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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屋子,就听到里屋传来嘹亮地婴儿啼哭声。李煦身子已经僵住,眼睛望着里屋门口,扬声道:“生了?少爷,还是小姐?”
就听得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产婆抱着个襁褓出来,满脸堆笑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如夫人添了位小少爷。”
“少爷?小小子?”李煦闻言,欣喜若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那产婆道:“快,给老爷看看子孙根儿……”
这产婆听了,笑呵呵地撩开襁褓,露出婴儿的下面来,嘴里说着奉承话。
她接生半辈子,见惯了人间百态,自是瞧得出这边门户紧闭,没有其他男人当家,不像是正经过日子人家。老夫少妻,倒像是有钱人养的外宅。
李煦摸了摸儿子的小辣椒,已经是眉开眼笑,唤人包银封给产婆看赏。
外面热闹,产房里,妙云已经是疲惫不堪,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就觉得有人扶她的头,忍不住发问道:“谁?”
只觉得那扶着她的人一抖,半晌才听有人回道:“姨奶奶,是老奴。奶奶产后身子乏,喝几口人参粥补补,也好下奶。”
妙云倦倦的,哪里有食欲喝粥?
不过听到“下奶”,她却强撑开眼睛。搬到这边的几个月,她从最初的抑郁,从思念女儿,到最后盼着肚子里的孩子落地。
早先,香玉落地后,就有**、嬷嬷照看。她这个当娘的,反而没有插上手。
这回,落到这个地步,她也顾不得脸面,只盼着孩子能早落地。为了这个孩子,她还专程同李煦央求了几次,想要亲自哺育。
李煦那边,虽觉得为难,但是为了安抚妙云,最终也答应了此事。
想到这个,妙云心里倒是真生出几分期盼来。她挣扎着,将身体坐起来些,看着眼前的老嬷嬷道:“关嬷嬷,多劳你费心,我还年轻,没想到这些。”
关嬷嬷的神情有些僵硬,挤出几分笑道:“当不起姨奶奶的谢,都是老奴当做的,奶奶还是喝粥吧。”说着,低下头,用调羹盛了半勺粥送到妙云嘴边。
妙云见她胳膊发抖,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接过粥碗与调羹,道:“嬷嬷照看我半宿了,想来也累坏了。坐下歇歇,我自己个儿喝。”
关嬷嬷点点头,倒是没有跟妙云撕巴,只是转过身去,用热水投了毛巾,坐在炕边,给妙云擦了擦手。
“嬷嬷待我真好,往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嬷嬷多教我。”妙云露出几分感激,虚弱地说道。
关嬷嬷听了,已经忍不住,流下泪来,低声道:“奶奶这辈子命苦,下辈子好好享福吧。”
“谁知道下辈子如何呢?且熬吧。”妙云低头,看着碗里的粥,道:“好香的粥,这是加了红枣么?红彤彤的,看着倒是叫人开胃口。”
说话间,她一调羹一调羹的,将碗中的粥用尽。
关嬷嬷已经不敢看妙云,转过脸去,平了平妙云身上的被子。
“嬷嬷,劳烦再给我盛半碗。托嬷嬷的福,要是能早点出奶就好了,要不然饿着了孩子可怎生好……”妙云的声音,带着几分迷离……
*
苏州织造府,内宅,佛堂。
文氏彻夜未眠,盘腿坐在观世音佛像前,嘴里念着《观世音菩萨如意摩尼陀罗尼经》。
从入夜开始,她已经不知念了几遍:“尔时观世音菩萨。白佛言世尊。我有明咒法大坛。名莲花峰金刚加持秘密无碍观世音莲华如意摩尼转轮心陀罗尼。观世音心最胜成就。世尊为能与一切众生愿成就故……”
佛龛里,那尊白玉观音,正满脸慈悲地看着这世人,似乎在叹惋,又似乎在怜悯……
*
日子如常,曹府这边,除了多了天佑、恒生抓鸡的“典故”,就是长生“抓周”时的闹剧了。
前几日,长生“抓周”,抓了个胭脂盒。
曹寅怕妻子伤心,当着李氏的面没有说什么。不过,私下里,他却对曹颙交代。往后不许惯着长生,否则的话,养出纨绔来,岂不是给祖宗抹黑。
虽说长兄如父,但是有父母在堂,也轮不到曹颙说什么。
再说,曹颙也不相信这些。小孩子不过是新奇,瞧着颜色好看的抓的,哪里当真。
李氏这边,已经是后悔不迭。跟初瑜抱怨了好几遭,早知如此,就当提前让长生先抓抓看,如今倒是要被当成风流子了。
初瑜少不得劝慰一番,寻常人家,多是提前抓了,诱以吃食,引得孩子抓官印,或者抓文房四宝,又有几个能当官、能中第的?
