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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留酒楼中喝着小酒的李云龙不说,杨猛和春桃二人漫步下了楼后,走在经历了战火洗礼的京城之中,一边感慨着四处破败苍夷的景象,一边手牵着手彼此偶尔幸福地对视一眼,尽管春桃仍有些羞涩,但却在心里愈发地珍惜起如今这平静的日子来。
“哇哇哇哇……”
前面街口一阵喧闹哭喊,两人不由诧异地对视一眼,随即连忙向哭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造孽啊,这洋鬼子CNM地也太TM阴毒了,连这么点的小丫头都不放过……”
“小着点声,当心那几个清廷的狗奴才听见了,拿你顶缸……”
一群衣着褴褛破旧的京城平民,一脸不平地拥在一个洋人传教士和几个清兵的周围小声地议论。
洋人传教士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卷曲的金发下,白皙的脸庞肥得好像八戒他二舅,只是在他戴着十个戒指的猪蹄子上,还紧紧地抓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女孩一边向外挣扎企图挣脱那肥猪的魔爪,一边撕心裂肺般地大声嚎哭着,显然不愿意与另一边哭得好似泪人般的小弟分开。
杨猛眉头一抽,悄然地拉住了冲动的春桃,轻声地在一旁打听着事情的缘由,这才知道孩子的爹在八国联军入京时,被临阵逃跑的清廷抓了苦力兵,可怜家中从此无人支撑,又没有其他生活收入和进项。
孩子的娘东家借完借西家,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到底还是没坚持住,如今已经断顿断了好几天,连院内那棵可怜巴巴地小榆树,都被一家人把树皮扒光了吃进肚子里。
一个十岁的孩子头大如瓮、骨瘦如柴,身上破烂的衣服是补了一层又一层,一边紧紧地抱着悬梁自尽的妈妈歇斯底里地嚎哭着,一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姐姐,不知该去哪一边才好。
最令众人难受的是,屋里还有一个最小的孩子,看起来只有四五岁,正傻乎乎地缩成了一团,蹲在灶火边守候着,不时地咽着吐沫,盼望着吃那蒸笼里还没蒸好的干粮。
杨猛心里一动,强忍着快冲到爆表的怒气,走到灶火旁,一把掀开了冒着热气的蒸笼。
“哇!窝窝,我要吃窝窝,我要吃……”
好不容易才拉开了面黄肌瘦的傻孩子,桃姐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即便那孩子已经开始撒泼似地满地打滚哭闹起来,她仍紧紧地撰着孩子麻杆似得小手,不敢让他过去。
水汽蒸腾的蒸笼里,几个黑乎乎的窝头看起来还冒着热气,可如果低头仔细一看,就知道那些看起来布满水汽的窝窝头,竟然只是用黄泥捏出来的假窝窝!
“唉,造孽啊,这怕是孩子的妈妈在自尽前,留给孩子们最后的一个念想,或许也是为了引开孩子们的注意力,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这狗日苦难的世道……”
一个干瘦的老者潸然泪下,围观的邻里也无不低声哭泣,只有那几个地痞似的清兵仍端着火枪在一旁嘿嘿冷笑,等到看着那丫头渐渐哭得有些无力,这才大摇大摆地拥着传教士,拉着小丫头齐齐地走出了门口……
“等等……”
几个清兵微微一顿,转过来的脸上不觉好似凝了一层霜,有些意外又有些狰狞的冷笑起来:“小子,这可是来自法国西什库教堂的苟犊子教父大人,亲自来上门来收债……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就是天经地义,你一个有点糟钱的白丁,就敢叫住我等朝廷官军,胆子可真是不小哇,看你这光瓢般的头发,也不像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先生,莫不是霍乱京城的拳匪余孽,如今又想做下什么谋反之事不成?”
杨猛伸手拦住了被激怒的春桃,笑着对那几个清兵拱了拱手:“几位大人明鉴,虽然说欠债还钱,可这洋大人也不能如此生生拆散人家骨肉,不知这家主人欠了洋大人多少银两,小人虽说不才,可也愿为洋大人分忧……”
为首的清兵愣了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脸上还有些稚气的年轻人,竟然真的不惧自己等人的威胁恐吓,硬是要将这事情揽上身。
“就是,既然有人还钱,凭什么还抓人丫头走,这世道官匪勾结,还让咱老百姓活不活了……”
眼见有人出头,本就看不过眼的街坊邻里顿时群情激涌起来,阵阵高声呼和的声援下来,倒让几个清兵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苟犊子肥胖的脸上爬满了不悦,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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