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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西斯纠缠这些,而且他知道这位智者也并不会只为了早已知道的结局,而专门在院子里等他回来。
“大人,我相信您的一位老朋友很想和您重修旧好。”法兰西斯轻笑着望着伦格,当他看到伦格在略微沉思之后露出的恍然神色时,法兰西斯不禁摇起了头“大人,这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不过也并不很奇怪,想象一下盖伊现在的处境,我相信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提出与您的和解都并不十分意外。”
在一个小小的喷泉前,法兰西斯停住了脚步,他看着一直向前慢慢走去的伦格,向着他的背影沉声说:
“大人,也许您的确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盖伊向您提出的和解的建议。事实上这对于伊莎贝拉女王来说固然是个不好的消息,但是对您和对整个祈祷者教团却未尝不是件好事。而且还有一件事让我不放心。”
“是什么?”伦格停下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
“我觉得奇怪的是,盖伊怎么会让一位医院骑士做为使者来给他传话,这件事本身难道不值得我们注意吗?”
“你是说,医院骑士团和盖伊……”伦格微微回头看了看脸色凝重的法兰西斯,在微微点头中转身向着后面的院子里缓缓走去。
“大人,您手稿里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他的身后法兰西斯忽然提高了声音询问着“我要知道,如果没有人有资格以上帝的名义救赎他人,那么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听到法兰西斯的询问,伦格转过了身,他认真的看着自己教团中的这个智者,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回答:
“耶稣基督被抓之后,罗马的总督彼拉多曾经问他是否犹太人的王,而耶稣的回答是:‘我为此而生,为此来到世间,这一切只是为了给真理做见证。’,我的朋友,当耶稣基督决定用自己的冒险来拯救世人的时候,也许这种拯救还能够由他人实现,但是当他被钉上十字架,并‘复活’之后,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有资格以只有他才有的名义拯救他人吗?”
伦格平静的回答让法兰西斯感到一阵茫然,不过他并没有看到当伦格说到耶稣的复活时脸上那种近乎嘲笑般的奇特表情,而当他要再次开口询问时,伦格已经继续说:“我的朋友,我们的拯救只来自人间,而让天国降临的拯救却只能由每个人自己来寻找,这不是一顶三重冠或者一身高贵的法袍就能实现的,也不是主教权杖能代替的。在这个奇迹面前,天国的大门向每个渴望获得拯救者的灵魂敞开,这是上帝赐予所有人的权力,是任何人都不能剥夺和代替的。”
“大人,这就是您那手稿中的话的本意?”法兰西斯愕然的望着伦格,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伦格的这些话让他觉得陌生,甚至可怕!
但是在那些令他不安的话里,他却有隐约感受到一种深深的触击着他心灵深处的东西。
也许那些东西始终隐伏在他的心底,甚至在阿西西故乡的时候,对教会那奢侈荒yin,已经就要彻底丧失了做为基督徒良知的行为的痛恨,也正是这种听起来令他感到新奇却又为之畏惧的话的另一种解释。
“大人,您知道您这些话会带来什么吗?您这是彻底的令自己成为了让梵蒂冈憎恨的人,难道您不怕这样会给您来到灾难吗?”法兰西斯轻轻的问。
“我怕,”伦格呵呵一笑“我怕自己可能有一天会成为异端被审判,更怕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梵蒂冈用来警戒一切异端的代表,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要让梵蒂冈明白,他们面对的不是那个可以肆意利用然后抛弃的彼得,而是一个为了上帝的意志,可以挥舞起手中武器的骑士。”
说着,伦格用力向法兰西斯一挥手臂:“我的朋友,最好去休息一下,也许今天是我们在罗马最后一个悠闲的日子了,到了明天我们将面对的是一个从没有过过的强大敌人。”
“那么盖伊……”法兰西斯试探着问。
“就让那个医院骑士好好的等着吧,不过也许他的存在真的如你所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伦格向着法兰西斯欣然一笑,随即转身向玛蒂娜的房间缓步走去。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法兰西斯静静的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啪!”的一声脆响!
一个珍贵的玛瑙花瓶在伊莎贝拉的脚下被砸得粉碎,四溅的碎片在地上迸溅起来,甚至随着一声轻轻的低呼,划破了站在附近的一个侍女的脚面。
“盖伊的使者,这是真的吗?”伊莎贝拉狠狠的望着站在对面的一个随从,看着随从小心却肯定的表情,伊莎贝拉愤怒的回身,狠狠坐在身后的椅子里。
“一个医院骑士?难道盖伊已经得到了医院骑士的支持?”耶路撒冷女王心绪不安的自问着,她知道在耶路撒冷还没有陷落前,盖伊已经于圣殿骑士团关系密切。相反,让她还略显安心的是,做为对医院骑士团拥有着巨大影响的对手,当初的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却因为与盖伊的纠纷,而导致医院骑士们始终与盖伊有着难以弥合的矛盾。
可是现在,一个医院骑士的出现却似乎暗示着盖伊已经得到了圣地两大骑士团的支持,这让伊莎贝拉一时之间感到自己就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般孤立无援,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个盖伊的说客居然是来拜访伦格的!
