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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官兵,向日军坦克冲了过去。
“巴嘎”
发现这一情况的日军“豆战车”的车长们,立即转动炮口开火,随着九四式37毫米速射炮喷吐火舌,正在发起决死突击的第一七六师官兵,在耀眼的火球中化为满天血雨。
不过,还是有〖中〗国官兵接近日军坦克,连续的爆炸声响起,冲锋的敢死队官兵化为了碎片,随后日军的九五式轻战车也被集束手榴弹摧毁,先后有五辆坦克停止前进,其中两辆在剧烈爆炸产生的震荡中发生殉爆,大团打团的火焰从鬼子 bó皮坦克那撕裂的口子喷出,爆裂开来的密集弹片和钢铁残片,让躲在“豆战车”后面的一个分队的日军士兵全变成了喷血葫芦。
壮烈的一幕让阵地上残存的官兵陷入疯狂,他们冲出战壕,抱着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呐喊着冲向日军坦克。
“巴嘎,倒车”
日军九五式轻战车仅有两名乘员,除了驾驶员外,便是车长兼炮手和装弹手,此前眼里满是轻蔑神情的鬼子车长,终于被眼前惨烈的一幕吓着了,一边开火,一边恐惧地下令后退。冲锋中的〖中〗国士兵,拉响手中集束手榴弹的弹弦,飞速扑向急速后退的日军坦克。
剧烈的爆炸声接踵响起,发起自杀式进攻的〖中〗国士兵化成了满天血雨,猛烈的冲击波中,一辆辆 bó皮的“豆战车”几乎同时一颤,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击和敲打,“嘭”的一声,火苗瞬间从九五式轻战车的背部“呼哧哧”地蹿了起来,冲出三四米高。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鬼子坦克手,纷纷打开顶盖,浑身是火地从炮塔里钻出来,可是还没等他们进行下一步动作,密密麻麻射来的子弹就将他们打得倒挂在炮塔上。
日军坦克连续被击毁,伴随作战的日军步兵又被守军牢牢压制,根本无法阻挡〖中〗国军队不畏生死的冲击。终于又一辆九五式轻战车被爆破后,日军开始撤退,随后又一轮炮击开始。
等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如大潮般退去,时间已经是正午时分,区寿年摇摇晃晃站起来,师指挥所已经变成一堆废墟,费了好大劲才挪开两根横梁钻出洞来,站直在硝烟缭绕的大地上。
区寿年在黑暗的防炮洞里待久了,无法立即适应正午阳光直射的强烈光线,只得眯起眼睛,等他重新适应阳光照耀后,怀着悲怆的心情,睁大眼睛看着前沿的一切:远处一望无垠的平原和滚滚长江如同天上之水,远处日军飞机在长空中掠过,大炮在远处喷吐火光,数以百计的舰船在北面的长江上游弋,视野所及,到处都是燃烧的村庄,被尸体阻塞的河流,扭动和呻吟的生命,以及无数深深浅浅的弹坑和战壕,一切都那么悲壮,那么惨烈。
战场一片宁静,区寿年大脑一片空白,他所在的预备阵地的战壕,也被日军舰炮无差别的轰炸给炸塌,壕沟里或坐或卧着许多血迹斑斑的伤兵,师参谋长躺在一块油布上昏迷不醒。他有些心痛地蹲下身,一个满脸漆黑的女护士向他说着什么,但是,他什么也听不到,只见人们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就像是钓起扔在于涸的地上试图吸水的鱼儿那样。
阵地前面到处都是股肱交叠的破碎尸体,冬天的太阳一动不动地挂在头顶,阳光照耀在满目疮痍的焦灼战场和死去的士兵身上。
区寿年打起精神,沿着交通壕一步步前行,沿途活着的官兵都用一种幸存者劫后余生的麻木和绝望的表情迎接长官的到来,而在远处,日军又如潮水般涌了过来,那些坦克好像形状怪异的海龟,如梦如幻地蠕动着,向阵地慢慢席卷而来。
十一月二十七日晚七点,比历史上多坚持八天后,福山失守。次日上午九时,在绕击常熟侧后方的日军第十六师团一个联队配合下,常熟及虞山被日军攻占,这样苏州一线〖中〗国军队极有可能遭到日军战略合围。
在这种情况下,二十八日下午两点,薛岳下令放弃固守吴福线的计划,命令左翼军全部西撤至锡澄线防守。
海宁县城,新二师指挥部。
参谋们来来往往,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站在墙边地图前的张瑛,接替了戴子冉的位置,拿着指示棒,介绍最新战局:“随着国军逐步放弃国防线,截止今天上午九时,日军西进到达的地点分别为:第六、第十八师团攻占嘉兴,其前锋逼近洛东一线,从东南方向逼近南浔;国崎支队占领太湖南岸的庙港,从东北方向逼近南浔;第九师团占领苏州;第十一师团占领苏州以北的莫城镇;第十六师团攻占福山;第十三师团占领常熟以北、福山以南之肖家桥一带。”
“另外师部收到最新情报,日军新增援的第二、第七师团已经在上海港登陆,综合方方面面的情报,这两个师团很可能投入南线作战。我们新二师曾经带给〖日〗本人巨大的耻辱,被〖日〗本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或许将成为其首要打击目标。”
听完张瑛的介绍,将校们一下子喧哗起来。
新二师刚刚调整序列,分出一半人马支援右翼军北线战场,剩下的官兵大多都是新补充的士兵,虽然具备一定的战力,但就单兵素质而言,已经不是日军普通师团士兵的对手,现在敌人一下子来了两个,而且还是主力师团。
面对严峻的形势,大家的脸色难看之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