他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性子风流些,多纳两房妾侍就是。有父兄教导,学不了坏去。
李氏听了,觉得媳妇说得有道理,心里才算舒坦些。
只有兆佳氏,好不容易寻了说嘴之事,少不得在李氏面前故意提了两回,噎得她说不出话来。
李氏这边,倒是开始惦记去温泉庄子了。折腾了半月,尚未成行,圣驾就从汤泉又回驻畅春园。
圣驾在京,曹寅父子就要上朝,自然不好出城太远。
曹颙的意思,是先将家眷送过去,等圣驾过些日子出京祭陵,他们父子再请几日假,去庄子那边。
李氏这边却不放心家里,不愿先过去,事情就耽搁下来。
*
紫禁城,内务府本堂衙门。
除了曹颙,另外两位内务府总管董殿邦与观保也在。几位总管凑到一块,正商议过几日圣驾出京祭陵之事,还有廉顺郡王出殡之事。
康熙爱出巡,春日里要到畿甸寻查河务,入夏就去热河避暑,冬天还要去谒陵。
一年四季,没有歇的时候。曹颙虽知道这个,但是以往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今看着银子跟流水似的,折腾得内库又空了,他实是无语。
真是有些怕了,怕康熙花光银子,又打他的主意。
这几日,西北传回的消息,策妄阿喇布坦使人到马厂偷马,被管兵击退。饶是如此,朝廷缺马,已经是大问题。
康熙已经下令,各省都要栓养马匹与骆驼。这样战事若起,不管是运粮,还是运兵,都便宜许多。
朝廷没有银子,这养马驼的花费,少不得又要摊到地方百姓的杂捐里。
已经有不少京官念叨,地方那些官老爷们,这下子又肥了。等年底或者明年年初他们进京陛见时,少不得要狠狠地敲上一笔,总不好叫他们吃了独食。
曹颙听了,唯有在心里冷笑,难道那些刮地皮的,就不怕官逼民反?
对于康熙这个爱面子的帝王来说,在如此“太平圣世”下,哪个地方真要闹出“官逼民反”来,那怕是就要承受他的雷霆之怒。
按照计划,明年春西北讨伐逆贼,至今也不剩几个月。
除了叫各地养马,康熙将乾清宫侍卫抽调出十几人来,派往西北各处主将帐前“听用”。到底是爱护持兵重臣,还是防备他们,却是不可说之事。
早前派往军前“听用”的侍卫还有外班的,这次却全部从御前得用之人中遴选。因这个,使得曹颂失落不已。
他这边,原还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去趟西北,熬熬资历,省得总在伯父与堂兄的照拂下碌碌无为。却是事与愿违,岂能不平添懊恼?
心想事成的,有乾清宫三等侍卫仕云。
他是独子,这种远赴疆场、军前“听用”的差事本轮不到他。因他同赫山交好,百般央求,才让自己之名出现在圣旨上。
他已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他**这些日子张正罗给他定亲。他实是不愿违了自己的心意,只能出此下策……
*
前门,稻香村外。
仕云远远地望着韩江氏的马车,伫立许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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