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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耸耸肩:“莫非你家里人给你寄信了?还是别的事?啊我不管你高高兴兴从校长办公室跑出来,肯定是什么好事。”
“那当然。”娜塔莎愉悦的说:“是我叔叔的好消息,真是太好了。”
在许多学生眼里,娜塔莎虽拥有一笔钱,她还是家人死于战争的苦孩子。
因为这份遭遇,莉莉娅与她产生了强烈的精神共鸣。
现在看来,她的确完全走出了阴影。她也并非绝对的痛苦,至少还有叔叔呢。
娜塔莎无比期待约定的电话,即便她严重的睡眠不足,兴奋状态下的她丝毫不觉疲惫。
那么,如今的杨明志又如何呢?
按照斯大林的预计,一场针对在北方展开一次战略反攻战役的作战计划是必须在十月初制定好。
计划上,在斯大林格勒指挥的朱可夫,他最迟在十月五日飞回莫斯科。
留给这位“救火队员”的时间并不多,在谋划完作战计划,朱可夫还要火速飞回去继续坐镇,以防止华西列夫斯基的孤掌难鸣。
那将是一场秘密战略规划会议,与会者寥寥几人,能参与进来真是个人的荣幸。
杨明志知道,即将召开的秘密会议,它所谋划的就是“火星行动”,即便本时空它不是这个代号,其战略目的也是类似的。
杨明志估计他并非主角,所以他虽做了一番准备,也估计到届时还是朱可夫说了算。
在那之前,自己还有两天清闲时间。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杨明志在留驻莫斯科的列宁共青团支部,非常容易就了解到娜塔莎自九月初图拉一别,就去了彼尔姆上学。
若不是战争,娜塔莎当在1942年夏季毕业,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
杨明志非常欣慰,也有些遗憾。
“彼尔姆,军列停靠那里时怎么就没人告诉我你在那里!知道你的位置,这就好了。”
约定的日子就在十月三日,啃了半块面包的杨明志,他于中午前就在列宁共青团莫斯科支部的办公楼侯着。
约定之时,莫斯科时间十二点半整,讲究军人准时的杨明志拨通了电话。
即便九月初的空袭,莫斯科的电话系统出现严重故障,当局很快恢复了电话系统。
这是非常必要的!因为相对于无线电通信,长期这方面比较劣势的苏联更重视有线通信。
介于是同一组织的同级机构,列宁共青团的莫斯科支部与彼尔姆支部,两座城市都是“苏联式巨型城市”,彼此全天候任何时间都可通信。
现在以娜塔莎的视角,随着时间渐近,她瞪大眼睛盯着那转轮电话。它迟迟不响,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终于,艰苦的等待到头了。
电话铃声响起,娜塔莎顾不得自己形象,像是饿急了的孩子抓起电话。
她甚至没考虑对方是否就是别列科夫将军,就激动的嗷嗷出自己的问候语。
没有任何尴尬,杨明志举着电话,他听到的确实是娜塔莎的声音。
“嘿!娜塔莎,你别激动,安静下来有话慢慢说。”
好一个有话慢慢说,娜塔莎听到尊敬的别列科夫将军的声音,整个人的精神几近崩溃。
她把将军看做再生父母,激动的心情之下整个人已经泪流满面。
如果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娜塔莎也会像是女儿一般,哭嚎着扑向自己的父亲。
一时间杨明志没有说话,等到娜塔莎发泄一通自己的情绪后,两人才开始正式的交谈。
与其说是两人的交谈,不如说是娜塔莎迫不及待的诉说自己在彼尔姆的经历。
杨明志便认真听着,不是说几句短语,以回应女孩快乐的心情。
“看来,你在彼尔姆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是的长官!这里还有射击俱乐部,我又做起了射击教练呢?”
“哦?真是可喜可贺,即便继续上学,你还是不忘自己是军人。”
这是一记强有力的赞誉,娜塔莎绷直了身子,刚毅的说:“学校里的男孩们都渴望参军,尤其是射击俱乐部。长官,我会训练好他们,就像我们在沼泽地。”
“干得好,亲爱的。”
“长官,你在莫斯科过的也很好?我听说月初的时候……敌人袭击了城市。”娜塔莎急迫的问。
“这个?亲爱的,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是因公务才到莫斯科的。我和你的贝茜卡姐姐一直在新西伯利亚工作,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的生活也非常舒适。”
“啊,这样我就放心了。代我向姐姐问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家常,情绪稳定后的娜塔莎非常健谈。
而杨明志呢?娜塔莎说话声音天生轻柔,她说着明斯克方言的俄语更加重了她的可爱有趣。
杨明志乐意倾听,彼此交换了各自的九月生活。
当然杨明志保留了很多话题。例如他研发成功新式武器,以及此身独自一人为何出现在莫斯科之原因。
那些都属于军事机密,杨明志更是清楚,自己的这番电话若没被内务部监听,那才是奇怪事。
这就是公开的秘密,贝利亚也不是傻子,别列科夫将参与秘密会议,但是与会者必然被监视。非常时期再苛刻的监视都是应该的,从而阻断任何情报泄露的可能。
虽是聊家常,在杨明志看来,这个娜塔莎基本都是自己的亲人了。
就是不算亲人,关系之亲密也是特别要好的友人。尤其是军队的层面,她就是被自己亲自发掘培养出来的得意干将。
两人愣是煲了一个半小时的电话粥,娜塔莎这边滔滔不绝,就连多克图罗夫都要看不下去了。
“啊!长官,他们要求我结束通话了。长官,我好舍不得。”
杨明志能够理解女孩现在的心静,他平静的安抚:“亲爱的,电话总有结束的时间。你不用担心什么,等我结束了莫斯科的工作,我会到彼尔姆去看你。”
“真的。”情绪有些低落的娜塔莎再度亢奋:“真的?您什么时候来?”
“可能就是几天之内,也可能是半个月后。不用担心,这个月我们一定会见面。到时候我还要给你买点礼物。”
“啊?真是太好了。”
“说吧,你要什么礼物?”
“不不,只要能见到您我就高兴了。”
“好的,我懂了,到时候你不要太兴奋。亲爱的,我们结束吧?”
“嗯好的。”
电话终究结束了,娜塔莎还沉浸在幸福的余韵中。
“斯佩洛斯金娜同志,现在您满意了?”多克图罗夫问。
“是的。很抱歉,我好像打了人快两个小时电话。我这辈子打过的电话时长都没今天的多。”
“好吧,今天的事非常特殊,我可以理解。听起来别列科夫将军要来?”
“当然,他会来的。”
多克图罗夫点点头:“那么我也是幸运的人。传奇的别列科夫将军,据说他是鞑靼人,亦或是布里亚特人。”
“他是中国人!”娜塔莎指正道。
“啊?这……难道情报有误。好吧,我真希望和他见面,最好能在照相馆合影。一位三十岁的将军,从营长到将军,也许我能从他身上学到极为重要的奋斗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