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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分心动了。虽说刘文泰用着顺手,人也小意殷勤,她甚至因为他今年千秋节通过萧敬敬奉上来的那块龙凤旱祥宝玉而对弘治皇帝进言,说是要复其院判,但如今丈夫威年逝去,这些再怎么也比不上夫妻情分以及锥心之痛。然而,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说:“可是,若先前那些传扬出去,你父皇的多年英名……”
“母后,英名不能当饭吃!”朱厚照闻言顿时更急了,“儿臣今后就是皇帝,难道让他们不要乱写还不成么?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徐勋,你进来!”
他这一声喝顿时吓了张皇后一大跳。见门外没有动静,她松了一口气,立时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冒冒失失的,你竟然让他一个外臣进乾清宫也就罢了,可我是什么人,怎能轻星见他?”
“您是我的母后,也是将来大明的皇太后,见一见我的心腹股肱有什么要紧。”朱厚照一回头见徐勋迟迟不进来,顿时给气乐了,“徐勋,你还在那磨磨蹭蹭干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母后!再说了,父皇临终前一夜,不是才召见过你吗?”
闻听此言,张皇后无法,只能伸手把半边帘帐放了下来。果然,下一刻,就只听外间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多时,她就看到有人影影绰绰地在床前行礼,忙轻道了一声免,随即就说道:“徐勋,这几日奔波多亏了有你。
太垩子年少,你既是得他信赖,凡事要多多提点,不可让他任性胡来……”
“母后!”朱厚照见张皇后又把自己当成小孩子,顿时气鼓鼓的,“徐勋,母后担心重重惩处刘文泰等人会伤了父皇英名,你赶紧帮我劝劝她!”
徐勋刚刚侍立在门外,内中这母子俩的话几乎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他定了定神,便沉着地说道:“皇后娘娘之前所虑极是,刘文泰既然敢托庇于文渊阁,必然不是三位阁老要庇护他,而是他拿着皇后娘娘所顾虑的这几点作为要挟,其心可诛!然而,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不能轻易放过,否则国法不说,试问皇后娘娘和太垩子殿下日后想到英年早逝的皇上,岂不是总会心里过意不去?”
见张皇后不说话,而朱厚照则是面露鼓励地冲着他连连点头,仿佛在暗示继续下猛药,徐勋微微一顿,就再次深深低下头去:“再有,恕臣直言。之前皇上威年在位,凡事几乎都是决之于内阁三位阁老,外头六部尚书亦是多有历事三朝四朝的老臣。如今太垩子殿下即将登基,与之前皇上的性子也罢作风也罢,都有所不同,若是能利用此事,提拔一些年轻有为而又愿意辅佐的年轻臣子起来,亦是在外朝多一些臂助。”
“的!”
这话才真正说得张皇后为之动容了起来。她一下子抓住了身下的床单,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徐勋,你此话从何说起?”
“皇后娘娘,内阁三位老大人是皇上在世时都要尊称一声先生的,而皇上亦曾经将太垩子殿下托付给他们,按照民间的俗话说法,便是托孤重臣。三位老大人的人品朝中上下都信得过,可人无完人,太垩子殿下年少,万一登基后君臣之间闹出了些许龃龉来,在外人看来不免都要觉得过错在于殿下。而且,议决大事的永远都是这些老面孔,这些人往往固执难以说服,而在年岁性情上和太垩子殿下相似的年轻官员却要熬资历捱日子,把锋锐全都磨没了,这才能进入内阁部院,此消彼长之间,太垩子殿下日后要独自承受的压力何其大?”
张皇后还听得似懂非懂,朱厚照却是眼睛一亮,使劲一拍大腿道:“徐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叫项庄舞剑志在沛公!是不是派人去让外头那些年轻官儿上奏重重惩处刘文泰等人?内阁他们三个肯定是还要磨磨蹭蹭,到时候朕一准了,那些官儿就会站在朕这一边?”
堂堂太垩子说话简直犹如街头拉帮结派,徐勋心里哭笑不得,可想想确实和这道理差不多,他只得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道:“当然,也不能都只是那些年轻言官,必须找个有分量的人领头。这个人必须岁数够大资历够老……”
“我知道我知道,也就是镇得住场……你别废话了,快说,究竟是谁?”
见朱厚照急不可耐,而张皇后亦是伸手拨开了帷帐,徐勋张了张嘴,低声吐出了微不可闻的两个字。转眼间,朱厚照就立时重重点头,又干脆站起身来,大力拍了拍徐勋的肩膀:“好,好!就按照你说得去办,至于刘文泰,立刻发落到内官监大牢去蹲着,我一刻也不想再看见他!最好再放两只老鼠蟑螂进去,让他睡不好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