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伦格也已经于盖伊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一想到这个就感到不寒而栗的伊莎贝拉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她的脸色苍白,一双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却又似乎不知道应该抓住什么东西似的感到茫然无措。
“也许我该再次去见一见皇帝,”伊莎贝拉小声的这么告诉自己,她当然知道与皇帝的见面越多,那条束缚她的无形枷锁就越是难以摆脱,但是她却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一边想象的艾萨克皇帝那张令她作呕的面孔,一边在心底里为自己的权力暗暗挣扎的耶路撒冷女王,在一阵心情坏到极端的踌躇中,终于下定决心般的抬起了头,向随从们下达了命令:
“以我的名义请求皇帝陛下的约见,告诉他我会考虑他提出的关于耶路撒冷保护者的建议,而且……”伊莎贝拉略微沉吟了一下,终于深深的咬着嘴唇,用一种毫无情绪的冷淡声音说“做为他的朋友,我希望能够得到参观他的皇家庄园的邀请。”
“遵命,陛下。”
随从们小心翼翼的低头离开,不过当他们关门时,却再次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从房间里骤然响起!
一一八八年的四月十八日,随着从圣宫城墙上响起的一阵高亢的号角声,通向宫里的巨大宫门缓缓的敞开了。
一队身披闪亮重甲的骑兵随着号角声沿着宽阔的道路从圣宫里缓慢的驶了出来,这队骑兵的领队旗手手中高举着一面镶嵌有罗马帝国标志的双头十字鹰旗,而在这队骑兵的后面,一群捧着莫尼莫坦(东罗马在早期适用于皇帝和大贵族,后来专属皇帝使用的一种依仗执事)的仆人小心翼翼的在道路两边前进着。
罗马帝国的皇帝,即将在这样一个天气很好的早晨,首次正式在圣宫的“圣石”大厅里接见贡布雷子爵。
关于这次觐见,整个君士坦丁堡里早已议论一片!
人们无法想象,一个刚刚进入君士坦丁堡不到几天的人,会成为了一场令万众瞩目的权力之争的主角,而这个人在不到三年前,不过是来自偏僻乡下的一个小小的罗马农兵!
“巴西尔……”“凯撒……”“奇迹……”
这种明的,暗的,有意的或是无意的暗示在整个君士坦丁堡里到处传播着。
君士坦丁堡人不会忘记在大约二百多年前,一个叫巴西尔的分文不名的穷小子走进了这座奢华辉煌的城市,然后这个来自希腊南部爬特拉斯的马夫却最终穿上了红色的靴子(这里意指成为皇帝,东罗马皇帝穿红色靴子),这一切让很多人为之嫉妒羡慕的同时,也不禁暗中警惕。
没有一个皇帝希望再次看到这样一个人的出现,更没有人希望在自己的面前站着这样一个人,但是就在今天,艾萨克二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向着自己走来。
望着缓慢的走进“圣石”大厅的伦格,艾萨克二世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宝座边一块凸起的木板。
在那木板下面,随时都放着一柄锋利的短刀,罗马帝国多年的传统让所有的皇帝都不禁为自己的安危时时惊心,尽管这样一柄短刀并不能阻止历史上的罗马皇帝被一个个的暗杀推翻,但是这时的爱萨克二世的确有一种想抽出短刀,用最简单的方法彻底为自己解决眼前这个烦恼的冲动。
但是,他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手,尽管有那么一会,他想过干脆把短刀扔到地上,然后向外面的卫兵高喊护驾,但是当他看到伦格腰间佩戴的长剑时,他还是彻底放弃了这个有些冒险的念头,同时他也在为站在大厅外面那个正遥遥的望着里面的米蒂戈罗斯感到气愤,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自己!
尽管,这位德高望重的元老院元老,也从来没真正的站在过自己这一边。
“上帝保佑您,尊敬的受圣佑的罗马皇帝。”伦格站在了艾萨克的面前,他望着皇帝无声的递过来的右手,却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随着在空中划过的一个十字,他看到了艾萨克皇帝似乎愤怒,却又显然松了一口气般的表情。
“子爵,我记得你在进入罗马的第一天曾经说过,做为一支虔诚的守护上帝意志的武装教团,你和你的骑士团将放弃来自世俗的权力,是吗?”
艾萨克二世认真的问着,他双眼毫不放松的紧盯着伦格,在等待回答的时候,嘴唇甚至因为紧绷而略微发白。
“是的陛下,这是我的承诺,这个我可以向您保证,”伦格平静的回答“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敢于向您提出进军色雷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