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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时辰的工,然后就睡觉,等着睡两个时辰起来,再干两个时辰其他的工作,同样吃饭,继续睡觉,保证体力。
但干活的时候速度必须要快,谁慢了就要挨鞭子。
而且因为休息的时间多了,伙食方面就差了,根本见不到任何一点的荤腥,唯一有荤腥的就是做菜的时候,大锅盹,等快要盹好的一刻,在上面撤一勺子浮油。
浮油看上去很多,而且无论给谁舀,都能发现碗中有油huā,但菜,却没有什么油腥,一般的情况下,浮油是用来保温的,让热散的不那么快。
主食也不是很好,不用跟大唐的人比,吃大米和白面,或者是小
米高粱米什么的,一般吃的是青棵,平常的时候是用来喂牲口的。
要说好的,就是咸菜了,咸菜的味道不错,而且也够咸,不仅仅是这里挨着海边的地方给的咸菜多,其他的路段同样如此。
就是怕他们干活的人吃盐吃少了,身上没有力气。
可即便是这样,干活的人还觉得不错,因为他们见不到大唐的人干活时吃的是什么,新缘岛上当初被抓来的俘虏,觉得现在大唐的吃食很好。
至少菜的种类多,而且做的味道比他们原来强的不只一倍。
他们以前在岛子上的时候,也不轻松,同样很累,而且出去打猎的时间也长,吃饭一般就是考着吃,或者是用石头做的“锅,煮着吃。
又怎么能比得上现在菜里面有很多“好,的调料,做的人水平同样不低,吃着香啊,真要说缺点的话,就是没有肉吃。
也不是完全没有肉吃,在陆州的人,因为挨着海边,最不值钱的就是鱼类了,隔两三天就做一次鱼给他们吃,比起大唐内地的某些地方的人可是强多了。
许名扬同样跟着视察,看到吃饭的时候,奴隶们开怀的样子,脸上带着难过的神色,对李隆基说道:“陛下,臣发现了,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这样的饭菜他们就知足了哎~!真可怜。”
李隆基诧异地看了许名扬一眼,点点头说道:“谁让他们不是我大唐人呢,小贝你说是不是?”
李隆基问小贝等人,那意思是让他们说一说,大唐应有的骄傲。
哪知道小贝没接话呢,小海却是说起来。
“是在无知是一种幸福,但是认为别人无知,过的很差的时候,而觉得自己知道的多,过的很好的一刻,就是悲哀了,你觉得你过的好,难道不清楚有人比你过的更好?
甘愿平凡的人,其实都在享受着愿意奋斗的人的成果,生活不是在于你自己如何想着平平淡淡,因为你吃的穿的用的,全是别人给提供的,所以,真正的享受生活,是你能够给别人提供多少东西。
避世的人才是最可恨的人他们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除非他们能够自己冶炼东西,自己弄到食物和盐,还有衣服什么的那样他们没有拖累别人。
否则的话,他们的那种所谓的悠然生活其实是建立在别人努力的基础上的,我最讨厌那样的人,总要做点什么嘛,哪怕是有学问,出去教教书什么的。”
“是的,我小海哥说的对,千万不要践踏别人的努力,然后说自己高尚,你看我,我也在努力做事情,虽让我还小。 ”
小贝马上支持地说起来。
许名扬愕然,他怎么也没想到,小海竟然能说出如此有哲理的一番话,先不管这话对不对,至少此话不应该从一个孩子的口中冒出来。
蓦然间,他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张小宝和王鹞,那意思是,两个个究竟教给弟弟妹妹多少东西,而且还能让弟弟妹妹们理解。
李隆基却是一笑,说道:“不用去看小宝和鹃鹃,他们从来不直接教这方面的事情,他们只是引导,扭过头,小海再说不出别的话,你也不必惊讶,他们两个教的不是一种,他们说的话,每一个孩子理解的或许都不一样,但没有对错。”
“哦。”许名扬不是十分相信地答应一声。
小贝马上说道:“许名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你还没有去码头干活呢,难道你想等着我们走了再去?或者是你到任了直接跑掉?
