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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事,即便遭到虎御前殿的记恨也总比放她去出阵要好一百倍。”长尾景信苦笑着摇摇头,转而对渡边高纲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就要麻烦左兵卫尉殿多多照拂,千万不能让虎御前殿再偷偷溜出去,再闹出点事情来你我可都是吃罪不起的。”
渡边高纲点头道:“嗯,请丰前放心,在下省得轻重。”
山本时幸是吉良家首席谱代家老,拥非凡的智慧与出色的军略是毋庸置疑的,且不提作为吉良义时的授业恩师教出这么厉害的徒弟得多厉害,本多时正,单说他曾经受到足利义辉的重视就足可见其水平,年近六旬添居从六位佐渡守,在天下武家之中也能拍在前列。
山本时幸亲率五千近江备队赶赴越中新川郡战场,这支新军的训练尚未完成,本来是不打算投入战场的,但形势危急只能勉强驱策这五千大军去堵住一向一揆的洪水,整个越后都知道绝不能放一向一揆进入越后,一旦让他们进来将不堪设想,去年刺杀后打散的部分越中农民也出现不稳的情况,好在同心众行动得力,把这些火星及时扑灭。
七月盛夏繁花似锦,万事万物都散发着旺盛的生命力,动物们也进出一年中最重要的繁殖期,当然有好处也有坏处,山上树木茂盛蚊虫肆虐是免不了的,产自近江的纱帐在这里很畅销,有些富裕的武士干脆把自家庭院用纱帐罩住,于家眷坐在廊下吃酒赏月好不自在。
华灯初上,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火,新扩建的春日山城比过去宽阔数倍,整齐的山道旁被被削的十分陡峭,遍布春日山的十几个教场比原来扩大三分之一,城内守卫的侍屋敷更加宽阔,在半山腰下某个屋敷集落里一对父子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
“父亲!当今的形式您还不清楚吗?这越后算是要完蛋了,如果我们不抓紧机会趁机捞一笔,等到十几万大军攻入越后,咱们再想做什么可就晚了呀!”长尾景治捏着嗓子像个奄奄一息的老山羊,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显然争吵有一阵子了。
长尾藤景被气的脸色发白,颤颤悠悠的具体手指着长尾景治大骂道:“新四郎,你真是糊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就凭你这句话,老夫就足以大义灭亲将你交予丰前守殿处置喽!告诉老夫,到底是谁在教唆你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是谁在教你陷我下田长尾家于不义?”
长尾景治一脸尴尬的解释道:“真的没有人教唆孩儿,这都是孩儿自己想出来的……”
“放屁!就你那脑子想的出来,我长尾藤景就白活六十岁了!”长尾藤景哼哼唧唧老半天才把一口气给喘匀了,破口大骂道:“看看你这十几年都干了些什么,三十啷当还是一事无成,今日被老夫训斥一顿发誓要建功立业,明日不知又逛到哪家鲸屋里与游女勾勾搭搭,后日说不定又跑到城下町去赌球赛,这十几年你惹出多少祸事,老夫又为你擦了多少次屁股?我下田长尾家的颜面都快被你给丢尽了,还不知悔改?”
长尾景治满面羞惭的垂下脑袋,半晌才说道:“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这次真的改了!这次事关重大请父亲一定要相信孩儿,越后真的要变天了,求您就别再抱着摇摇欲坠的大树不撒手了!”
长尾藤景怒气攻心眼前一花险些昏过去,见他儿子七手八脚的把他扶起来,老头儿一用力把他儿子推到一边,愤怒的咆哮:“你这个尼子!你……你一定是勾搭上不三不四的人了!告诉老夫,你到底勾结了谁?”
