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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的时候,正是五月底,空气中已经多少有些夏天的气息,让人穿着的越发单薄起来,也让我家那些充役的女子,也越发变着养眼起来。光看着一个个高腰低胸露肩的穿着之下,肉光致致,粉腻腻白花花的胳膊腿儿,连着片儿外露的大块肌肤和圆滚,在我面前晃来荡去的,就很让人受用。
接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差点没把手中摇着的檀香骨折扇给捏断了,开什么玩笑,我的家眷和产业大部分都在蜀中,第一反应就是马上提点大军,随我杀回去救援。
不过再看到报上的印鉴,我又再次冷静下来,这只是一封例行的邮报,自从蜀道拓宽工程最艰难的路段——摩天岭工程,在小规模爆炸物和水泥塑合剂之下终于竣工,至汉中到长安的邮车,现在只要一天半,薛景仙不是那种无得放矢的人,既然不是给我加急用的鸽书,或是速度更快一些的鹞信,说明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又拿起来,让崔光远继续给我念,摆在一起的,还有来自松州魏方晋的第报。
预料中的动乱的地方,不是发生在西北。
吐蕃国内的骚乱还在继续,但是数路大军压境之下,所谓“马贼”的活动空间也越来越狭小,从羌到麻羊到多弥的一路上,用桩子插满了被砍下来的乱奴首级,在这种情形下,那些本来三心两意。出工少出力的羌、浑属地藩落们。也不得不摆出最严阵以待地态度,捕杀那些流窜的逃奴,一点点的试图将浑水摸鱼地那只手。给逼出来。
而逻些城里,这时突然冒出来的一些奇怪的传闻,让执政马向突然决定搬到城外的日阿.).户将头,决定让自己娘惹部的族兵,加入大拂卢日常帐卫中。。
这时候,在看起来最是风平浪静地蜀中,却突然爆发了动乱,
先是至德二年三月,剑南府兵买秀等五千人谋反,以清君侧名杀奔成都,乱军至蒙山,为成都团结营将军席元庆、临太守柳奕讨诛之。
其次。同年四月,南充土豪何滔作乱,执本郡防御使杨齐鲁自立;剑南留后、汉中大都督李禹、发长史卢元裕率兵讨平之。”
五月戌申夜,蜀郡兵郭千仞等反。为留守的龙武军连同剑南兵马使李峘讨诛之。”
当然,这只是官面上的说法。
按照薛景仙的呈报。这几次战乱不大,影响和破坏也很小,甚至连八州六镇的边兵都没有惊动。
但让人惊讶的是,这三次变乱,虽然地处的位置各自相去甚远,都不是真正意义上饥寒无活的民变,纯粹是军人或者豪强发起叛乱事件,而且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地联系,却都明确指向了成都的那位太上,让人不由猜疑起背后的东西来。
三月之乱的剑南府兵买秀等五千人,乃是自东川军府招募地新兵,本来是打算调到峡州,加强南川陆路的兵备,却发生了哗变,还可以说是思乡情切不愿远离,但随后打出清君侧地旗号,杀向成都的行径,就不是一群头脑简单的士兵,可以策划的出来。
无独有偶。
南充土豪何滔的作乱更是莫名其妙,何滔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豪族,家资巨万,拥有好几处铁山和盐井,在汉、夷民中都颇有声望,按道理越是家大业大的人,越是小心谨慎,非到迫不得已,是不会做这种拿身家前程赌野心的投机,可以他不但挟制了本郡新任防御使杨齐鲁,而且居然也打出北上成都面君、锄奸的旗号;
而最凶险的,却是五月蜀郡兵郭千仞之乱,他们本来是蜀州唐安郡的郡兵,半年前因为例行的轮换制度,被换防到成都三府之一的归德府,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本月初,该部折冲校尉郭千仞,乘着团结营和牙兵都在讨乱外未还,以奉密诏护驾为名,突然半夜起兵,自光德门里应外合,冲进成都太城内,焚掠抢劫了好几条街市,还喊着保卫皇帝,剪除奸党的口号,试图自角门冲进安景宫所在的少城,老皇帝亲自站在少城宣喻而不能劝止,反而差点被乱兵射到。乱军射的火箭甚至都飞到了安景宫的庭院里,差点点着了庭液局的房子,少城之内一时人心惶惶。
不过乱军就是乱军,宿卫在少城里的两营龙武军和内团外标,就足够他们在城墙下碰的头破血流,光远门前尸积如山,待到天亮,来自郑元和引流民大营的援军也赶到,他们的末日也到了,叛首郭千仞突围不果而自杀于光德门,乱军大部或散或降。
虽然这次变乱的组织和行动过程,都算不上什么高明的地方,但是近在咫尺的郡内府兵叛乱,试图挟持老皇帝,这还是自国难之乱以来的首次,而且成都城内居然有人为之内应,这事情就很糟糕了,不过,这个清君侧要除的奸党是谁,大家已经自然不言而喻了。
我的家由于在内城,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家里的几个女人不免要受了稍许惊吓。
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无疑是是剑南官场的大地震,随之
大规模的清洗和追查,也轰轰烈烈的拉开了序幕,成队,龙武军检宪司,纷纷大举而动。
在这其间,我在千秋节上见过的,诸如团节营使席应元、临太守柳奕等一干后起之秀,也逐渐开始展露头角,表现出各自的治干之才,其中以和政公主的驸马柳潭表现最为突出,据说叛军夺门时,他率折冲尉张义童等在光远门前殊死斗,手斩贼五十级而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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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那位太上,并非那种只懂得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在龙武军大部在外的这段时间。不动声色地又为自己,培养扶植起另一批地新生力量的班底。
连带那支本来是三流治安守备部队的成都团结营,他们沾着老皇帝地光。从流民大营里获得了不少好处,颇有想练出一支精兵的气象,似乎想填补龙武军大部北上后留下的空白,不过真正的精兵,要上过战场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才算数。。。。
叛乱发生后,江陵的那位永王殿下。也开始活跃起来,在一个月内多次呈请为圣驾安危计,力邀移江陵奉养,甚至以觐见为名组织了一支庞大地船队,不过却被剑南留后李禹派兵阻江,给拦在了白帝城。
看到这里我第一反应是,永王想找死么,这么明目张胆招惹嫌疑。
但随后。朱红签印的急报,送到我的案上,我的心中重重顿了一下。不由大喝出来
“来人,召集幕府立即开会”
因为。
虽然不知道在那些朝廷重臣心中。这几次动乱与不安于南方的永王挂上什么关系,但短时之内已经无法对其动手了。因为祸不单行的是,江南税赋重地也出事了,台州(治临.=.L而席卷浙东。
据江南火速递来的消息,台州人袁晁原为县衙小吏,因同情饥寒交迫而造反的农民,受到鞭背刑法,继而聚众占据翁山县(今浙江舟山岛)起义。并率领义军攻占台州,刺史史叙跳墙逃走;同月二十日,攻占信州(治上饶,今属江苏),
江南之兵本来就薄弱,又被集中到对付永王地几位节度使手中,这几位节度使都是新置,并非自己带兵过来,而是就地抽军练兵。结果,听闻民变,周围的州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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