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战争在没有被敌人打到大唐本土的时候,本土的人对战争的感受是那般的遥远又贴近。
报纸每天会拿出来一小块的地方介绍下大概的战争进程,说说向前推进多少距离,歼灭和俘虏敌人的模糊人数。
或者是大唐一方的军队因弹药消耗过大,为缩减补给线,主动向后撤退了多少里。
间或还有一部分对战场的环境、资源描写。让百姓看过之后,有的感叹居然打仗的地方还有好东西,有的为难,好东西怎么才能够运回国,有的则是平淡处之,反正运回来也要卖钱,不可能白给,愿意什么时候运就什么时候运吧。
报纸上的文章中主要介绍的不是这些,而是我们的将士多么多么的英勇,面临困难的时候怎样克服,铁与血交织在一起,如千古绝唱萦绕在人的心田。
从报纸上百姓感受到的是一方面,实际生活中同样受到战争的影响,几乎每天都能够看到来往运送物资的队伍,偶尔见面,还会打个招呼。
运输队伍不是一口气把物资运送到前线,是分段负责,送到前面交接完毕,看看对方有没有从前线送回来的好东西,有的话负责运到另一边交接,要么是指定好地方保存。
百姓们只要看到战争后勤运输队伍,不管处在何等情况下,必然会主动让开大路。
百姓们心中很清楚,大唐的军队到现在没死几个人,难是难了点,生命却非常宝贵,原因是由于鹃鹃和小宝制定的规矩。
用弹药换生命,为减少一条性命的付出,可打出去千万发炮弹,实际上没出现千万炮弹换一个人命的事情,但几发、十几发打出去从而不让自己的人冒险的情况还是有的。
谁家的人命不是命?百姓就很自觉地尽量给运输队伍提供便利,见到有车太沉重压坏路的情况,招集几个人,主动去修上。
至于战争中被炮弹打的一方死掉多少人,百姓表现的非常淡漠,就好像以前听说邻村的谁谁谁难产死掉一样,感叹一句便忘怀,生活不会给那个死掉的孕妇改变,对挨炮打的人,更是如此。
没出现任何一起反战游行,没听到任何一个大唐人抱怨大唐军队杀戮太多,没有人指责张小宝和王鹃的主动战争掠夺行为是丧尽天良。
大家做的是用自己的行动支持,回家也有上香祷告的,希望战争顺利,希望小宝鹃鹃长命百岁。
最现实的战争影响是物价上涨,拉车干活的人发现三年前新出来给车轴用的黄油一罐从原来的六文钱涨到十文钱。
买菜刀和镰刀的人发现原来五文钱的菜刀现在变成七文,据说还要涨;陶瓷器同样涨了,原来十文钱买一套十二个碟子,现在得拿来十五文。
还有麻绳和麻布价格同样上幅,猪肉和鸡肉同样增幅一半。
但不知道为什么,鱼肉价格竟然降了,而且还是海鱼,用盐腌好,一大批一大批地在运输战争物资的队伍里被人捎带到各个地方。
棉布、丝绸、细麻、绢的价格随正常季节时的样子起伏变换,白面和粟米不同样如此,青稞,就是现在专门喂牲口的东西价格高了,却突然出现了大量的白米,据说是河北道北部地区放出来的。
按照小宝教给弟弟妹妹说的有意思的话来说,别人应该问‘这是肿么回事’?
