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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一脸不服的两个少年立时如同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站得笔直。
“呵……”
天色已经很晚,论理早已过了夜禁,但武安侯胡同照旧灯火通明。站在大门口送那些宾客离开的徐良听到旁边这一声呵欠,见徐勋满脸的困倦,他不免横了这小子一眼,随即才压低了声音道:“都这时候了,你也好歹打足了精神撑着!”
“我也想打足了精神撑着,可谁让人家不给我这机会?”
徐勋无辜地叹了一口气,见剩下的已经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客人,他便掰着手指头对徐良数落道,“刘瑾带着皇上来闹了一场…紧跟着府军前卫那些小子又给我闹了一场,再然后英国公和定国公还拉着我东问西问,应付了这个应付那个,我出了新房就还没踏进去那儿半步,这人生顶顶重要的日子竟然还在劳心劳力,我还真是个劳碌命!”
“你这小子!”徐良见徐勋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终于没好气地笑骂道,“好了好了…不就是想赶紧回房去会媳妇吗,你就别杵在这里给我打呵欠装样子了,快滚!”
“啊,多谢爹爹!”
徐勋那困顿的样子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打了个躬转身就溜。见他走得又急又快,徐良愣了半晌才知道又上了这小子的贼当,顿时哑然失笑。最后走的几个客人告辞之际,不免都在那奉承他双喜临门诸如此类云云…他面上含笑应付,心里亦是百感交集。
哪怕南京并不是他的故乡,毕竟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这一趟真的能够衣锦还乡,顺顺当当把妻子迁葬回京,他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太大的牵挂了。
徐勋的新房便是设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为了讨个好口彩,未婚夫妻之间还就名字思量过好一阵,最后方才赶在嫁妆进来之前起了一个贴切的名字——灵犀院——取的自然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思。此时此刻他三步并两步奔进了院子,早就有眼尖的丫头回转房中去向少奶奶报信,因而徐勋掀帘一进新房,迎接他的便是一大团彩屑。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后世被人闹洞房的错觉,只那扔东西的人从起哄者变成了新娘子。
沈悦早已换下了那沉重不便的凤冠霞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刚卸妆脱下大衣裳…还没来得及用些点心喝口水垫垫肚子,就遇到了宫中传旨,不得不紧急打扮好出去接旨。这一下出去回来,却也有不少女眷从沈家赶了过来…如寿宁侯夫人这样自认亲近的她是躲都躲不掉,直到一刻钟前等到人都走了,才喝了一碗甜汤算是缓过气来。
“你总算回来了!这大喜的日子,听说你应付了刘公公他们,还拉着人偷偷摸摸到书房密议什么大事去了?”
徐勋知道家里头好容易有了个主母,有的是下人紧赶着投靠上来,因而对沈悦的消息灵通并没有丝毫意外,此刻紧挨着人坐下就笑道:“怎么,是等急了,还是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还嫌外头流言蜚语不够多啊!”沈悦示威似的挥舞着小拳头在徐勋背上砸了两下,力道却轻得栅如挠痒痒似的,见如意此刻已经敏捷地溜出了屋子,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道,“我就这么给那些规矩礼仪折腾就吃不消了,你这个新郎官从前几天开始也一样是被人来回摆布,这日子还要管外面的事,也太辛苦了……”
尽管刚刚还对老爹叹息过自己是劳碌命,可这会儿娇妻在旁边心疼地说了这么一句,徐勋仍不免心中熨帖,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就低低地笑道:“有娘子心疼我,刀山火海我也不怕,再苦再累我也甘之如饴。
“油嘴滑舌………………你这人就从来没个正形!”
想起两人从相见相识到今后要相依相守一辈子,沈悦不觉倚靠在了他的怀中,好一会儿才声音迷离地说道:“德容言功,这四样我都不是最出色的,什么智慧机敏,我也拿不出手,说起来可笑得很,我从小到大,最大的不是别的,只有胆子……可是今后跟了你,想来也不用我再豁出去………………”
“若是一个做男人的不能为女人遮风挡雨,反而要她时时刻刻殚精竭虑,那这个男人也太无能了些!”徐勋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松开了些手,旋即捧着那张卸去所有妆容,如同清水芙蓉一般的小脸蛋,这才亲昵地说道,“贤内助有很多种,不是你想的那种才是好妻子。当初我四面楚歌的时候,那个冒充丫头见我,每次通风报信却都晚半拍,面对绝境不来和男人商量,却破釜沉舟去跳河的傻丫头,才是我要的人。”
“你……你这个傻瓜!”
