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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初榕点点头正要传令,不料小捕晕得快醒得也快,这个时候就苏醒回来了,她伤在肩背,只能趴在床上,无比费力地抬起头,好像只小乌龟似的看看左右,眸子从迷茫到清透,跟着忽然又‘咯咯,地发出一串笑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小捕双手乱摆,边笑边道:“三姐留下来,其他人都退下去,统统退下去,快退快退。”
公主最大、病号最大、七小姐最大,旁人不敢违背,就此退出房间,最后离开的丫鬟知道姐妹俩有话要说,不忘轻轻掩上房门。
转眼大家走了个一干二净,任初榕坐到小捕床头:“没摔疼吧?”
小捕不答话,眼睛里笑意昂昂,望着任初榕道:“喊声姐姐来听听。”
任初榕还道自己听错了,略显愕然:“什么?”
“你”小捕的手指指了指三姐,又勾回来指自己的鼻子:“喊我一声姐姐。”
任初榕担心。小捕先重伤、再昏君,醒后就怪笑连串,现在又让自己喊她姐姐………………郡主仲手去摸公主的额头:“莫不是真得摔坏了?”
任小捕得意忘形,‘四脚朝地,的哈哈大笑,不过这次动作稍大,一下子触动了伤口,又疼得哇呀怪叫,她这个样子也太吓人了些,任初榕干脆不再废话,站起身向外跑去,想要再找大夫来,却被小捕一把拉住:“站住,不许跑。”
初榕生怕会再扯到她的伤口,立刻停下脚步,柔声道:“我不跑,我就出门去说一句话,马上回来。”
听着三姐的语气,是真把自己当成失心疯了,小捕眨了眨眼睛,正想要解释什么,可她张开嘴巴刚说一句:“我看见你………………”竟然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控制不了的,就是想笑啊,的确是疯了,开心到疯了。
任初榕也快被她弄疯了,平日里执掌四方,千头万绪无数事情都被她处理得井井有条的南理才女,此刻眸子里都现出了泪光,神情慌乱无助:“任小七,你、你别再吓我。”
任小七不敢再笑了,拼出小命忍住笑声,使劲呼吸了好几次,总算稍稍平复了些情绪,先说了句‘我没疯你别担心”跟着转入正题:“刚才我想看看你以后过得怎么样,你猜我看到啥了?”
任初榕先是一愣:“看我以后过得怎么样?”话问出口便恍然大悟,又急又气:“你又动用那项本事了?怎地就这么不听话,说好的以后再不去用……”
宋阳已死,以后过得如何…任初榕当真不太关心的,但‘未卜先知,会为妹妹惹来天谴,她不能不担心。
“你先听我说完”任小捕又摇头又摆手…继而又笑了起来:“任初榕,我看到你做新娘子了,还被你娶进门的那个新郎官,贼眉鼠眼满目窃喜…是宋阳!”
想看看三姐以后过得如何,不料正预见她的大喜之日。
任小捕看到的是一副‘场景”自己被帛夫人按在太师椅上不许动,身穿吉服一副新娘子打扮的三姐被阿伊果、李红衣簇拥着齐尚、老顾、帛先生等人从一旁起哄,说什么入门分先后,非得要做姐姐的管妹妹喊姐姐………………‘这幅画,不难猜啊,即便小捕也能想明白,一定是自己先嫁宋阳,三姐进门比自己晚,喜事上被一帮子不正经家伙起哄。
而最最关键的、让小捕之前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宋阳也在这幅画中身穿着大红吉服,乐呵呵地站在一旁看着,假装没事人不劝也不问。
绝不会认错,身形相貌、眼神笑容,明明白白就是宋阳!
