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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兵,打起仗来绝对勇猛。读书认字的,反倒束手束脚顾忌重重。只看了几天光景,国姓爷便不屑地将杰瑞归类为不知兵的角sè。可一个月之后,让国姓爷目瞪口呆的事儿发生了。新兵们经过十二周的军训,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一声哨子过后,不过须臾,散落场四周的新兵,迅速排成了六个方阵。横平竖直,好似刚切好的豆腐块一般。军官口令之下,新兵们动作划一,耳朵里听到的只是一声重重的脚步声,眼睛里看到的是如同模子刻出来的身姿。而且在看到部分新兵们肩上扛着的火枪之后,郑森总算明白当初人家为什么非得让新兵扛着木头棍子了。这般练法,配之鸟铳,实施三段shè击之法,子弹绵绵不绝之下……嘶!便是千军万马也无法冲到阵前。有感而发的郑森先是将臆测的战法说了一通,而后发自肺腑地称赞了指挥官杰瑞。没成想,却引来了对方的不屑:“三段shè击?那么落后的战术,对不起,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增加士兵的伤亡率。”郑森盯着对方半晌,确认对方不是开玩笑之后,更纳闷了。一队拿着鸟铳的大兵,不搞三段shè击搞什么?又过了几天,郑森发现杰瑞没骗自己,人家还真就没玩儿什么三段shè击。演练场上,一群新兵蛋子mō爬滚打,各种战术演练层出不穷,光是shè击就分成了若干个姿势。瞧着上百号大兵,端着火枪排着三层松散的什么‘散兵线’,缓缓推进,郑森鼻子没气歪了。这种什么散兵队形,也能打仗?真打起来,散出去还能收回来么?这不是纯粹给敌人送人头么?当然,学聪明的郑森这回没有当即就指手画脚地高谈阔论。他也知道,这帮澳洲人行事虽然古怪,但每每都有一定的道理。也许,人家散出去还真能收回来?所以,最近这几天他一直在旁边老老实实地看着,绝口不提自己的见解。只是瞧见几个大鼻子手里头拎着推子按住新兵强制剃光头的时候,心有余悸的郑森忍不住了。相似的场景,勾起了国姓爷不太好的回忆。当然,虽然国姓爷已经接受了‘预防外来疾病’那套说辞,但眼前的情况显然跟防疫无关。这纯粹就是为了剃光头而剃光头。瞧着新兵们有些痛苦与无奈的神情,忍不住的郑森跳了出来。并用新学到的理论知识做论据,指责杰瑞等澳洲军官的做法缺乏……人道主义jīng神!而且侵犯了新兵们的人权。“人道主义?”生长在老美的杰瑞一阵jīng神恍惚。听着年轻的国姓爷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本就耳熟能详甚至已经听出茧子来的说辞,杰瑞甚至已经哭笑不得了――什么时候国姓爷成为人权斗士了?“郑森……你理解出现了偏差。”斟酌着字句,杰瑞解释说:“我个人建议你重新理解下什么叫人权。而且……你见过讲你说的那种人权的军队么?”“没有。但是澳洲不是一直坚持人权……”杰瑞开始挠头了,琢磨了半晌才说:“军队从古至今甚至在未来,从来都是组织严密、等级森严的暴力机构。”“所以呢?”“所以?”杰瑞笑了,没等他说话,旁边的傅白尘接嘴说:“所以一支军队如果不想散架子,那就把那些你嘴里的绝对平等扔到爪哇岛去吧。”“你太绝对了。”杰瑞冲着傅白尘皱了皱眉,而后对郑森说:“应该这么说,士兵在加入军队那天起,就已经签订了一份放弃部分权力的契约。这涉及到契约jīng神……”瞧着年轻的国姓爷,脸上满是疑huò与沮丧,杰瑞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而安慰说:“你完全不需要沮丧,你说的这些没有错,只是用错了地方。”很显然,杰瑞这家伙并不会安慰人。因为在他安慰xìng的话语过后,国姓爷明显更加沮丧了。瞧着远去的背影,陆军指挥官傅白尘mō着下巴耐人寻味地说:“很明显,国姓爷需要一个专业的家庭教师――我是说比较博学的那种。”“你不能要求太高。”杰瑞抿着嘴角乐了,随即发现大鼻子马卡洛夫正站在身边也跟着傻笑。杰瑞立刻板起了脸,马卡洛夫那家伙只用了一秒钟,瞬间肃容,转身朝着一干看热闹的新兵咆哮着:“你们这些蠢货在看什么?难道已经休息够了?好吧,集合,目标鸵鸟山,冲啊骏马!”所以……军队从来都不是讲平等的地方。bkb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