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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非洲大陆并不算数目稀奇事,唐代商人已经有乘船,抵达非洲索马里地区的记录,只是要在天竺、大食之间,多中转几次,象有明确记载的从广州到拔失腊(巴士拉)大概要90天,在前往东非的三兰国,只要30天。
但关键是他们沿途描绘下的星相图和水文资料,虽然在回程途中,各种船上设施损毁严重,为了减少压舱的重量,连一路收集的物产样品和交易来的珍奇物品,都不得不丢进海里,但大部分的航行资料,还是被尽心保存下来。
虽然不算很完整,而且是季节性的,但是对正在开拓的航路,却是一个突破性的发现,比如通过传统的海路资料,以及后世描绘的大比例海图,进行反复对照和校正,一些有去无回的死亡海域和迷雾一样的船只频繁失事地区,将有变成通途的可能性。虽然没有找到前往大秦国的海路,却发现了前往黑色非洲的航线,也算是所谓的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带回来了与大食人交战的经验,以及一个特别的纪念品,多次次差点被精神紧张的水手们当成累赘和灾星,丢进水里献给海神的大食女人。
她还有另外一个自称的身份,据说躲藏在摩陵国以北的沙漠里,前倭玛亚王朝的残余部众某位首领之女,当然了,当初她是当作某艘沉没的昆仑舶上战利品打捞起来的,在那些打算被运回广州当作珍奇物品售卖的各色奴隶中,她能够唯一幸存下来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损失了大量同伴和船上物资的幸存者们,需要一个活生生地见证物。
一个粗通大食、大秦、吐火罗、昆仑族等数种语言和文字的俘虏,总比那些满身伤痕和污垢,被调教的呆呆傻傻一文不名的奴隶,更有说服力一些,至于她在船上和那些水手们发生了什么,那已经不重要了。
这次意外发生的跨洋旅行,让能够侥幸回来的人几乎筋疲力尽,大部分人在踏上交州港的土地后,就发了各种寒热症一病不起,不得不留在附近养病兼观察,因为还有人象是在漫长航程中,耗尽了健康和体力,大病中再也没挺过来,由于害怕带回来瘟疫,仅有地一些没发病的人,还被强制羁留在当地修养。
只有他们带回来的东西,被用最新式的飞鱼快船,由当地巡检和团练最精锐的士兵,护送到琼州整理汇编后,又转送到广州最快的驿站,快马加鞭送到长安来。
但尽管如此,他们回来的消息,还是从每天频繁往来交州——广州的航船中,迅速在广南传播开来,并因为南海都督府刻意的封锁,反而使传闻越传越离谱,造成了巨大的反响,据说就在消息北上出来地前一步,已经有人递书到海南派驻广州的奏事院,希望能开放权限与许可,由官方牵头组成船队,与大食国进行交涉,并寻找比大食更遥远的“遍地珠玉,河淌金沙”的极西之地去。
“虽天际穷发不毛之地。无不可通之理焉”。
“东南之利。舶商居其一”。
我这两天。都在咀嚼着联合请命书上这两句话。思索着怎么从官方讨以个名正言顺地理由。广州可比不上西北地威胁。可以拉人做点小动作。广州对大多数朝臣来说实在太遥远了。更别说更遥远到不知所谓地昆仑国。
各国海盗袭广州地理由已经用过了。借着打击海盗地由头。冯越拉虎皮做大旗。组成舰队把天竺沿海地小国。都给宣威或者说是教训了一遍。
此时地天竺。可没有后世阿三夜郎自大式地牛皮哄哄。还是被称为五方天竺地百国千城。众多土王诸侯领主。按照不同地宗教族群大混战地时代。王国林立。强国控制弱国。小国依附大国。依附关系变化无常。一国之内。王权、政权、地权、赋税征收权。也分散在不同地阶级手中。
而自从孔雀王朝地阿育王、芨多王朝地迦腻色迦王。塔内萨尔王朝地戒日王之后。最有可能称霸天竺地帝那伏帝国王——阿罗那顺。头脑发热地派人袭击唐朝使团。结果被唐朝驻天竺地正使王玄策。借西域吐蕃兵从东天竺地老家。一直推到中天竺给活抓回来。成为太宗昭陵站岗地十二过君王之一以后。五方天竺国。就再没有出像样地强大政权。
现最大规模的战事,就是帝那伏帝灭亡后,东天竺新崛起的帕拉、普拉蒂哈拉、拉喜特拉库塔三个较大国家,还在为争夺戒日王朝留下的旧都——曲女城而征战不休
而在五方天竺中,又以南天竺的诸侯最为孱弱,而南天竺的诸侯,又以沿海列国最富,对海贸之利的依赖也最大。
因此,在巡游过程中,除了靠近室里佛势国的地区外,真正需要动用武力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数见到庞大的船队,先派人送来瓜果羊酒来,然后再派大臣请示交涉。
没被教训过的,也多表示出相当的姿态,比如开市留舶、官方特定项目的贸易许可,指给居留区和晒帆补水地,许给寺庙的土地,营建堡寨设施,乃至在其国内设立官方的会馆、行栈、经营百业的优先权,派人参与港口管理,共同开发矿藏、物产等等,已经没那么好下手了了。
至于那些人口不过万许的小国,倒也不在乎攀比谁卖国卖的更彻底而已,也有心安理得接受被保护国身份的。
此
另一个问题。
南天竺沿海比较强大一些的注辇国(又称朱罗国),正在彼岸的强邻室利佛逝国攻掠下,割地赔款丧师丧土应接不暇,因此对横空杀出的唐人海商联军,简直是欢呼雀跃,不过也对唐人的到来仍旧有虑和戒心,当代的珠利耶王,特地派王子婆提因罗到船上拜会,据说与冯越相谈甚欢,表明唐人对天竺之地,没有具体领土的野心,只要求几个泊船补水互市地港口后,珠利耶王开始派人为唐船提供补给。