战争,不是所有的东西全涨价,然后加税么,现在为何涨的和平的,还有降的,给人的感觉乱七八糟呢?尤其是盐,海盐、岩盐、井盐,价格根本没动,还是那种你想买贵的就买贵的,愿意买便宜的就买便宜的。
“说实话,老头子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战争,据说还是全面战争,几条战线同时打,搁在我小的时候和年轻那时,是打起仗民不聊生。”
在河南道汴州辖下的封丘县城一个茶馆里,听别人念完报纸,又想想最近看到听到的事情,一个老头轻拍桌子,中气不弱地说道。
“封老爷子,您是命好,活到现在,跟县一个姓,您老今年八十六,说起以前的见识比我们多,但说起现在的情况,您老跟不上喽。”一个年轻人打趣道。
老头子冷哼一声,不服输地说道:“跟上跟不上,老头子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今天喝的茶,身上穿的衣服钱,是衙门给的,不多,一个月一贯又六百文。
要不是老了眼花不识字,家中的小祖孙孙女们还没下学回来,我跟你们挤一起听报?我家中可是定了五份同样的报纸。
没办法,孩子多,一个个乖巧又孝顺,除了三个还不到入学真正学本事的岁数,其他的孩子少给谁订一份都不行,可惜,远了离开家的几个孩子不在身边,唉!”
老头子的话说完,迎来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附近的人非常清楚,正如老头说的那般,他活着朝廷按照年岁每个月给一贯又六百文钱,逢年过节还有其他的送来的慰问品,他给远房的子孙发电报不花钱,他出门坐刚刚成立的朝廷统一管理的车马行的车不花钱。
反正所有朝廷收钱的地方,他过去一律免费。
没办法,他活的年头久,八十六,五世同堂,最大的一个祖孙十四岁,他要是再坚持活几年,就是六世同堂。在封丘一片拥有田亩无数,家里的桑树林,一眼望不到边。
就这样,由于家中人太多,还有不少分出去的,到外地寻求发展,人家能活也能生。
朝廷有什么政策,当地的官府需要过来专门找他商量,问他有什么需要。以前的时候他总会提点对自己有好处的条件,官府一一答应,但现在他却学聪明了,官府再来问,他直接支持,没有任何条件。
让极各别心思不正的人非常失望,他们希望老头子提条件,甚至拒绝执行朝廷的命令,然后惹怒朝廷的人,直接来个抄家。
老头子早清楚有的人心思不纯,于是放出话,说现在的朝廷很好,不会故意坑害人,跟着朝廷说的做,有享不尽的福。
果然,如是几次,他举整个家族支持朝廷所有政策,朝廷发给了他家一个‘优秀家庭’的牌匾,好处是每当朝廷组织什么小活动,都会派人送信,问他家有谁愿意去参加,朝廷负责一切费用,而且回来时还有礼品拿。
他家要是想从大唐钱庄贷款也优先办理,其他方面,其他方面没有了,别的福利是大唐人共同所有,不可能把别人的减掉为了突出他家。
于是有部分人祝福,有的人羡慕,很少的人嫉妒,至于究竟嫉妒什么,他们也说不上来,总不能说嫉妒人家活的岁数大吧?但却没有人腹诽老头对朝廷的支持,因为这个朝廷值得支持。
这个时代不需要担心受到官府的压迫而无处申冤,只要觉得当地官府做的不对,跑到电报局发个电报,上面马上会下来人明察暗访。当然,你需要实名,拿着你的户籍去举报,万一你是估计陷害,那么给你定的罪就跟你陷害成功之后对官员定的罪一样。
“这就叫管。”老头子为了显示出自己跟上了时代,对最近遇到的事情进行总结。
“父亲管儿子,祖父管儿子和孙子,一代代管,朝廷管咱们所有人,为什么很多东西不涨价?是商人们不想吗?错,是不敢,就跟父亲管儿子一样,说不准你做,你做了打你。”
“封老头,谁打商人你知道吗?”又人凑趣。
“就是那个比我祖孙子大不了几岁的小宝,老头子我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你说人家的孩子咋生的?头还未加冠,居然如此厉害,商人们得恨啊。”老头子又开始为张小宝担心。
“商人们才不会恨呢,您老是没弄清楚国策十二条,那里面对商人的优待不小,当商人赚够钱,一转身变成别的身份,想考科举考科举,想拢土地拢土地。他们都懂,有小宝管着看上去吃亏,但没小宝管他们,他们就完了。”
凑趣的人终于找到当老头师傅的机会,努力地卖弄着。
“爷爷,您怎还不回去?家中商议大事呢。”门口这时冲进来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人,身上穿着黄蓝相间的丝绸衣服,看上去略显别扭。
老头茶还没喝完,听到声音,扭头回看,把眼睛一瞪:“家里有事你自己说的算,老头子我还有你爹和叔伯都已放手,家中是你这个第三代的家主当家,你找我作甚?”
