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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唐括辩和完颜银铃回到中京的皇宫后,便急忙去完颜亮的御书房汇报这次和岳云会谈的结果。却不料他刚刚走到御书房门前,就听见完颜亮咆哮如雷的声音:“萧裕这个混蛋!他辜负了朕对他的信任,竟然当了叛徒!”
两人倏地一惊,急忙走进了御书房,只见完颜亮正满脸通红,一脸急色地对着徒单贞、哈迷蚩等人大吼。
“陛下!发生了何事?”唐括辩连忙问道。
完颜亮虽然只有三十来岁,但现在却已两鬓斑白,看起来象是五十来岁之人了。
他见唐括辩和完颜银铃进来,方大发雷霆道:“朕可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朕的老师,堂堂国师也当了叛徒!看来,契丹人还真信不过!哪怕就是做了咱们女真人的老婆,也一样是反骨未除!”
唐括辩听闻之后,也是身躯一振,惊异不已。要知道萧裕可是完颜亮的恩师,为完颜亮登基、南侵宋国、拉拢高丽,平定金国内乱立下了汉马功劳,连他都当了叛徒,那对金国朝廷的震撼就太大了。
他连忙向哈迷蚩和徒单贞询问,才得知萧裕毛遂自荐去了辽军大营后,将金军的状况,以及中京的虚实向耶律夷列吐得一干二净。
而他的行为,直接导致了纥石烈志宁的败亡。
原本在中京城外,还有一南一北两座卫城,作为中京屏障。纥石烈志宁就驻扎在其中一所卫城内。不过他经常要在两所卫城之间巡弋。而萧裕则将纥石烈志宁的行动规律告诉了耶律夷列。
耶律夷列如获至宝,要说他对于进攻中京还有什么顾虑的话,那便是纥石烈志宁这员金国第一名将了。虽然纥石烈志宁在耶律普速完面前吃了几次败仗。但公正地说,并非是他智谋不及这位辽国公主,而是形势不如人,耶律普速完不论在武器装备、兵力、盟友及属下将领上,皆强于他。能打成这个样子,已经算是不错了。就连耶律普速完自己都说,如果易地而处,她只怕比纥石烈志宁败得更快。
而如今中京城中金兵虽然已经不堪一击,但在纥石烈志宁这位金军的定海神针掌控下,就算战败也必给汉辽两军造成重大伤亡。这也是两国皇帝想迫使完颜亮投降的主要原因。能够兵不血刃拿下中京,自然不愿意多折损兵力。
可现在萧裕竟然向辽军吐露了纥石烈志宁的行动规律,这如何不让辽国君臣喜出望外?只要纥石烈志宁被擒或者击毙,那金军就完全兵无斗志了。
于是,耶律普速完立刻就率耶律松山、耶律德哥、蒋伟等将,领五千精锐埋伏在从南卫城到北卫城的一条小路上,待纥石烈志宁率五百亲卫经过之时,再群起而攻之。
在有心算无心,且辽军准备充分,无论兵力、武器和兵员素质皆大大强于金军之时,即使是纥石烈志宁也无回天之力了。在部下伤亡殆尽之后,他不愿当俘虏,拒绝了耶律普速完的招降,学他岳父兀术一般,拔剑自刎了。
而纥石烈志宁一死,金军立刻军心大哗,南北卫城在一天之内均被辽军攻破。这些天来,逃兵也是接连不断,十万金军竟然在数天之内就去了三万,留下的人也都兵无斗志,神情沮丧,一副等死的模样。
“不会吧!辽帝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这么信任他了?国师……噢,不……萧裕就算是契丹人,但要想取得辽国的信任也不是那么容易吧!毕竟他以前可是陛下的老师,又娶了咱们女真人女子为妻。耶律夷列就这和放心他提供的消息?不怕他是奸细,提供的是假消息?”唐括辩感觉实在难以置信。
徒单贞这时方叹了一口气道:“唐括大人,难道你忘了之前曾让萧裕假装向辽国投降,然后向他们传递了金军已从幽燕撤走的消息……原本我们是打算借此计挑起汉辽两军的战火,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好从中渔利的……但没想到萧裕却是暗藏了一手,他见我大金形势不利,就把假投降变成了真投降。从那时起就出卖了我金国许多情报给辽军,不然纵然耶律夷列和耶律普速完是天之骄子,也不至于如此神勇,连纥石烈元帅都败了几次……”
唐括辩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之前就觉得蹊跷,辽军的战斗力跟金军不过是在伯仲之间,而辽国的将领除了一个蒋伟还算可圈可点之后,就只有那位耶律普速完称得上是智勇双全的统帅了。
但他们怎么会有如神算,每次金军要搞什么埋伏,都能未卜先知,金军的部队有什么动向,都了如指掌,使金军作战越来越陷入被动。虽然纥石烈志宁在内部盘查过几次奸细了,却都是只抓了几个小虾米,大鱼始终不见踪影。直到现在,才总算把这条大鱼找出来了。
只不过,如今找出来了又有何用?金军已经只有一座中京城了,兵力只得汉辽联军的五分之一,且城中虚实也尽被萧裕透露给了辽军,这仗还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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