“没有任何人……”
“放屁!你当老夫的双眼都瞎了吗?给我说实话!到底是谁对你胡说八道的这番话,他答应过你什么,你得到什么,他还有哪些同党,都给老夫一一交代清楚!”长尾藤景的面色狰狞,吓的长尾景治不由的打起哆嗦,若不是下田长尾家就他一根独苗,恐怕老头儿早就把这个混账给废掉了。
是慑于自己父亲的威严,长尾景治的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一想到自己被暴露的危险,一咬牙横下心来说道:“父亲既然问了,孩儿就实话实说,孩儿早就与武田大膳的密使建立联系了,这几年搜集越后的情报都是经过孩儿的手传递出去的。”
长尾景治丝毫没注意到长尾藤景的脸色越来越差,反而越说越得意:“这次武田大膳还把北条家的使者介绍给孩儿,两家许诺只要协助他们从内部攻破春日山城,事成之后给咱们两郡领地,越后半国守护的名份,到时候咱们下田长尾家就可以继承宗家,摇身一变成为越后长尾的嫡流啦!哈哈哈……”
“啪!”
长尾景治捂着半边肿胀起来的脸颊,不可置信的说道:“父亲您竟然打我!您可是从没有打过我的呀!您竟然真的打我了!”
长尾藤景仿佛疯了一样,揪着长尾景治的衣襟把他推倒,照他的脸劈哩啪啦的打个没完没了,打的长尾景治翻身打滚不停的惨叫,老头一边打还一边念叨着:“打的就是你这个逆子,老夫今天宁愿打死你,也不能让你在逆子败坏我下田长尾家的家业……老夫宁愿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能让你这个逆子毁了一切!”
“诶诶!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父子俩怎么打起来了!兄长快住手,别再打了!好端端的孩子打出问题来,以后我下田长尾家的宗祧还要靠他呢!”长尾兴里推开纸门,三两步走到父子俩之间把他们拉开。
老头气的须发皆张,捶胸顿足的大骂道:“老夫宁愿没这个儿子!三十多岁还没娶到正室,你去打听打听有哪家公主愿意嫁给这个逆子!除了败坏家风惹是生非,就没干过一件像样的事!今年的朝会上酒喝醉了殿前失仪,调戏绫公主殿的侍女,被差点哄出春日山城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若不是老夫豁出老脸又磕头又道歉,你现在只能呆在乡下当个小豪族,让你反省半年竟然还不知悔改,妄图颠覆主公的基业,你已经不是我长尾藤景的儿子,你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长尾兴里笑呵呵的劝道:“诶!兄长言重了!新四郎也是为了咱们下田长尾氏的基业嘛!虽然方式用错了,可是心还是好的,教训几句知错就改不就行了吗?父子俩何必闹的这么僵,来坐下说话!”
“哼!老夫与这逆子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希望他能好自为之,不要因为自己犯上作乱连累我下田长尾家一族几十口人丁!”长尾藤景倒背着手,气哼哼的拂袖而去。
“叔叔,您听到了吗?这就是我父亲!”长尾景治捂着两个肿起来的脸颊,恶声恶气道:“他就这么恨我!他还打我!打的我脸都肿了,让我明天怎么出门见人?我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他这就突然扑过来对我一顿猛打!嘶……好疼!脸都肿了,简直可恶!”
长尾兴里其实并不是他亲叔,而是分支的堂叔,迎娶长尾藤景的妹妹为正室,成为下田长尾氏的首席家老,看到自己这个不中用的侄子朝他诉苦,呵呵一笑道:“那可是你父亲,怎么能这么说你父亲!你父亲还是真心希望你好的,只是用错了方法,别记恨他,过些时日就好了!”
“可是他的态度很坚决,我们该怎么办?”长尾景治纠结了老半天,愁眉苦脸着说道:“万一他把今天的消息泄露出去又该怎么办?”
长尾兴里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笑着说道:“别急!没看到春日山城的几千兵马镇守着,咱们想干什么都不成的!你也不用担心你父亲会告密,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早晚还是会原谅你的,我了解他的性格,你就放一百个心去做该做的事吧!”
“嗯!叔叔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没有问题的!”长尾景治精神一震,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些忍者很烦人,最近到处转悠的忍者越来越多,我们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无法应对,该怎么办?”
“所以别急!不能做就先等一等,我们有的是时间!”长尾兴里眯起眼睛,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计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