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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封地。赵王一脉在邯郸经营多年,又因朝廷忌讳之意,族人多相抱成团,平时邯郸豪强却也不敢贸然侵占封田。
刘宁在拒绝继承亭侯之嗣时,本已搬出亭侯府,只是刘杲少年丧父丧母之后,又返回到洪波亭侯大宅院,寄居在这里。
“把守性这个逆奴绑起来!”刚回至府上,巨臣就自作主张的大声嚷嚷起来。因为刘杲被刘恭溺爱,刘杲名下四仆僮在府中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刘恭昔日曾命谪长子刘卓、长女刘寒、次子刘泰兄事刘杲,不可轻易废礼。甚至刘恭以“伯兴”为刘杲之字,却令自家谪长子刘卓之字为“仲谦”,把刘杲也列入自家“伯仲叔季”之列,以示刘杲在府中之地位。
刘杲长大后,文武兼学,文入族学老师之耳目,武足以驰射幽并,在府中的地位也越发高涨。刘杲年十六那年,刘恭谪长子刘卓年十四,当时曾有家仆欲挑起两人纷争,以获刘卓之母欢心。家仆心计未发,却被刘恭所斩杀。而后亭侯家仆,多是敬畏刘杲,不敢轻犯。
守性带来刘杲死讯后,众家仆都是心思活络,以为刘杲已死,其下四仆僮也无存在之必要。这半年间,若不是顾及刘恭因刘杲之死,脾气大坏,早有家仆向刘杲帐下三仆僮发难。今日忽听有刘杲消息,这些家仆都是相聚门前,以观真假。巨臣今日之所以大声嚷嚷,却也是想发泄出这几月来在府上所受郁闷之气。
“真是大公子!”一时间,府上家仆都是人心浮动,心思各异。
“巨臣,你怎敢……啊!是公子!”在院内的守性正要斥责巨臣,却看见与刘恭并行归来的刘杲。
“公子,当日你陷入昏迷后,我只是骑马寻找巫医,回来时已经不见公子身影。我骑马追至广宗,路上遇到溃败无数,始终不见公子身影,这才折返邯郸!公子还请赎罪!”守性也是心机灵巧之辈,一见刘杲出现,就知道大事不妙。守性假传死讯,乃至令刘恭发空丧,这事真若问罪,依照汉世法,便是“奴欺家主”大逆之罪。这可不是他一介仆僮能够承担起的。
巨臣的一番心思,刘杲自然不知。在躯体的模糊记忆里,刘杲觉得守性此人还不错,又问听守性以及巨臣刚才所言,心中思虑:“想来是我苏醒离去后,守性才赶来。”
于是刘杲止住某些想当场捆绑守性,以取悦巨臣的家仆,道:“巨臣莫鲁莽,我尚有事询问守性。”
驱散家仆后,刘恭便去令人安置刘杲带回来的十来人。而刘杲也趁机带守性入内堂想问当日诸事始末。
原来,刘杲在路上突然染病,耐不住骑马劳顿,是以暂住路边荒室。守性为刘杲入城买来医药、食物,但是经过两三日,刘杲之病情并没有半分好转之气象。见刘杲困驽,守性不敢勉强让刘杲跨骑入县城。情急之下,守性于是前去城中虏来一名巫医,准备让医生亲自赶来为刘杲治病。因为心情急迫,守性之行为被城中巡逻认为是黄巾党,于是扣住守性审查很久。也是因为这个耽搁,守性才与刘杲错路而行。
因为刘杲对汉世之路一点都不熟悉,虽问过路人,但是乃走不少叉路,以致守性骑马巡视广宗一路时,也不曾与他相逢。守性在去广宗城附近,遇见数百人黄巾溃卒,这一伙溃卒正是与张阿牛众一起前来投奔张角的那部黄巾。守性不敢与溃卒交战,又以为刘杲断不至于在此,才颓然回城。
“如若仅仅这般,你何至于言我已死?”刘杲皱眉道。如一切守性所言,他刘杲顶多算一个失踪而已,怎会牵连上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