后来南海唐人联军,大举攻打佛势国都失利后,改为采取比较灵活,也比较擅长的分头小股蚕食和焦土政策,并转而协助注辇国被夺回被侵占的国土,期间大概有三万以上佛逝**民,被杀死或掳卖为奴,等到沿海光复后,注辇国的士兵,也加入到对佛势国西婆露斯的烧掠中去。
现在南海各地的番兵中,就有相当部分出自注辇国的天竺兵。不过听说因为对佛势国战事地好转,又得到唐人武装和训练的军队,注辇国珠利耶王的野心似乎也开始膨胀,虽然暂时不敢对宣布为被保护沿海小国下手,却把目标对准了北面和东面的邻居,高韦里河上游的遮那擅和曲那国,并开始召集附近的小诸侯会盟。
据说注辇国多畜养战象,每头战象高七八尺,象背驮小屋,形同简易的堡垒,战士用弓箭远战,近距离由无甲的步卒掩护,以长矛相互格杀,战士在南天竺列国中也算英勇善战,虽然在佛势国的战争中屡屡失利,但是对那些小诸侯,还是颇有威慑力的,已经有十一个小国派人响应。
又派王子为人质,以金矿和宝玉等物产,向南海都督府抵押,希望能获得更多地强弓劲弩。
对于注辇国的态度,南海内部也产生了分歧,从隔岸观火到有限关注,乃至介入其中最大取利,各种意见都有。不过相应的资讯太少,而且这一来一去的路途遥远,估计等三司联席会议地决定出来,黄花菜也凉了。
因为还涉及到,就是南天竺佛门集团的问题,
虽然天竺佛门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但是天竺地佛教寺院在土地、商业、财政方面,依旧具有雄厚实力,甚至早某些国中,有自己的城邑和卫队,以身家附庸寺院的人口成千上万,特别在海商舶市盛行的南天竺,以寺院为核心,好些佛门教团经营世俗化生意和产业的传统,已经有很长的历史,甚至还放高利贷,以人口和土地做抵押,向小国诸侯提供借款。
随着南海唐人地影响力的扩大,也与当地这些宗教团体地利益,产生了不少重合和冲突,再加上当地信仰的多是被称为“希那衍那”上座部,大众部地小乘佛法,与外来唐人信仰中土化的大乘佛法,也相抵触,生出好些是非来。
象强盛一时地佛势国,就是典型的小乘法,当初支持佛势国与唐人开战的,似乎也有教门集团的影子,后来联军,焚毁了南海最大的佛门圣地—婆罗浮屠,将其中杀掠一空,是以与这些佛门教团关系愈发紧张。
满脑子纠结中,
突然淡淡的体香扑面,我撞在一个柔软的胸怀中,却是俏脸张红的林素惜,手中还拿这一个鼓囊囊的双鲤。
(这由两片鱼形的硬纸板粘合成纸袋,乃是这时代特有的信封样式,还印染有私家的纹饰,因此又叫双鲤、鳞鸿)。
“这是本月月各大教坊、剧院送来润笔和版费。。
。。”
她轻轻揉这胸口说,封口中倒出来的,是一叠崭新的飞钱。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应该是那些剧本的出息。
剧本,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给家里的女人解闷用的,纯粹是想起多少讲多少,没有什么顺序和章节,随心所欲的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这也造成负责收集整理人员的一大痛苦。
想要获得完整的剧本,需要足够的逻辑推理和文字组织能力,还需要不厌其烦向我讨教细节的耐心和勇气,目前也只有身为我女人之一的林素惜才做的最好。
不过后来发现和那些即兴唱出的歌曲一样,居然有人拿我这些东西编排剧目牟利,反响不错,那就没那么好说了,派人找上门去收版权费吧。。
“撞疼了么。。。”
我接过来,又一大把塞进她鼓胀涨的胸怀,顺手在宝蓝蕾绣的胸围子里,狠狠海底捞月了一把。才用残有滑腻余香的手,掂了一张十的塞进袖袋。
“嗯,你收着把,给自己买些喜欢东西把。。。。。”
“总府大人。。。”
一个很煞风景的声音,打断了我禄山之爪地后续行动,却是杜佑站在一旁,目不斜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尖道。
“倭国治部少辅藤原贞休,遣子来朝,请入京学。。。”
“知道了,照例办理。。。”
我不耐烦的应道。
这些倭国的权贵,自大化改新之后,就流行把子弟送到唐国来接受教育的风尚,这就好比后世国朝高官的子女,基本都在欧美发达国家求学经商,顺便经营后路一般。
自从藤原敏贞在我这里开了入学的口子后,很快就有一群人拿着各种渊源,变本加厉地把子弟送上门来请求指教云云,当然这种事情就不用我鞠事毕亲了。
只要送的东西足够丰厚且合心意,崔光远他们基本是不吝一句话的,不过京学在我的指示下,对这些外番
求比国人更严格,除了当初的那几个人,直接给卡掉,只能回头到门槛较低的附属预备学堂去进修。
这些人反正身家尊贵,家里也不在乎钱,让他们多开点科目,学点无关紧要的文艺诗歌什么,等吃透中土文化,再考虑高层次的课程云云,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所需的衣食住行,书籍纸笔、器乐茶具都是一大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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