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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过去了，冬天要来了。
北安遭遇了百年不见的大风雪，城里进来了很多灾民，陆一澜看着白色的街道，一时之间出了神。
向往站在她身边，“小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明早你陪我一同早起到厨房煮粥吧。”
“煮粥？”
“这么大的风雪，城里多了那么多灾民，我们这时候施粥，时间正好。”陆一澜一派沽名钓誉的语气。
她身边的向往笑了笑，没说话。
夜里，尽管屋子里烧了热炭，空气里还是有股冷意，陆一澜搓了搓自己的手，放下账本，“府里盈余颇多，施粥的话……大概能连着一个月不断。”
向往给陆一澜递了一杯热茶。
茶香袅袅，陆一澜看着他细润修长的手指，微微有些出神。
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她有关系的人就是向往了，跟其他的人接触，或多或少是为了报恩，达成原主的愿望，或者给原主报仇。
只有向往，是她合眼缘的。
*
次日清晨。
因为怕麻烦，宋府的下人基本上都被陆一澜遣退了，宋家偌大的宅院里，其实就仨人。
一管家，一陆一澜，一向往。
管家年迈，让他来灶房里干活这缺德事儿陆一澜是干不出来的，所以厨房里现在极只有两个人。
然，让陆一澜纡尊降贵烧柴烧水这事儿，向往也是干不出来的，所以在厨房里干活的只有向往一个人。
“说好两个人一起来煮粥，我来了……反倒多余了。”
“没有。”正在往锅里加柴的向往抬起头笑了，“小姐你从来都不多余。”说着，向往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
大火，滚水，新米，很快厨房的锅里就散发出了一种米粥特有的香味，向往的动作更快了，从屋檐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木桶，然后很自然的把锅里粥舀到桶里去。
一桶满，盖上盖，然后重复之前的事情，继续煮粥。
看长得好看的人干活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于是陆一澜在厨房里呆站了两个小时，竟然还不觉得无聊。
上午九点，向往开始搬粥，把四大桶粥从厨房搬到宋家门口，直到九点半，粥才搬完。
向往的汗水汗湿了冬日的衣服，陆一澜看着他，说了句，“用你感觉在用童工，心里感觉好愧疚诶。”
“愧疚什么……小姐用我，是我的福气。”说到福气的时候，少年眯起了眼睛，“要是小姐真觉得愧疚的话，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嗯？”陆一澜微微惊讶，“你这是讨赏？”
“少年讨赏不是很平常的事情么？”向往弯唇，“何况是我这种油嘴滑舌的少年。”
陆一澜：……
“行，你先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陆一澜以为他说的会是纸墨笔砚，或者过分一点，要她说点好听的，要么就再过分一点，说想要牵牵她的手，这话她之前也说过。
然，陆一澜没有想到向往这么过分。
“小姐要是愧疚的话，亲我一下好不好？”
“……”
“不好。”
她只亲一个人。
“以后不要这么放肆了，我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