沈悦听徐勋一样一样揭着自己的短,一时又羞又恼,可当听到最后一句时,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化掉了似的…顺着他的手依偎在了他的怀中,任由他拔去了头上的簪子,任由他撩拨着自己那乌黑顺滑的长发,任由他的手温柔地落在了她的领圈上。然而,当颈项上的肌肤接触到他那热热的手掌时,她却只觉得整个人一下子发了烫,挣扎地往后一缩,那满头青丝一下子就落在了胸前。面对徐勋那热辣的眼神…她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开了口。
“按照………………那个规矩,应该我……我服侍你的。”
见小丫头嗫嚅老半天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徐勋差点哈哈大笑,旋即便有意仲出双手。果然,面对他这架势,小丫头反而脸更加红了,两只手颤抖地解了好久,愣是没能解开他那上衣的一个扣子来。这时候…终于忍不住笑的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就这么直接吻上了那一抹颜色越来越娇艳的红唇。然而,就在他摸索着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丢在地上,又要去解她的腰带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什么声音,难道是屋子里还藏着什么人…还是有老鼠?”
见刚刚还面红耳赤意乱情迷的沈悦突然一把推开了他,紧跟着便气急败坏地东张西望,徐勋只觉哭笑不得,偏生在这时候,他的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叫了一声。这时候,沈悦才意识到刚刚听到的是什么声音,想笑却又觉得不妥,好一阵子才讷讷说道:“要不我让如意到厨房给你去下碗面吃?”
徐勋挑了挑眉作沉吟状,许久才干咳一声道:“也好………………不过你先给我吃了再说!”
沈悦怎料徐勋斟酌了半晌却来了这么一招…整个人却是顺着他的动作重重地倒在了床上。那木床固然是发出不堪重负似的嘎吱一声…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跟着惊呼了一声,可紧跟着嘴就被一股灼热的气息封住了,把她想要说的下半截话也全都堵了回去。
她只觉得有人三两下解开了自己的小衣丢下了床…又摩挲着胸前那件新做的红绫肚兜,最后竟是探进了里头,先握住了那丰软的一团,继而还轻轻揉捏着顶端的蓓蕾。她只觉得整个身子都热得发烫,脑际已经完全不记得如意红着脸塞给她的春宫图里都画了些什么了。
祖母母亲和嫂子都不在身边,干娘突然消失了这么久连个面都不敢露,却原来是自个珠胎暗结上了,天知道她那些男女之间的事,还只是那些画上瞅到的一星半点……
“悦儿,看这个……”
听到耳边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那热气让她的耳朵和脖子又热又痒,她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看了过去,可才看了一眼就傻眼了。比起如意给她的那本画工不错动作却含蓄的春宫画来,这一本的画工更加精良,动作却热辣大胆得多。她本能地想要扭过头去不看,谁料却给徐勋死死拦着,耳边的诱导声音甚至更大了。
“羞什么,这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管它是不是那位北宋道君皇帝的亲笔,咱们来亲身验证验证他这东西画得对不对。”徐勋一只手翻着那本画册,一只手却已经探进了她最要紧的地方,让她没法箍紧双腿,口中却继续柔声哄道,“你将来是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这上头说,男女之间第一次最为要紧……”
把自己从前拿来忽悠别人的手段拿来哄妻子,徐勋自然是须臾就让小丫头勉力睁开了眼睛去看那春宫图,甚至半推半就地依从自己摆开了姿势。知道她还是初次,徐勋自是不会太过勉强。小意温存了许久,当解开最后那件肚兜,手指缓缓摩挲过那光洁的脊背时,他方才轻轻挺入了那已经湿润的隐秘之地,果不其然,耳边便传来了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
“徐勋……”
听到那一声紧随其后的呼喊,他便把头挪近了些,细碎的吻从她那渗出了细密汗珠的额头,落到挺翘的鼻尖,赤红的脸颊,红润的双唇,接着便是那白玉一般的颈项上。眼见刚刚僵硬下去的身子渐渐柔软了下来,他方才微微转了转身子,听到耳边虽仍有呻吟,可不再是最初的纯粹呼痛,他自然趁机又深入了几分,那种紧实的律动带来了一种久违的舒畅感。
为了这个傻丫头,他真是忍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