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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尼古拉耶夫斯基点点头,连同其他几位,也包括里固施科夫,大家纷纷离开。的确,他们继续逗留就是浪费时间,这番匆匆赶回去,也能继续监督防止各自工厂有磨洋工现象的出现。
一群大男人身上散发着汗味与硝烟味,杨桃庆幸于自己曾是战士,否则挺着大肚子嗅到这等气息,还不得当场呕吐?
粗野的大胡子男人们纷纷从丈夫身边离开,就剩下几个官员依旧站在亭子下。再看看不远处,丈夫的卫兵正在把试验完毕的枪械装箱,尚未打完的子弹也二度封装。
军营也派出一些军人,他们正拿着铁锹,将满地的子弹壳清理到框里。
杨桃拉着安妮的手,适时地凑近丈夫,以她银铃般的声线撒娇说:“哥,你今天真让我大开眼界。”
话是用汉语说的,此言一出,立刻招来其他人的目光。
“嘿嘿,别列科夫将军,您的妻子就像是孩子。”军区司令调侃道。
“她就是个孩子,却也是苏联英雄。”乌莫夫耸耸肩,“别列科夫将军,您的妻子说的什么?”
杨桃亦是非常识趣,丈夫在此,她更不畏惧这些年长的毛子们。
一个矮小的身影掐起腰:“各位长官,你们都看到了,我的丈夫设计的新枪肯定会带来一次变革!我们……”
“好啦!你别说了,今天我听到的赞誉实在太多。”杨明志立刻打断妻子的话。
“好,我不说。接下来你们还要做什么?是各回各家吗?”
“不!”军区司令以那苍老的脸庞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他轻轻弓下身子,看着这位挺着肚子的小不点:“别列科娃同志,我们还要跟您的丈夫开一个会。”
“哦,我都懂了。”杨桃顿了一下,她的内心有些不舒坦,还是强颜欢笑,“你们要开会,我理解。”
她又看着丈夫,依然以汉语说:“你去开会吧,反正会后肯定还有一场酒宴。你可以喝酒,可不能喝多,千万注意身体。”
“嗯,我会的。”杨明志点点头,心里美滋滋的。
妻子的话很有道理,不管是在哪个国度,取得一场胜利后,举办一次庆功宴合情合理。
在这方面老毛子做的一直很不错,他们的庆功宴也少不了烈酒,只怕这一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实验过后的枪械要全部搬会武器设计局,杨明志刻意给带过来的波波夫下达命令:“你们把所有的枪械拆成零件装,千万不要刷洗清洗。你们给我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把枪机部分的几个零件拆下来单独摆放。你尽量给我借来一台显微镜,给我看看零件上是否有细小坏损。等我回去后,我将亲自分析。”
杨明志相信自己的新枪完全可以经过泥塘实验,虽然今日的实验没有该项目。但它频繁的浸水冷却了,其极端程度并不亚于浸泡烂泥。
枪械还能继续使用,只是内部一定存在着肉眼看不到的问题,评估这些必然的损伤对枪械机械性能的影响,正是设计局试验后的重大任务。
杨桃和安妮,连带着带来的人们坐上了回去的车,最后杨明志身边就剩下一个格里申科。
就在刚刚,上千人把一个小靶场围得密密麻麻,军营里也平添热闹,而今就剩下军训的人们,以及踢正步的踢踏声,与雄壮的乌拉吼声。
“好了,这里就剩下我们几位,还有那些记者同志。”军区司令揉揉自己的肩膀,示意杨明志,“我们也该出发了。我们都没吃午饭,至少先吃点面包块垫垫。”
杨明志深深的点点头,见得军区司令揉肩的动作,他相信,枪械后坐力的痛苦现在开始发作了。
司令是如此,格里申科的情况不是更糟吗?由于自己射击的次数不多,到现在肩膀的感觉依旧轻松自然。
从靶场走到停车场还需散步十分钟,杨明志走得可是意气风发,他就跟在司令的背后,观察着这个老家伙有些扭曲的背影。
“你都五十岁了,连续打上六百发枪弹,你可真是老毛子的楷模,真是战斗民族。”想到这儿,杨明志寻思着,格里申科不更是战斗民族中的狂战士么?!
他示意格里申科走得近一点,悄悄问:“你今天打了有一千发子弹,你老实说,胳膊疼不疼。”
“不疼!”
“呸,你在胡说。”
“好吧,的确有些疼。”
“真是难为你了,你现在还穿着上衣,等结束今天的事后,你去科学院里的医院就诊,我担心你的肩膀可能出现淤青。”
战争时代判断一个年轻男人是否则当兵,看看其手掌和肩膀就能粗略的得出结论。枪械的后坐力会在人体身上留下一些痕迹,即所谓特殊的泛红或淤青。老兵是无所谓这点伤痛,但内伤是肉眼可见的。
杨明志相信,就算格里申科还能那胳膊伸直,他的肩膀到腋窝处的区域已经泛红了。
……
上了军车,车队的行动毫不拖泥带水。就在车上杨明志啃了一点面包,他已经获悉,等到晚上七点,梅德韦杰夫会特别设局款待自己这位中将。
届时,将是两位中将面对面的痛饮伏特加。绝对是这样!
就在军车上,杨明志已经能想到晚上的结果。他从不担忧自己的酒量,只是一身酒气的回去,老婆就是再脾气好也得抱怨呢!
奈何这种应酬自己无权推辞,今天的军区司令心情一片大好,恐怕整整一年来这个老家伙的心情就不曾有今日这般好过。
想要得到当地军政高级人员的大力支持,的确只有和他们“沆瀣一气”一条路了。
喝酒?都是小问题。
杨明志再寻思一下,又对所在副驾驶的军区司令本人说:“司令同志,我还没去过您的办公区呢。您那里可有招待所?”
“当然!”
“好啊,我就想着,万一我醉了我得睡到正常的床铺上。”
“哦,这您放心。您是中将,我也是个中将,我享受什么待遇,您也完全如此。亲爱的同志,我们是亲密战友,不是么……”
“嘿嘿,亲密战友。的确,我们现在的确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