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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掌心盖在刘千舟耳朵上时，脑中就已经想起了那年春节在旅途中的情景。
他微微笑起来，睡意一点一点消散。
外面越来越吵，宋城再没睡着。
哐——
嘭！
门外的走廊好像被人拆了大卸八块一般，震得屋里的床都跟着动了。
刘千舟彻底给闹醒，宋城轻轻将掌心贴在她脸上，随后又将她撑起来的脑袋压进他怀里。
“还早，再睡会儿吧。”
刘千舟拉开他的手，脑袋再次抬了起来。
“在拆房子吗？怎么吵成这样，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抱怨完，脑袋一沉，又搭在了他身上。
“几点了。”她问。
宋城道：“还不到六点，早呢，再睡会儿？”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声音轻轻地，渐渐弱了下去。
宋城再度将大掌盖在她耳朵上，“乖。”
然而这大清早就是该起床的时候，安静没一会儿，门接二连三“哐哐哐”的摔上。
刘千舟再次给惊醒，睁开眼，眼里灌满迷糊。
宋城抱着她：“宝宝，咱们不睡了吧？回家好好睡一觉，这里睡不了，躺到中午都睡不踏实一觉，我们回去，嗯？”
刘千舟被宋城推起来坐着，摇头晃脑的头晕得要死。
宋城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好一会儿后问她：“好点没有？”
“嗯。”
刘千舟坐在床上，脑子开始运转。
手捏了下脸，昨晚这是没洗脸吗？
哭了那么久，又长途奔波满身灰尘和热汗，没洗漱就那么睡了？
她缓缓转头，盯着宋城看了会儿。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跟鬼一样？”她问。
宋城咧开白牙大笑：“倒没有，你在心里，什么时候丑过？从来都美如初见。”
“嗯，这还差不多。”
刘千舟扶着额头下床，在床边站了站，转头看他。
“不对啊，初见我才刚大一的小土妞，你确定第一次见面我是好看的？”刘千舟非常怀疑的问他。
她知道女人的美，需要衣装、发型、妆面等来衬托时，是在英国毕业后工作的那两年。
欧洲的女人很精致，大学时期的女孩儿谁都是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的，你绝对看不到有穿拖鞋去教室的人。
在念书时候受到同学们潜移默化的影响，真正找到附和自己风格的是在工作之后，随后转去米国攻读研究生那段时间。
曾经在云都的样子，得，反正她不愿意多看以前的照片。
宋城被刘千舟这问题问得，还真开始认真回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况。
第一次见，他中蛇毒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但她一张嫩生生的小脸从逆光中走来，目光清冷，动作从容，就像带领过千军万马、经历过枪林弹雨一般大是大非大场面的人一般，从容冷静。
换做一般小姑娘，哪里有那等冷静的行为。
脸长什么样，他其实并没有记得多清楚，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模糊的形象。
要问他第一次有看清楚她唇色、脸型、眼睛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等，他一定不记得。
但第一印象，是说不出的好，她的出现就像带着光芒一般。
“土不土，这没关注，我就看中了你那点儿小骄傲，骨子里的小别扭性格。你的性格是给我的第一印象，随后再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待看清楚后，觉得这小丫头长得真好看，越看越好看。那时候就在想，这丫头生得这样水灵，是我的就好了。”
宋城低低诉说，似在回忆。
刘千舟笑眯眯的凑近他，笑问：“我的宋先生，你暴露了吧？”
宋城听得莫名，“我暴露？我暴露什么？”
刘千舟笑道，“暴露你当年的贼心啊。”
宋城拧眉，“你年纪尚小时，我也只是在远观，可有对你做什么身心不宜的事吗？”
刘千舟脸一红，小小声嘀咕：“那你也亲我了。”
忽然捂着脸：“在你之前，我连男生的手都没碰过，就跟你靠近了。”
宋城往床边去，双腿垂放在床下，牵着她的手。
“真好，我这样的男人，这辈子还能拥有这么美好的你，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拥有你，我何德何能？所以，为了能不委屈你，所以我要变得更好，让你觉得跟了我，不枉此生。”他轻轻出声，目光虔诚。
平时说这话，刘千舟必定感动。
然而今儿一早说，刘千舟这就不那么舒服了。
她哼哼：“你说来说去，还不是为昨晚聊爆的事儿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