“我的亲爷爷呀,今天商量的事情跟往常不同,我,我一个人作不得主,我打算管下三个村的土地,再开四个作坊,当年先支付租地的钱,得向大唐钱庄贷款,拿我家的房产土地抵押。
回过头我马上得离开,一个月估摸着才能回,家中有人不同意,我过来找您撑腰呢,您快跟我回去。”
封老头的孙子满脸焦急之色。
其他人听到开始关注,说话的全停下,等看封家有什么打算。
老头子没动地方,更不曾与孙子一样着急,端起茶碗,轻轻喝上一口,又慢悠悠把茶碗放回去,恨铁不成钢般地训斥道:“没用的东西。”
“是是,孙儿没用,那爷爷您……”
“觉得没用,自己把家主让给别人,家主家主,一家之主,你当家主的时候别人同意,现在谁敢站出来说不同意?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家主说出来的决定,错的,家人也得听。
就如传闻中说的小宝出国策十二条,当是朝堂之上多有不依,最后怎样?不管同意不同意,都得照着办,想不通的自己慢慢想,小宝就是皇上安排的家主一样的人,决定说出来,是让听的人执行,不是质问。
滚回去,要么压住所有不同意的人,要么你自己找个人当家主,爷爷我一只脚进棺材的人,还打算让**心?”
老头教导一番,转回头去不再搭理自己的孙子。
这个封家当代家主被祖父训了一顿,站在门口考虑考虑,咬咬牙:“爷爷,您安心喝茶,孙儿回去处理,保证不再有任何问题。”
“别跟我保证,不听。”
“是,孙儿告退。”
“老爷子好魄力。”等老头的孙子离开,有人伸出大拇指对老头比画着。
不少人同样露出佩服的神色,看上去是老人训孙子,还蛮不讲理,其实该教导的都教导了,家主,必须强势,跟草原狼群的头狼一样,软一点,整个族群都跟着完蛋。
“老爷子,听贵封兄的意思,你家是打算把买卖做大啊。”一个同样三十多岁的人试探地问。
“别问我,问你封兄去,老头子我来茶馆只为喝茶说闲话,家中的事情大不大、小不小的由他们去管,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头满不在乎地说道,之后却不开口了,端起茶碗,眯着眼睛想事情。
老头的孙子叫封良,不是老头最大的孙子,却是能力最强的孙子,所以被选为家主,当年差一点成为举人,但是官府作弊了,他的名额被别人顶替。
许多人都说,凭他的学识,考一个进士没问题,可惜生不逢时,那年他十九。
被爷爷训斥一顿的他让人架车拉自己回家的时候不由得想起过往种种。
封良清楚的记得,小时候自己非常聪明,而且好学,家中有地,有钱,官府的官学由于太远,家中专门找来夫子教导自己。
自己写诗、作赋,还能评论时政,在本地一时风头无两,可那个该死的县令,居然在考试的时候走通了州府的审卷之人,用别人把自己挤下来。
当时自己恨过,怨过,消沉过,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别人眼中另样的目光,家中亲近兄妹不自然地交流。
那时自己快要死了,想找根绳子吊在歪脖树上,后来是祖父把自己找过去,对自己说,很多人活的还不如自己,但他们却活的比自己开心,因为他们有活下去的信念。
有的人为了父母,有的人为了妻儿,有的人本身就有一腔不服的志气。失败不可怕,有无数人失败了几十年,最后晚来成才,有人二十岁开始赚大钱,到四十岁家财万贯,有人四十岁才开始懂得赚钱,到五十岁,富甲一方,谁忧谁劣呢?
