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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队伍,准备开始向城门推进。接着是二十余门火炮被推到城墙下不远处,并相继开炮。
炮弹一接着一落在城墙上,后轰的一声炸开,飞溅的弹片一扫一大片,打到后来几乎没有人敢站在城墙上,纷纷找个地方躲起来了。自从江南水陆两军尝到开花爆炸弹的甜头,对这玩意是爱不释手,拼命地向军器局订购,现在一上来就给泉州守军一个下马威。
可是还没等南门失陷,却被金英兰攻陷了。她约好了守将,趁乱打开城门,然后带着五千兵马一拥而入,口中喊着“活捉那兀纳”就往城中冲去。
看到北门失陷,南门岌岌危,守在西门的金吉不再犹豫了,立即通知金阿里,父子两人立即遣人联络江南军,然后悄不作声地打开城门,数千由水手组成的江南军在金吉父子的前导下,直向城中冲去。
到北门、西门失陷的消息,那兀纳一下子傻了眼,他原本以为泉州城中有二十余万人,钱粮积蓄颇丰,自己又“领导有方”,守上个一年半载都不是问题,想不到才不到半天就开始崩溃,这时的他才明白,原本对自己信誓旦旦的部将和富商世家多半是敷衍,而且早就有了异心。
那兀纳的第一心腹大将白牌被派到南门支援,因为这里是江南军主攻方向。白牌带着千余逊尼派组成的亲兵离南门还差两条街,就听到前面如山崩地裂一般,数不清的人在狂呼高叫:“南门城破了!”接着是数百上千的溃兵蜂拥而至。
白牌好不容易弹压住这股骚乱,让自己的部众稳定下来,这时,前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不一会便看到上千穿着红色衣服的江南军士们出现在自己的不远处。
“兄弟们,给我冲啊,杀死这些异教徒!”白牌红着眼睛吼道,他是个狂热的穆斯林,不光非穆斯林被他看成是可恶的异教徒,就是同教的什叶派也被他看做“叛教”的罪人。
“准备!”看到这千余守军疯狂地冲了过来,指挥的都营并不紧张,而是镇静地下令道。
排成三排的上千江南陆军闻令端起上好弹药的滑膛枪,瞄准前方。
“开火!”
沉闷的枪声骤然响起,宽阔的大街上腾起一团烟雾,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守军遭到迎头痛击。这街道虽然宽敝,但是上千人涌在上面还是有点拥挤,而这密集的队形却将滑膛枪的威力挥到最大。
听到枪响,自己的部下随即倒下去三四百号人,白牌当时就吓了一跳。他虽然狂热勇猛,但是并不意味着鲁莽。白牌当即从马上跳下躲到
一处酒楼里去,其余心腹部众看到这个样子,立即两三百号人。
连开了三轮,街面上几乎看不到站着的人,待到烟雾被风吹散只见街道上密密麻麻倒了一大片人,鲜血正沿着石板缝向低处流去。
白牌并没有死心,他带着两三百亲兵守在酒楼里,对着江南陆军就是一阵乱射,只听到嗡嗡几声响过上的江南陆军还真被他们射中了十几个人,尤其是白牌,射得一手好箭上江南陆军又没有甲具,一箭一个,顿时被他放倒了几人。
江南陆军不甘示弱,围着酒楼就是一阵齐射打得木屑乱飞,只是白牌等人躲在窗户后面,子弹一时打不到他们,只是受伤了十几个人,不由让白牌得意起来。
过了一会,江南陆军轰隆隆推出来两门野炮还不等白牌反应过来,便是轰得一声开花爆炸弹正好击中白牌躲着的二楼,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大的二楼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剩下的半边木板挂在那里摇摇欲坠。
烟雾过后刚才叫嚣不已的白牌等人不见了,只剩下二三十个躺在废墟上叫唤连连,一楼的守军见识不妙,慌忙夺门而出,可是早就在周围严阵以待的江南陆军一阵齐射立即打翻了上百人。看到这个情景,生还的人连忙大叫道:“投降了,不要开火!”
白牌死了,被派往北门的合谋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谋害金家的执行人,看到仇人,金英兰牙都要咬碎了,当即张弓搭箭,对准策马冲来的马合谋就是一箭,正中其面目。接着直冲过去,杀散其卫兵,这才现倒在地上的马合谋还没死,还躺在地上直叫唤。金英兰二话不说,拔出佩刀,狠狠地往马合谋身上砍去,一直砍到他再无声息为止。
白牌和马合死了,金阿里投降了,那兀纳身边的大将全没了,属下的兵丁更是树倒猕猴散,还没等江南军杀到门口,那兀纳府中的军士居然走得一干净,等到江南军杀到,那兀纳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只好束手就擒。
泉州城落,俞通海便暂时任命赛丁为泉州同知,维持地方,直到江南派来的接管官员上任再说。
赛甫丁得到了俞通海嘱,一切以稳定为重,他召集泉州城中的富商和世家,阐明江南方面的意图,然后开始恢复市面。而清理剪除那兀纳余党和其他不安分分子便是俞通海的事情,此人一口气抓捕了三千余人,全部交由典军镇抚署特派的随军军事法庭处理,估计都逃不离一个绞字。
第二日,泉州穆斯林逊尼、什叶派的毛拉拜见俞通海。俞通海与他们通谈了一番,江南只惩有恶之人,保证不会因为亦思巴奚兵乱和那兀纳作乱对泉州守法穆斯林采取强硬措施,只要穆斯林遵守江南的律法,江南会绝对保障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下午,基督教泉州主教哲姆斯也来拜会俞通海。这两次兵乱中,泉州基督教势力所受的损失算是比较惨重,哲姆斯甚至一度都想离开泉州,不过江南势力的进入让他们看到了新的希望。
通海照例又做了一番解释的保证,终于让哲姆斯安下心来。接着是泉州犹太教的主教列维希前来拜访,俞通海又费了一番口舌,然后提出了请他去一趟江宁,说是丞相有请。对于这个穆斯林毛拉和基督教主教没有的“待遇”,列维希不由心中又惊又喜,当即表示尽快动身赶往江宁。
到了晚上,俞通海好容易清静了一会,陈孝林便走了进来。
“又有人拜见,真是没得消停了。”俞通海骂骂咧咧地说道。
“统制,建安传来消息,赵德胜将军伤重去世了。”
“什么!”俞通海不由大吃一惊,夺过常遇春来的传报仔细看着,慢慢地不由眼睛湿润了,他的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沉默寡言汉子的身影,“这才授将衔多久,就这么去了?”
俞通海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曾经同在一起浴血奋战过的战友,现在已成了永别了,想到这里,俞通海的心里涌动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伤痛。
不过陈孝林要冷静地多:“赵将军阵亡,我想常将军和陆军那边恐怕会疯的,攻打南平的时间恐怕要提前。”
“是啊,”俞通海含着眼泪长叹道,同生共死这个信念已经深入到定远军每一个将士的骨子里,现在他们损失了赵德胜这么成军以来最高级别的将领,他们的确会疯的。
“廖统制那边肯定要配合他们逆江而上,还有这四个火器陆军团,常将军肯定是要带走的,泉州和福州就要靠我们来守了。”俞通海幽幽地说道,按照定远军的习性,赵德胜的死绝对不会击倒他们,反而会让他们更加疯狂地反击,而做为水师,平时里虽然大架小架不断,但是遇到这种事情,水师没有幸灾乐祸,只有同仇敌忾,因为他们都扛着同一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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