占北京之后,为什么要住进紫禁城?这难道不是卢一峰企图篡逆的最大证据?”
“国正将军,你是我家王爷的三叔,请容许卑职称你一声三将军。”陈任杰行了一个礼,恭敬说道:“敢问三将军,我大周太祖高皇帝登基之时,宣布定都何地?是武昌还是北京?我家王爷驱逐鞑虏时攻占北京,住进满狗伪宫,有何不可?况且我家王爷将满狗伪宫的十成之九封存,只是暂时将官署定在武英殿,也有那里是企图篡逆的证据了?”
吴国正也傻眼了,吴应昌则勃然大怒,拔出刀来大吼道:“大胆狗贼,竟然敢到我大周军中巧言诡辩,颠倒黑白,老子一刀砍了你?”
“请。”陈任杰满不在乎的伸出脑袋,表情轻松的说道:“吴将军请,卑职是否巧言诡辩,颠倒黑白,是非对错只有天下人公断。卑职奉大周摄政越王之命出使,也是遵从大周太祖高皇帝圣旨遗诏出使——吴将军如果连大周太祖高皇帝的圣旨遗诏都不当一回事,请尽管动手——不过动手之后,我家王爷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宣布吴将军为逆贼了。”
“敢威胁老子?”吴应昌彻底被激怒了,冲上来挥刀要砍,不等吴国贵和吴应旌等人喝止,另一边刘玄初唯一的儿子刘之复早已拔刀架住,大喝道:“应昌兄,请冷静!此人态度虽然嚣张,但也言之有理,先皇遗诏命卢一峰摄政,节制大周臣民军务,这是事实,他奉卢一峰之命出使名正言顺,你如果杀他,就是违背先皇遗诏!”
“刘之复,老子晓得卢一峰是你爹的门生,也是你的同门!”吴应昌大吼起来,“你也希望卢一峰狗贼谋朝篡位,你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是不是?”
“啪!”
吴应昌脸上巴掌重重一声响,但这一巴掌却不是刘之复抽的,而是吴应昌的亲哥哥吴应旌冲上来亲手抽的。抽完一巴掌,吴应旌却还是不解气,又一巴掌抽在弟弟另一边脸上,铁青着脸吼道:“给之复兄弟磕头认错!之复兄弟如果是那样的人,现在还会在这里和我们同甘共苦?如果不是之复兄弟拼着自己身中四箭,把你从白马关战场上背回来,你这条狗命,早就丢在夏国相和郭壮图逆贼手里了!”
吴应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看脸色铁青的亲兄长,又看看满脸严肃的刘之复,终于还是扔下马刀,双膝跪下向刘之复重重磕了三个头,大声说道:“之复兄弟,是我我乱放狗屁,向你赔罪!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我就是不相信卢一峰!他的篡位野心,已经是卢一峰之心,路人皆知!”
“几位吴将军,刘将军,你们都是我家王爷的亲戚,你们一定要认为我家王爷企图篡位称帝,我也没办法。”陈任杰苦笑起来,表情认真的问道:“卑职只有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我家王爷想问的,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家王爷没有谋朝篡位的野心?你们开出条件吧,只要能证明我家王爷的无辜,不管什么条件,我家王爷都答应。”
吴应旌兄弟和吴国正、刘之复等人面面相觑,对陈任杰的回答将信将疑,陈任杰却又苦笑说道:“各位将军,不必客气,请说你们的条件吧,实不相瞒,临行之前,我家王爷已经全权委任小使,只要你们各位能相信他没有篡位野心,提出的条件也不违背忠孝礼义,不动摇和伤害大周根基,不违背大周太祖高皇帝的遗诏,小使都可以替王爷答应,黑纸白字的写下来,请天下人做证,证明我家王爷对大周皇帝的耿耿忠心。”
陈任杰替卢胖子把话倒是说得无比漂亮了,但实际上却是一切漏洞都堵了一个严严实实,比方说吴应昌很快就将信将疑的问道:“那我们要卢一峰交出兵权,他能做到吗?”
“当然可以。”陈任杰眉毛一扬,回答得十分干脆,又反问道:“不过小使有一个问题,我家王爷向谁交出兵权?是你吴应昌将军,还是吴国贵大将军?你们二位,拿到大周兵权之后,又如何能保证不篡位,不谋逆,不称帝?不要怪我家王爷刁难,我家王爷身受大周太祖高皇帝托孤之重,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着想,我家王爷不得不问这个问题!”
吴应昌无话可说了,先不说他也找出办法来证明自己无心篡位,就算卢胖子答应这个荒谬的条件,真的向吴世藩之外的任何一个吴氏宗族交出兵权,那么不管那一个吴氏宗族接手,马上就是毁家灭门的惨祸——几十万胖子军,岂能容许一个无名无份的外人取代卢胖子?吴氏宗族在湖广这几万无粮无钱的军队,能镇得住胖子军的几十万豺狼饿虎?
“各位将军,请开条件吧。”陈任杰得了便宜卖乖,又催促道:“只要你们的条件合理,我家王爷一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