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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来到小贝面前。
“徐四哥哥,你懂的多,你看那个金子是咋回事儿?”小贝向此人问道。
徐四这回是真愣了,愣了好一会儿,还悄悄摸出个小镜子给自己照照,吃惊地看向小贝,那意思是,我都化装成这样了,你怎还能看出来?
“你总是一个手托下巴,一个手摸耳朵,不管是站是坐还是蹲,别人用起来别扭的姿势,你用着是那么的流畅,我从没见过有第二个人做过这些动作。”
小贝很理解地对徐四解释一下。
徐四先是懊悔一番,自己真不长记性,以前有人提过,自己的习惯动作太明显,没想到让小贝给发现了。
见小贝等自己回答,徐四仔细看看桌子上的金子,眼皮翻翻,对小贝几人轻声介绍:“应该是钱,像我们以前用的铜钱,还有碎银子一样,只不过现在的是金子所做。”
“哦,金子以前也用,流通的圈子比较固定,寻常百姓拿去花不掉,只能按照重量贱卖,或者打首饰。徐四哥哥,你看那片金子值多少钱?我感觉比我们玩的金子大,我们的是多重?”
小贝其实最好奇的是哪个地方的钱,大唐不可能出现在市井流通的金子,大唐现在的金子和银子,除了当成商品作为装饰用,大部分都放到了金库中,用来保证大唐货币的价值,也就是金本位。
“五克。”徐四对此很了解,再打量纸币上的金子,说道:“他的金子看大小和薄厚应该不到十克。”
此时不仅仅小贝他们关注起纸币上的金子,其他赌客同样好奇不已,以前倒是有人曾经拿出碎银子赌,今天怪了啊,居然有人放金子,怨不得庄家离开,想是报信去了,看看赌坊怎么解决。
拿出来六十贯钱和一片金子的赌客微微仰着头,嘴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手负于身后,让人觉得他就是显摆来了。
很显然,小贝不允许别人在自己面前用钱来显摆,斜眼看看金子,一扭头,对徐四说道:“就算他十克,一两四十克,四分之一两,一两金子兑换银子二到五两不等,要看纯度,就当是五两,四分之一乘以五,是一点二五两银子,换钱每两八百到一千文不等,我算他一千,那也才一千二百五十文,还没有他那六十贯多,他缺心眼吧。”
“主要是这么大块的金子不常见,我纳闷他家做什么的,六十贯,说拿就拿出来,换成寻常人家,舍得拿出两到三年的收入押一把?”
徐四开始打量拿出钱和金子的人,想通过对方的衣着和神色判断对方的职业与家庭条件。
看了一会儿,徐四越发迷糊,此人方二十许,一身衣服加在一起不过三十来文,头发黑而不亮,露在外面的手略显粗糙,指甲没有修过,中间夹了黑色的泥垢,肩后轻微凸起,脖颈前倾,作仰头的动作时很别扭。
这么一个人不应该有六十贯钱,说他偷的根本不可能,那双手无论是耍刀片还是去掏都不适合,太硬,保养的不好。
而其头发的颜色上看,日常吃的菜较多,偶尔食肉,但对零食尤其是坚果类的基本上是吃不到,不然不可能不亮,看看小贝就清楚了,那头发束成缕,绑一起作扣,只要送开手,扣必自解,弹性十足。
正在徐四费尽心思猜测的时候,刚才捂肚子离去的庄家匆匆赶回来,对等待的人露出歉意的笑容,还解释一句:“坏肚子,许是早上凉茶喝的过多,胃肠不好,见谅。”
“快开快开。”等着他的人喊起来,才不管他是否肚子难受,打开色盅分大小才是重要的事情。
“开了开了,买定离手,五五六大,吃小赔大喽。”庄家很痛快地把色盅拿起来,果然是大,小强赢了,赢了四文,准确地说是两文,之前还有小贝输的两文。
该赔的都赔过,只剩下拿出六十贯钱还有那片金子的人。
庄家麻利次从怀中拿出六十贯纸币,又变戏法一般地抽出杆称,准确地说应该叫戥子,也不清楚是专门称钱的还是从哪个药房拿来的,或许离近了闻闻才知晓。
正常来说用戥子称,是叫几钱几分几厘,但现在度量衡比较混乱,用在民间的时候还是按照钱分来说,一旦涉及到正规的,则是克为主。
庄家把金片量一量,对此人笑笑,说道:“重七点五克,按规矩,拿来东西,不能全赔,有个折价,我给您算六百文如何?”
按小贝刚才的算法,现在给六百文确实少点,但黄金要是加工成漂亮的首饰,或许可以贵一些,直接拿去卖却没有定数。
此人听到给算六百文,露出一个种很复杂的又似乎应该是矜持的笑容,再从怀中拿出来一物,说道:“六百文可以,我这还有个珠子,不知能抵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