之前看不见,因为宋阳不再是宋阳;如今又看见,则是因为不管宋阳还是不是宋阳,他都会娶下这双姐妹。
黎明时分没能看到他,小捕从榻上跌落;入夜不久看到了他,小捕再次摔落地面,一天时间里,从凄苦欲绝到生无所恋再到欢喜成狂任小捕死去活来,真好像从六道轮回中跑过了一个来回的感觉,这世上、这天下,能让她如此的,就只有那个宋阳………………
“啊?”任初榕眉头微皱,声音很轻似乎听不懂小捕的话似的,喃喃着重复:“你看到我完婚,嫁给宋阳……啊!”
任初榕的第二次‘啊”哪还有什么矜持,哪还是什么语气轻轻,简直刺痛耳鼓,又惊又喜又疯又狂!而尖叫过后,郡主殿下两眼一闭,直挺挺地栽倒在地,额头磕中坚硬地面,鲜血长流。
她知道妹妹的本事,小捕看见了他,便说明他还在人间,由此她也更信了宋阳的神奇,而连日悲苦、操劳,早就把她的身体淘空,此刻乍闻喜讯,人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外面的侍卫、丫鬟听到屋中的惊叫还道出事了,嘭地一声闷响,房门被撞开,让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次晕倒的居然是承郡主。仿佛时间倒流似的,一切又重来一遍,大家一拥而入,搭起贵人召唤大夫……承没有大碍,不过身体虚弱外加头破血流,大夫没有立刻救醒她,这般昏厥与沉睡无异,对她身体有好处的。
阄了一阵,承被抬回到自己的卧房休息,小捕屋中又重新安静下来,小铺趴在床上,笑着,没完没了地笑,好一阵子之后她突然又响起了什么,双手费力盘过头顶,摆出合十礼佛装,心中念念有词:“佛祖明鉴,今天第一次‘未卜先知,我没看见人,不能算数的,可我先给了钱,第一次没见到,自然还得再看第二次,不能另收钱了…………非要再收一次的话,请您大发慈悲,还是算在我身上,别去找宋阳、千万别去找他。”
祈祷过后,小捕还想再笑一会,太开心了,她舍不得睡,心里盘算着,要用睡觉的时间来想他,好好的想他。可惜,身体不争气,还没来得及怎么想,脑中一切便渐渐模糊,死去活来的一天终告结束,任小捕沉沉睡去。
宋阳洗净了、吃饱了、喝足了,精神奕奕地坐在篝火旁,班大人坐在他对面,老头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宋阳,你了不起。”
宋阳不明所以,不过也能听出来对方不是在夸他:“您有话就说。”
“和沙王两个人去冲千军万马的敌人,没死成还不甘心;又脱开大队,一个人在战场上跑了一天,一边杀人一边怪叫,竟然还能活着回来,我第一次见到嫌自己命长的人,佩服得很。”晚饭的时候班大人听沙王说起了宋阳的勇猛,听说了宋阳送死似的打法,老头子憋了一肚子气。
宋阳笑了:“开始跟沙王一起冲阵是觉得他还不错,把他自己扔上去不太合适,后来………我自己杀起性子了。”说着,他伸手搔了搔脑袋,入魔后心性偏执,只求一杀成狂,但入魔并非发傻或者犯癔症,发生的事情他都还记得。
一挠脑袋,刚洗净的头发被拂乱了,身边的瓷娃娃立刻站起来,十指芊芊帮他重新梳理头发。
“你的死活你自己做主,我犯不着废话,不过我记得,你还答应过谢孜濯,要带她回家去。”到了右丞相这个年纪,看重的事情不多了,但在沙民的土牢里喝酒聊天的日子,是他一生里难得的安详,不免对瓷娃娃高看了一眼,盼着她能有个好归宿。
说完,老头子又皱眉看了谢孜濯一眼:“你怎么也不说他。”
瓷娃娃微笑应着:“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只要回来就好,我真没什么可说的。”
老头子大大的不高兴:“这次回来了是命好,明天他要再发疯,就未必回得来了!”
瓷娃娃想了想,觉得有理,轻轻点头,伸手轻抚宋阳脸颊,声音清宁却认真:“明天也要回来啊。”
班大人大概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是在对就弹琴,冷哼一声,懒得再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