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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如肖白图这样的澳洲人,需要叛逃么?易地而处,要是马士英处在这个位置上,也决计不会生出这么荒谬的想法。
而后马士英踏踏实实地把这事儿给办了。一个称谓而已,况且本来人家肖白图就不鸟大明朝的森严等级,给了权当是卖给人情。于是乎就在结婚的当日,造粪机器下了一份圣旨,肖白图不但晋升为了响当当的伯爵,连带着寇白门都成了如人。
圣旨过后,紧跟着新晋的克虏伯朱成功也带着礼物到访了。东西不多,不外乎一些珍玩古董,算起来还真不值什么钱。要紧的是对了肖白图的心思。
这帮子穿越众,多多少少有些收藏古董的爱好。肖白图待在南京这么长时间,只要一有时间就到处淘宝……也甭管真的假的,一股脑的往回买。还美其名曰叫做保值投资。
不但是他,章维乃至邵北都有这嗜好。尤其是章维那小子,摸着几样宋朝的瓷器,美滋滋地说,要是放在三百年后,单单一件就可以让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云云。他这么做,权当是给后世子孙留福了。
是以,朱成功送的礼物,除了一个唐朝的香炉以外,其他的不是字画就是瓷器。知道对方送的是什么,被损友们灌多了的肖白图别提多高兴了。拉着朱成功的手就不放,非要来个不醉不休。
只是,克虏伯而今可没那个兴致。年轻的克虏伯强颜欢笑,隐隐锁着眉头。时不时地,双眼之中还会透出一些茫然。
武毅军扩军势在必行。他郑森靠着家世背景,单独领一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一段时间,各种军务:招兵买马,选拔弁将,制定制度,足足让朱成功忙得脚打后脑勺。这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家里头也不消停。
刚刚通过的决议,等于是将屠刀伸向了远在福建的郑家。快马几日将决议放在郑芝龙的案头,老海盗头子当时就掀了桌子。
设立海关,等于绝了郑家走私之路,以后但凡出货都得缴纳关税;成立的隶属于海关的缉私舰队,更是逼着郑家将每年上千万两白银收益的保护费吐出口。这么一来一去,郑家遵纪守法的经营,还剩下多少利润?
决议没通过之前,之所以谈了这么长的时间,未尝没有郑家从中作梗的因素。恼了的郑芝龙,四处撒银子,撺掇着御史跟清流否决澳洲人的‘无理要求’。可阻拦得了一时,阻拦不了一世。胳膊,还是拧不过大腿。大环境之下,没人敢触澳洲人的霉头。银子好拿,哪有命重要?
至于澳洲人——邵北——给出的出路。有道是故土难离,中南半岛乱糟糟的一片,哪那么容易去开拓?到了郑芝龙这个年纪,一切都以稳妥为主。撇下现有的家业,重头开始?他郑芝龙若是有这个气魄,就不会在正史上投靠鞑子了。
根据最新的消息,福建的郑芝龙厉兵秣马的,颇有些意图不轨的意思。大有跟澳洲人鱼死网破的架势。身为郑家子弟,朱成功知道澳洲人的虚实,更知道而今的澳洲绝非郑家惹得起的。比起来,郑家就像是河里的江豚,而澳洲就是大海里头的大白鲨,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都不用别的,那艘大铁船开将过去,郑家舰队必然不战自溃!
朱成功入了席,举箸踌躇,时不时的将目光瞄向另一桌的邵北,似乎想找机会再与邵北沟通一下郑家日后的去向。
正这个光景,就听门外唱诺,大学士马士英驾到!
大明首辅亲临,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可还是让所有人都起身迎接。如今的马士英,在朝廷当中说一不二,且有邀天之功在身,便是他的对头也不敢抚其虎须。
礼单早就送到,马士英只身一人,穿着便装满面春风而来。与熟识的宾客打过招呼,径直到了新郎肖白图面前,几句客套话一说,顿时引得满堂喝彩。
几杯水酒下肚,推辞不过,马士英还挥毫泼墨题了‘百年好合’四个大字。热热闹闹中,吉时已到,司仪高声喊叫中,宾客起哄中,佯装醉酒的肖白图被架着去了洞房。
喜娘伺候着一对新人喝了交杯酒,又吃了莲子,嬉笑着退出了洞房。一帮子穿越众小伙子嗷嗷叫着在洞房外拦住了要闹洞房的家伙,然后蹲在墙角听起了墙根。
对于肖总来说,喜宴已经结束了。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喜宴,才刚刚开始。
“江阴黄老爷,镇江钱老爷到~”
司仪唱喏声中,所有的宾客都皱起了眉头。江阴黄家……镇江钱家……这两家可不就是此番粮食危机的幕后黑手?他们来干什么?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