咱们可是有赌注的哦,欠债还钱。”
许名扬脸红了,他确实有这个心思,能拖一天是一天,没想到,主意刚刚拿定了,就让小贝给指出来了,他本以为小贝会玩着玩着忘记呢。
因为在山上的时候,从赌输了之后,小贝等人再也没提过让他去码头帮工的事情,不成想,人家还记得,现在说了出来。
“明日,明日便去。”许名扬答应道,心里却是很难过,此事一出,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自己呢,虽然也能在当地博个名声,但名声有什么用,陆州,也依旧是张王两家的陆州。
最主要的是,名声未必是好名声,自己可是赌输了的人,陆州的百姓一定知道自己是偿还赌债的,要是换成一个其他的地方,自己与百姓同甘共苦,得百姓一声好,自己也认了。
哎,命啊,以后见到张王两家,有多远就躲多远,不划算。
“说好了啊,明日去,可不要明日复明日。”小贝又说了一句,便不再继续提此事,跟着李隆基慢慢的在工地上走着,看大家努力的做事情,期待着铁路早早修好,那样以后想从京城来陆州,就方便多了,不需要乘船,船的速度哪有火车快呀。
翌日一早,许名扬果然按照自己说的那样,起来跑到了码头,打算干一会儿活,然后再去陪皇上。
结果一干上,却傻眼了,说好的是一顿饭的时间,正常就是吃一顿,结果从他到码头的时候开始,就有人做饭了,丝毫没有欺负他的意思。
在码头上,他负责记录来往的他这个地方的货物,记了大概有一刻钟,他就想离开了。
却别人拦了下来,拦他的人是商会的。
“许刺史,您要方便一下?“商会的人问道。
“方便?我不方便,我要回去了,我已经写了不少。”许名扬心说我干活了,难道你还监视不成?
对方点下头:“哦,您要回去?可是一顿饭的时间还没有到啊,您的赌注想要赖掉?”
“怎么没到,一刻钟,还不够吃顿饭?快点吃,足够了。
”许名扬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他其实确实觉得时间短点,但他有理由啊,我吃饭就这么快,还有比我更快的呢,我都没提。
“许大人莫非是在家中吃饭吃生米,不需要做了?您想想,是不是如此,我平时吃饭的时候,都是要做的,一顿饭,至少要做一会儿吧,然后才能吃,如果您真是平时吃的全是生的东西,而且在一刻钟吃完,那您现在可以走了,我马上去跟小贝小娘子他们如实汇报。
到时候是不是有人在您府上看着您吃东西,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还是劝你,继续在那里呆着吧,又没有让您抬东西,已经算是不错了。”
商会的人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很不客气地对着许名扬质问起来。
许名扬把眼睛又是一瞪:“当初又没说是这样的一顿饭,你说良心话,哪个与别人说话的时候,说一顿饭,是包括吃在内?”
“可您也没说呀,既然都没说,您凭什么就要按照您说的来?而且小贝小娘子可是说了,他们的赌注是输了之后,每天给您做一顿饭,到时候您吃,如此算来,赌注应该是一样的吧。
说的时候是做一顿饭,让您吃,你输了,怎么就把做的事情给省略了?如您觉得我们此处做的慢了,现在我去找小贝小娘子他们,让他们亲自做一回,看看需要多少时间,甚至可以把您吃的时间让出去,毕竟当时说的是做,您看如何?”
商会的人指了指在旁边做饭的人,话中威胁之意非常清楚。
许名扬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这么耍赖,但是仔细一考虑,对方说的还真能站住理儿,是呀,既然当时说的是小贝等人做一顿饭,那么他干活的一顿饭自然也应该是做一顿饭的时间了可是,不应该这样啊,吃一顿的时间可长可短,做一顿更是如此,尤其是让小贝等人做,他们光是准备材料,还不的准备半天呀?
