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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辉天是个性颇为坚强的人,即便是因为心情放松哭了一通,不过等他终于用毛巾擦干净了脸,路辉天已经恢复了平素里的镇定。“陈主席,我们继续谈工作吧。我觉得我受委屈了,不过现在又觉得好像不完全是那回事。”
陈克很能理解路辉天的感觉,这也是陈克最近的一个新认识。如果没有革命觉悟的话,革命工作太容易让人感觉委屈。陈克很认真的说道路辉天同志,确立革命信仰是件很艰难的事情,革命者是个唯物主义者,他们科学,民主。能够不断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如果不能认识到人类的社会性,工作起来会非常困难的。”
路辉天的确有这个认识,在陈克主持湖北工作的时候,因为感受了巨大的压力,路辉天做事的目的一度变成了想让别人认同,好在路辉天的确是有能力的。他很快就这么做不对,陈克从不会靠别人的评价来决定同志们工作。“生意就是生意”,路辉天反倒认为这句话某种意义上可以当作的革命指南。
革命就是革命,革命的成败革命工作成败组成的。如果把这个态度当成标杆的话,一切想依靠别人来证明的举动,都是一种近乎反革命的做法。真的认识到这些之后,个人的宠辱就微不足道,甚至把个人宠辱当作衡量价值的标杆这种行为,是极度有害的。
路辉天很想和陈克讨论一下这些感受,可是他又觉得真的明白了这些之后,再讨论这些就太没有意义了。懂这些的同志他就是有了觉悟,凭空去谈这些话很多余。不懂的同志就是不懂,谈了也没有意义,反倒会引发很多没必要的误解。
想来想去,路辉天问道陈主席,你还有工作交代么?如果没有的话,我有很多想请教你。”
陈克摆摆手,靠在了椅子上,“路辉天同志,交心会么,务虚不务实。有冤喊冤,有苦诉苦。不过交心会开完之后,工作该干还得干,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里头去。所以路辉天同志,工作上的事情有党委,有组织。我和你谈,是想让你心理上得到放松,能够放下包袱轻装前进。我离开湖北之后,工作上的事情就都要压到你身上了,出了问题我肯定只能找你。我希望你能够学会放松,学会认识。”
听陈克这么说,又看着够严肃却又够放松的态度,路辉天终于确定陈克真的是完全,真的从没有想过用撤换掉的方式来解决湖北的工作方向分歧。确定了这件事,路辉天心里头也生出一种相当实用主义的欢喜。这意味着路辉天可以继续在湖北的岗位上完成他的工作。
既然是出于这样实用主义态度,路辉天就立刻对陈克离开湖北的准备完全谈不上充足。此时反倒有很多问题想请教陈克。“陈主席,我觉得当前湖北的工作越来越难。你执掌湖北工作,很多工作就变得轻松简单。陈主席你这要走,我这心里头就没底了。”
陈克笑道路辉天同志啊,党组织是干的?不就是遇到问题的时候通过组织来解决么?如果你觉得我能领导湖北的工作,那就不对。不是我能领导,而是党组织现在运行的越来越顺畅。路辉天同志,你上次谈进步,我就觉得这才是真正革命者的态度。时代在进步,革命也在进步。我们在进步,敌人也在进步……”
路辉天打断了陈克的话,“问题是陈主席你在领着大家进步,我做不到这一步。”
“路辉天同志,我当时为要选择你当湖北省委书记,因为你有一个优点,我比不上。你可能不太擅长开拓,但是你很擅长组织。你很擅长对组织的制度化工作。这次你能顶住压力,靠理解了现在的局面,就证明你的确有这样的长处。一般的同志遇到这种来自组织上的压力,他们就进退失据了。不该把摆放到位置。你找到了的位置,那就说明你的确是胜任这个工作的。”
“那只是我豁出去了而已。”路辉天无奈的笑道。
陈克连连点头,“是啊,问题是很多同志豁不出去啊。所以你现在的工作就是通过制度组织起同志,完成眼前的工作,在山唱曲。现在湖北的工作是完成眼前的这么多庞大投资,这么庞大的投资带来的社会影响也会很大,你得在咱们人民党的理念基础上把局面稳住。现阶段,你不仅要稳定住这些工作,还要带领同志们在工作中深化对社会劳动的理解,深化对社会进步的理解。”
听完这些,路辉天确定了的工作方向,他笑着问道开个玩笑的问,这会不会导致右倾主义倾向?这些工作是要确立秩序,如果让同志们觉得未来还要变化,人心不稳啊。”
陈克也笑了,“你呀!只要抓住劳动者联盟的这个根本,任何人都不能凌驾劳动者之上。抓住这个核心,就行了。而且我想交给你一个大右派的工作,把企业成本核算在工业部门推广开。管理岗位也只是劳动环节中的一部分,管理人员不是以前的老爷,但是管理工作也不是当传统意义上的老好人。你把这个工作尝试着推广开。”
人民党的本质决定了务虚会肯定要开成务实会。如果在其他政治势力中,陈克与路辉天的这种关系一定会演变成“君臣相疑”,但是在新政治体制里头,矛盾却完全化解开来。当陈克与路辉天在“所有的选择都是为了”完成革命工作这个基本点上达成一致后,纷争就变成了简单直率的讨论。
这是人民党内部的特点,也是其他政治势力绝对理解不了的一点。例如在北洋这个中国规模最大的政治团体内。
“曹锟不想去陕西?”袁世凯冷冷的问道。
“是的,曹锟的意思是想去平定内外蒙。可能有人把一些消息传出去了。”王士珍答道。
“谁传出去的?”袁世凯问。
王士珍摇摇头,却没有回答。
以袁世凯对王士珍的了解,这件事肯定不是王士珍传出去的。现在北洋众将都在试图夺取有利的地位,当然,如果这地位能够带来丰厚的回报,那就更好了。这消息也应该不是路辉天传出去的,袁世凯做出这么一个判断。人民党非常进退,既然他们所图极大,就完全没有在这等小事上给袁世凯添乱。那么肯定是一些侍从们出卖的这个消息。
想到这里,袁世凯又是愤怒又是无奈。他这种事情无法避免,就算是袁世凯,在慈禧太后在世的时候也是卖力的去交结太监的。很多时候几句简单的对话,就包含了极大的利益。以曹锟的性格,如果不袁世凯准备在羊毛生意上投资,他肯定不愿意去内外蒙这种苦寒之地。现在他主动请缨,绝对是了一些内幕。
而曹锟了这件事,不用说,这个消息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北洋。人人都想从张家口这个未来的贸易重点里头捞一笔。
“行!曹锟既然愿意去内外蒙,就让他去。”袁世凯站起身背着手说道,“那冯国璋愿意去福建么?”
“冯国璋倒是愿意去。”王士珍答道。北洋三杰里头,北洋之龙王士珍擅长谋略,又是袁世凯最重要的谋主,给人行事高深莫测的感觉。北洋之虎段祺瑞敢作敢当,能力很强。冯国璋被称为北洋之犬,因为他忠诚,而且肯干些非常麻烦但是不出彩的工作。所以冯国璋完全不挑肥拣瘦。
看袁世凯很是郁闷,王士珍继续说道袁公,曹锟也算行事果敢。现在陕西这么乱,他倒也是个合适的人选。如果他不肯去,我觉得不妨还是让段祺瑞去。不仅要控制陕西,还要考虑未来从汉中入川。四川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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