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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能懂得这样的大义,你们太平里徐氏一族那些鼠目寸光的尊长全都给比下去了。昨天他们逐你出宗,日后有的是后悔的时候!今天我叫你来,是想问一句,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徐俌这话自然是问得很有技巧。据他向徐迢打探下来,徐勋这次是真的倾其所有,没有给自己留下一星半点,因而他不免也要做些姿态,顺便打探打探徐勋和傅容的关系。果然,在他的炯炯目光下,徐勋立时欠了欠身。
“回禀国公爷,傅公公打算过些时日让小子上京一趟。”
尽管徐俌问话之前,想过傅容对这少年郎兴许会有什么提携,但此刻听到上京两个字,他立时醒悟自己仍是小觑了两人的关连。久经沧海的他面上不动声色,点点头又问道:“你年纪轻轻,是该多走走多看看的好。听说你从前也糊涂放纵过一阵子,如今才浪子回头了?世坤从前也是,来往的都是些不着调的人,你们既经历相仿,年龄也相近,正该好好相交相交,免得他这个金陵第一少成日里游手好闲胡作非为!”
王世坤虽说对徐勋观感不错,可听自家姐夫口口声声只说别人的好话,却把他贬低到了犄角旮旯里,顿时大为不满,可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还只能哼哼唧唧地应着。徐勋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就这么看着人心里落下疙瘩。
“国公爷言重了,小子自幼没有父母教导,这才一时糊涂被奸人所诱误入歧途,怎能比得上王兄一直都是双亲长姊严加教导?王兄被人称一句金陵第一少,不过是玩笑话,那些名声多半是以讹传讹。小子自己的经历自己知道,其实真要说和那些市井之徒厮混,干了多出格的事却未必,但三人成虎,一盆盆的脏水泼上来,就是干净人也泼脏了,更何况我们本就有口实落在别人眼中?”
听徐勋竟是为王世坤这样辩护,徐俌斜睨了一眼尚不满二十的小舅子,顿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王世坤终于松了一口气,忙在旁边陪笑道:“姐夫,就是他说的这道理。我做了一丁点不当的事,那些人就放大了十倍宣扬,我的名声还能好么?”
“好了,你自己也有举止失当的地方,否则怎会有这名声!”呵斥了王世坤,徐俌少不得又问了徐勋一些别的,从自小读过的书,到平素喜好等等,甚至还令其当场写了几个字,最后才仿佛不经意地说,“你家六叔称我一声叔父,你也不妨叫我一声叔公……”
话音刚落,他瞥见王世坤偷笑不已,突然意识到这其中多有不妥,立时又改口道:“只不过,你和世坤的辈分还是各算各的,多多来往多多帮衬……”
拿出长辈的架子说了好一通,魏国公徐俌正要再探问探问傅容对徐勋究竟有什么安排,外间突然传来了求见声。待到徐俌吩咐了人进来,一个书童快步进门,磕了头之后说:“老爷,京城那边有信使来。”
闻听此言,徐俌立时面色一正,当即吩咐王世坤带着徐勋在外院随便转转,然后才让人传了信使进来。待到问了信使两句之后接了信,他就屏退了人,随即亲自裁开了那封信,才看了几行,就一下子蹙紧了眉头,旋即竟是离座而起。
定国公徐永宁病重也就罢了,魏定二府原本就只剩下了面上的亲戚关系,徐永宁闲住不管事多年,在朝堂上已经没什么影响力了。然而,最近朝堂上那些科道言官等等奏请裁汰冒功冗员的风声越来越大,那些太监们的子嗣家人加了官的,如今一个个都被揪住了不放,连带勋贵子弟的滥任都给人翻出了老账来。
侍奉太子的两个勋卫因为所谓恣意遭了斥责,好几个在国子监读书的勋贵子弟都被学官申斥,他的嫡孙徐鹏举就在其列!这阵突如其来的风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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