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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等候诸位大臣的功夫,弘毅又亲自讲述了一遍“奉旨”查办朝鲜行商私贩马匹的前前后后,以及自己对用兵北地的一些“粗浅”看法,颇得福临和噶达浑、明安达礼的赞许。
“图海大人,皇上用兵北地,您有何见地教我?”弘毅转而征求起“文职干部”、刑部满尚书图海的意见来了,这反倒让福临等三人颇感意外。
“贝勒爷,图海虽也想做我满洲的巴图鲁,无奈乃是文职,不懂兵事的……”图海十分谨慎,却好像遇见知音一般感激得看了小玄烨一眼。
“呵呵,玄烨,不可无礼。图海可是侍读出身,你这仓促一问,岂不让朕的爱卿出丑?你们说是不是呀,哈哈……幼子无状,图海不必挂怀啊。”福临对“爱卿”寰护之心十分急迫,出言给图海化解。
“是啊是啊,图大人可是内翰林弘文院的大学士,并充任议政大臣的!若论大清律例,任凭谁都绝对难不倒我们图大人的,贝勒爷可以随便考校,是吧,图大人?”同为从一品大员的兵部尚书噶达浑明显是有些巴结图海的意思。谁让人家是御前红人,而且位列议政呢?
“呵呵,噶达浑说的不错!”作为前任兵部尚书,明安达礼没有称呼自己的继任噶达浑官称,而是直呼其名。
“皇上钦点了内三院一共十四位大学士,你图海大人可是名列第九的。年纪轻轻。后生可畏呀!不过这用兵之事,就交给我们这些行伍之人来办吧!”明安达礼似乎是为了在图海面前现实一下自己绝不是单纯的“大老粗”,亦或是在福临面前故意卖弄一下,居然引用了汉人的词汇“行伍”,就连福临听了也赞许有加。
“两位大人都是沙场老将、国之栋梁,图海岂敢僭越?”图海不得不客套一句,却有些心有不甘。
“图大人不必过谦!前年皇阿玛临幸南台[1],曾召内三院大学士、学士、翰林官,以及六部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都随从前往。赐宴之后,皇阿玛持弓搭箭。环顾诸位大臣说:‘我朝之定天下。皆弓矢之力也。今朕躬亲政事,天下至大、机务至繁,凡一应章奏,皆朕亲为批断。日无暇晷。身虽无暇。心常念兹不忘也’。之后。图海大人不是也和群臣一起搭箭而射,三箭全中,拔得头筹。皇阿玛不是还亲口嘉奖过吗?”弘毅讲述了一段皇帝的往事。甚至还背诵了当日皇帝的“口谕”,以证明图海的“战斗力”。
“皇上圣明!”没办法,小皇子引用了圣训,虽然当着“真人”的面,三位大臣只能一叩三拜。
“哈哈,玄烨说的不错,朕都差点忘记了。不过你又是从何而知?那时候你可没有出生不是?”福临十分高兴儿子处处拿自己的话出来佐证,很亲切的询问缘由,以在臣子面前展示皇家亲情的一面。
“回皇阿玛的话,少保兼太子太保范文程当时也在,自然他的儿子范承谟师傅就会知道啦。既然‘龙兴圣迹日讲官’了然于胸,儿臣岂敢错过如此良机?自然要好好学习皇阿玛的圣训。”玄烨答案中的迎奉程度,更是达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
“哈哈,好!说的很对!那既然这样,图海你也不必客套了,若是有些想法,就说出来让朕听听。”福临被巴结的心情不错,自然给足图海面子。
“奴才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图海没有得意忘形,一如既往保持低调。
“让你说就说,说错了不丢人。”福临反而不依不饶了,看来是真想考究一下图海的军事才能也说不准。
“嗻!奴才遵旨。以奴才愚见,既然要北征罗刹,而且务必求胜、稳操胜算,就必须知己知彼、扬长补短;以我之长、攻彼之短。”图海避无可避,开宗明义。
“嗯,有点意思,说下去。”福临颔首赞许了,噶达浑和明安达礼也必须赞许,陪着点头。
“务求必胜,在于我军进击罗刹的时机把握上。现在已是深秋,如果立即着手准备,则隆冬季节就可挥师北进。一来萨哈连乌拉流域冰封厚实,航道封堵,则利于我骑步军,不利于罗刹散兵游勇借助水道往来穿梭。二来,奴才当日在刑部提审匪首斯捷潘诺夫的时候,他曾经供称,元旦之前一个多月,是他们尊奉的所谓天主的生日,也是他们最最重要的一个节庆,匪兵必然思慕家乡,无心恋战。反观我方,那时候元日正旦还未到来,将士士气正旺,盼着打个大胜仗过个大好年,此消彼长,胜负已定。是为稳操胜算。”图海侃侃而谈,至于这作战还和圣诞节有关的论断,就连弘毅也是第一次听闻,无论对否,他都对图海的细心十分赞叹。
“好!务求必胜、稳操胜算!那你再说说后面‘知己知彼、扬长补短;以我之长、攻彼之短’这十六个字是什么章程?”福临鼓励一番。
“嗻!敌我双方,奴才以为:彼罗刹小国,强在鸟枪犀利,弱在兵寡丁缺,利在营深垒高,弊在据点死守,不能互援。反观我大清,强在弓硬马壮,弱在鸟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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