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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永平抓了一把银杏果子,也不吃,只在手上把玩:“您把大兄,还有高煦叫回来呗,这都多长时间了,还留在北平呐。”
徐皇后将手上的书放下,道:“这是你父皇的意思,北平如今是北京,要有人坐镇才行。”
靖难成功,燕王坐了皇帝之后,永平从郡主变成了公主,其他郡主也一样,仪宾李让,不仅成了驸马都尉,而且加封为富阳侯;而永安的仪宾袁容,也加封为广平侯。
她在南京城里,选择了一处宅子,修改了半月,忽然又觉得不合心意,进宫来就是想再另选一处地方,当然她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住宅位置,而是如今朝野上下都窃窃议论的立嫡之事。
如果让永平来选,她也面临两难的境地,都是同胞骨肉,平时虽然略有亲疏一些——永平向来是比较亲近高煦的,从小就是这样,高煦常常戏弄她,但是她依旧屁颠屁颠地追着高煦。大兄高炽,关系微微远了一点,因为那时候,高炽在纪善所读书,似乎与他们在后院戏耍的孩子们,都隔了那么一层。
但是太子的座椅,只有一把,永平就希望高煦能坐上去。
从男人的角度,他们看的是军功、是内政、是学行、才华或者人品;女人的角度,似乎刁钻古怪些,她们只在乎你这个人,与她有没有过节,你这个人,是不是将她比下去了,是不是让她心里不舒服。
张氏就是永平的心结,自从她知道张氏是如何翻云覆雨地使了手段,将她的杜郎害死,她就一直心怀愤恨。如果她只记得这么一件不好,就会将之前所有的好,全都抹去。她是那种永远都不可能承认自己错了的人,她将这一切的恶果,都归结到张氏表里不一、心机叵测上去,甚至看到椿哥儿,都会忽略他几乎和燕王七八成相似的脸面,而自觉和他的母亲一样,是一个狡猾的、有心思的小人儿。
与张氏相比,高煦的媳妇韦氏,虽然蠢笨无比,但是好歹没有存心害过人,永平心中的想法就是,韦氏若是做了太子妃,那应该算是张氏的噩梦,是自己的福音。她心中想要促成这件事,她想要看到张氏脸上露出不甘不愿、不可置信却仍要咬着牙向韦氏行礼的那一幕。
“不回来也就算了,”永平道:“那韦氏呢,韦氏怀胎五个多月了,难道要在北京产下孩子?我看不如将她慢慢送回来,到南京来调养。娘,她是做过粗活的人,这样出身的女人,身子骨都壮实地很,一路上走走停停,没什么问题的。”
徐皇后就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怀着孕呢,还要经受千里奔波之苦?我已经把她托给了张氏,张氏会精心照料她的。等孩子生出来,再往南京走也不迟。”
永平在徐皇后这里根本打探不出任何东西来,她只能怏怏地回去——即使是一家人,在立太子这个问题上,都是需要小心翼翼规避的。徐皇后已经做了表率,尽管外朝呼吁立太子之声,已经越来越盛,然而从她这个亲娘的嘴里,却没有听到任何一句带有偏向意义的话,她知道自己的意见,对皇帝的影响,所以即使皇帝再三问她,她也不曾说什么。
“奶——”椿哥儿手舞足蹈地从门外跑进来,扑入徐皇后的怀里。
徐皇后喜得抱住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发现他身上热潮潮地,里衣已经被汗打湿了。
“大郎,你跑去哪儿玩了?”徐皇后一连声地唤人进来给他擦汗换衣服:“这么一身汗!”
“皇长孙和宫人在后花园玩了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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