所以可怕的是跌倒了,再也不想爬起来,你十九岁中了举人又如何?多少少年天才,如今可记有几人?
你活着,继续努力给家里做事情,家中才不枉养你这么大,你死了容易,家中为培养你付出的钱财和精力怎么办?
封良清楚记得,那时自己不想死了,自己要为这个曾经给自己提供很多帮助的家继续做事情,决定成为家主,带领整个封家显赫于世。
这一等就是二十年,终于有机会摆在眼前,而且年代不同啊,不像以前,以前可以有人把自己的举人顶下去,现在谁敢?那个曾经的县令,升到的州府的参军之职,大前年还不是被收拾了?
只要遇到个好的统治者,便可以放开手去做。
眼下就是小宝给安排的,有本事的人绝对可以上去,兼并土地,整合手工作坊,错过机会,以后再求则不可得。
“小宝,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害别人,我封良跟你赌一把。”封良紧握拳头,给自己鼓劲儿。
赶车的人听到动静,摇摇头,空舞下鞭子催促马快点走,心里则充满担忧,以前家中是钱够用,想要做什么先留出一部分钱,然后拿着剩下的钱去做,而且房产和地契不动。
到时即使出问题,损失的也不过是拿出去的那部分钱,不会动摇家族的根本。
现在的家主竟然想要一下子把另外两个村子的土地全租下来,还要购买技术和设备建四个大作坊,把家里的钱都拿出去了,还得抵押东西贷款。
万一出了差错,家里除了剩下的人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太冒险,实在是太冒险啊。
回到家中,封良直接用强硬的语气把自己的决定通过,他告诉家中的人,要么把他的家主位置转到别人身上,要么就听他的,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家中的人妥协了,十来年间,他们习惯以封良作为家主去行事,要是突然换个人上来,根本撑不起偌大的家族。
封良先去找两个村子的村正,其实他封家的村子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姓,村子人口六百多,他家只占其中的一半,而且他家还有庄户。
他先把自己村子的人搞定,接着是跟庄户重新签定协议,以前那种卖身的协议早不让用了。
官府允许有奴隶存在,但不允许大唐人作大唐人的奴隶,因此曾经的几种卖身契约都改变成雇佣契约,人的价值重新核定,拥有卖身契的奴隶随时可以去官府告状,到时候官府帮助解除契约,谁不同意就治罪于谁。
此点官府不强制执行,因为有的人不愿意把自己的奴隶身份改变,多少代习惯跟着主家过日子,平时生活中根本看不出主仆,甚至主家对待他们一些下人,比起雇佣的人来说还好。
比如说干活累了,主家会给安排休息,生病了给治,当然,现在不需要,现在是免费治疗,你想要多干活不休息,主家会命令你停下工作。
乍看上去这部分人的人身自由失去了,但实际上他们过的很好,官府不会管,像张小宝王鹃之前一百来年的时候,外来的投资商隔几天就逼人跳楼死,官府都不管呢,更何况现在这种对下人还不错的主子。
如果真说起来的话,那些去给人打工又被逼得累得跳楼的人才是贱呢,在人格上都不如现在的奴隶,至少现在签卖身契的人还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仰。
这部分人不是很多,但存在着,最明显的是三水县张王两家的庄户,他们家中很有钱,随便拿出来一个到其他地方都是富裕程度排在前几位的。
他们签的是卖身契,最开始不是的,后来由于保密也都改签了,但他们却不愿意改变身份,他们在大唐各地有不少的房产,不过当成家的只有三水县那个。
封良呢,把他自己家的庄户给劝说好,又跟自己村子的人商量完毕,之后需要做的是把邻近的两个村子土地全部租下来。
为了能够顺利完成计划,他提前支付一年的租赁费用,并且溢价百分之五十,加上雇佣人手耕种,看上去不划算,甚至连本钱都保不住。
家里人反对他也是因为这点。
但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考虑,他才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