等着他们把饭菜做好,估计朝阳都变成晚霞了,真要非逼着他们过来做一顿饭看看需要多长的时间,他们养足了精神,还不得做一天一宿?自己不用睡觉了?
转过头去看看旁边做饭的人,许名扬终于是怕了,不想让小贝等人来做一次定下时间,问道:“他们做的是什么?”
“回许大人您的话,他们是在给您做大补的东西,为您煲的甲鱼汤,你等等,用不上多长时间就可以吃了。”
商会的人一副我们关心您的样子说道,又伸手示意对方坐回去,继续干活。
许名扬顿时眼前一黑,看那个摊子,还有下面的文火,一顿甲鱼汤还不得煲上一天啊。
一边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做好,记录了两个下,许名扬忍不住又问:“为什么是这个菜?不可以换一个?”
“难道您想吃佛跳墙?哦,那可是水云间的招牌菜,明日给你换。”商会的人从善如流地回答。
“不不,不要佛跳墙,一顿佛跳墙,你们还不得准备个三五天的,到时候我就埋坑里去了,跳不了墙了。”许名扬使劲摇头,他可是吃过的,也在吃的时候听伙计介绍佛跳墙的步骤,等不得。
商会的人为难地又问:“熊掌好不好?”
“熊掌准备的时间更长,就这个甲鱼汤,我补补,给我在上面撑个遮阳的伞啊,酸梅汤没有,凉水总有吧?”
许名扬这一刻终于是认命了,他就觉得自己当初应该想到,小贝九个孩子聚在一起商量的出来的主意绝对不是那般简单,无论是自己输了还是赢, 日子都不可能好过。
可惜呀,被人给骗了,一个一顿饭,把自己给耽误在码头了,再个月,两个月呀,不用做别的了,甲鱼汤,最快也要两个时辰吧?除非是上来先用别的手段把甲鱼给弄熟了,但补的方面就差了,最好还是用文火盹。
到了中午的时候,正像许名扬想的那样,甲鱼汤还没有做好,他与商会的人商量着,先给他吃点午饭,不算在一顿饭的规定之内,他继续干活,商会的人才答应他。
结果中午在码头吃的份饭,不是说必须在外面吃,码头有食堂,领了餐盘就可以进去选菜选饭了,菜的种类不少,三十多样,荤素搭配,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但量有限制,主食管够,还有蛋huā汤。
许名扬承认,码头处的食堂还是不错的,不仅仅是全免费,而且还有那么多的饭菜,不是所有的地方工地全都会给你准备三十多道菜的。
大唐别处的干活的地方,也管饭,但是菜只有那几样,几乎是天天翻来覆去地吃,因为便宜呀,更不用说到了轮流换班的时候,凡是换下来的人还给提供一杯白酒,这样的伙食,估计整个大唐,没几个工地能提供。
但好是好,自己是什么身份,刺史呀,就跟着别的底层人一同吃?听着他们乱糟糟的说话,自己哪吃过这种苦?除了前段日子别人都不给自己饭吃的那两天。
郁闷中的许名扬没有什么食欲,点了一个黄瓜的素菜,又舀了点汤,发现汤中的蛋huā实在是太碎了,抱怨了一句,倒进盛了半碗左右的饭中,拌着饭匆匆吃完,又跑出去在伞下做起刀笔的工作了。
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这才吃到煲的甲鱼,味道确实好,但宁愿不吃,只求人明天不用来了。
坐车免费的车,回到府中,许名扬也没心思去见皇上了,直接让人烧了一池子水,进去使劲泡,又找来两个人给自己按摩,哼哼唧唧地洗完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算算日子,今天是学堂休息的时候,把自己小妾给生的最小的儿子给叫了过来,八岁,跟小贝他们差不多的年龄。
交给了儿子一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把儿子打发出去,到游乐园,找小贝他们玩,今天别的孩子也休息,想来小贝一群孩子估计能到游乐园与别人玩。
