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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的,戏班里其他人都是送去官府,罪名是有白莲会嫌疑,然而只有这个叫沈瑜的单独被王府发落了,扛枷示众,罪名是盗窃。不过张昭华还是看不明白这个判决有什么奥妙,为什么阿葳会露出那样的神色来。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因为不过三天之后,这个沈瑜就死了。她才知道给这人扛的枷锁是重达百斤的,扛不过三天,再带上口嚼子,被人赶着巡城,死就是必然的了。
对于不明真相的人来说,不过是个戏子,又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小偷,偷了王府的东西,王府也没说重判,只是让扛着枷锁巡示三天,然而这就没撑过去,倒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对那些之前胆战心惊的娇小姐来说,他死了就是万幸,之前的一切私相授受就再也不会被发现和提起。对于王府来说,这个人死了,他背后一切看不见的东西,也就跟着消逝了。
皆大欢喜。
唯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其中就有张昭华,她食不下咽。
她到底还不能平心静气地看着这样因为一个人的私心而株连一个无辜的人的事情发生,即算这个人该死,但也不应该死在他没有做的事情上面,没有得到他应有的罪名——说他败坏风气,说他敛赃都没错,但是最后却是以偷窃的罪名而死,死非其罪。而以这样备受折磨的方式死去,悉非正法。
真是一种悲哀。
之后王妃对永安的处置,倒是让张昭华没有想到。也不过七八日之后,仪宾袁容忽然被燕王差遣出去,督办直沽的重建工作,袁容走后的第二天,王妃就派了两个嬷嬷去了郡主府,不知做了什么,随后就传出小恙的消息出来,据说一直卧病在床了。
张昭华知道因为当年独留永安永平二人在北平这件事,王妃对她们一直心怀愧疚,这种愧疚也许看不出来,但是完全能感觉得到,所以养出了永平跋扈而永安也不尽如表现的那般淑善模样,即算如此,在张昭华看来,这种性格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比太孙妃马氏好那么一点点。
在这次事件中受害最深的就是蓝蓝了,然而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怎样不可弥补的东西,她还不知道王夫人不再提她之前几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事情了——当然张昭华怪不到王夫人头上,她也不能说一句造化弄人,因为这明明就是人为的祸事。
似乎连马氏都没意识到这样一场风波带来的影响,反而在之后闲聊的时候说道:“去到寺里头,给蓝蓝求了个签,说要迟几年方才在姻缘上有个好归宿,我想着蓝蓝今年不过十六岁,我就以她孝顺我的名义多留她些日子,等慢慢找到个能托付的好人家,这不打眼地看准了人了,再把我的蓝蓝嫁出去。”
这样也便罢了,蓝蓝错失了张辅这段姻缘,也未必不能找一个好的。张昭华如此宽慰自己,她也只当这事儿就算平息了,想来永安那里,王妃是不会轻易饶过——但是没想到不仅是袁容,高炽高煦甚至高燧,在接下来的大半年的时间里,都几乎不得见,一个春耕,三月忙到五月底才回来,没想到根本没休息多长时间,朝廷又下诏在开平屯卫,这事儿是北平都指挥使司和燕王上报上去的,等诏令下来,燕王又带着高炽高煦两个去了开平,一去就是四五个月,直到洪武二十九年十二月底才匆匆赶回来准备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