许名扬自己则是与家人说好,快中午的时候到码头给自己送酸梅汤,不然他能热死,这才骑着马,用最快的速度朝码头赶,他估计今天又是一天才能回来,张王两家的人太缺德了,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果然,到了码头一看,有人在煲汤呢,都不用去问是什么汤,保证是囊一天,煲着个东西,确实可以时快时慢,哪怕是弄点羊排进去,囊一天你也说不出来什么,时间越长越入味啊。
同时游乐园也如他想的一般,孩子们休息,全跑到游乐园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每一次放假都玩,居然玩不腻味。
小贝十一个孩子也是乘着车,来到了游乐园,他们不是要玩什么娱乐项目,是有孩子一起玩就行。
许名扬的小儿子早等着了,他也姓许,叫许顽,还远远没到起字的年龄,估计到了的时候,会给起一个与顽反义的字,不然这个顽字不好听。
一见到小贝等人,许顽凑了过来,按照父亲的吩咐,陪在旁边,也不说话,无论小贝几个人玩什么,他都是在一边保护,比如坐滑梯了,或者是自己渴了,认为小贝同样也渴了,跑去弄水给送来。
刚开始的时候小贝等人还没注意,以为就是平常的孩子愿意与他们一同玩,周围也不仅仅是这一个,还有其他的孩子叽叽喳喳的显得很开心地跟着玩耍。
但时间长了,小贝等人终于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别的孩子过来玩,除了说说话之外,他们自己也玩,这一个为什么自己不玩,非要陪着呢,说了不渴了,居然连续送了三次水,你自己渴自己喝还不行?
“站住,你做什么的?”小贝拦下又要朝着提供水的地方跑去的许顽问道。
“我,我喝水。”许顽回答。
“你别给我们拿,你喝你自己的哦,我们渴了会过去喝。”小具提醒道。
许顽摇头:“不行,我爹说了,必须要把你们给侍侯好了才可以,不然我回去会被罚的。”
“你爹是……?你说你叫什么吧。
”小…贝又问。
“许顽。”许顽答。
小贝等人恍然,小贝说道:“许名扬的儿子是吧?你玩你自己的哦,不用管我们了,你放心,你回去你爹绝对不敢罚,他罚你,明天晚上他就回不去家,在码头继续工作,真是的,把儿子给弄来,太恶心人了,不就是干两个月的活么,这叫深入群众,多好的机会。”
许顽摇头:“不行的,爹说了,我与你们玩,正好符合你们的身份,别的孩子不行。”
“别的孩子为什么不行呢?我们什么身份?哈,身份?我们是三品官,真按身份来说,你就行了?你爹过来陪着玩还差不多。
我们的身份现在是孩子,凭什么别的孩子不行?照你这样说,我们还没有人玩了呢,不要缠着我们,就跟你爹说,我们要玩自己的。”
小贝最反感的就是没事提什么身份,他们本来能玩的人就少,再提身份,难道以后不与其他孩子接触了?
“那,那你能让我爹早点干完吗?昨天爹回家,累坏了,实在受不得苦啊,而且爹说了,已经知道该做什么了,就给他一次机会吧。”许顽按照父亲吩咐的话说道。
小贝摇头:“不行,愿赌服输,才做了一天就不行了?别人成年做也没说活不下去,在码头记个东西还能累成什么样?真金贵呀,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再缠着我们,我们就不玩了,我们回去,然后收拾你爹,不信你试试,气死我啦都,把儿子给卖了。”
小贝其实知道许顽话中的意思,并不是许名扬说的知道该做什么了,而是知道自己错了,求饶呢。
但绝对不可以的,活,必须要干,而且还得干完两个月,并不是说惩罚许名扬,而是样其在干活的时候,逐渐转变下心态,他总是认为自己是个官员,不应该与百姓有太多的接触,要高高在上才可以。
许顽听了小贝的话,吓坏了,答应一声,低着头朝码头的所在跑去,他得跟父亲汇报一下,担心晚上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