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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他听说王延均将淮南使者给杀了时,他才会显得这么的愤怒,还没有问清楚缘由就下意识的认为是王延均的过错。
“大王不可,据小人所知,二公子之所以杀那张知远,完全是因为那人欺人太甚才导致的!”管家慌忙劝道。
“孤难道不知道那个张知远倨傲无礼吗?孤都能忍得了他,他王延均怎么忍不得?孤可是特意告诉过他们,让他们好生招待,不要惹事,他王延均就是这样给孤招待的?”
王审知当然知道张知远是个什么货色,这些天下来他自己都被气得不轻,若不是看在他是吴王派来的使者的份上,王审知早就将他给杀了,哪里还等到王延均出手。
不过杀一个张知远容易,但张知远乃是吴王派来报丧的使者,若是到了福州后被杀了,到时候淮南的怒火如何平息?
如今江西钟传已经病亡,就凭钟匡时那个不知世事的无知小辈,以及危全讽、彭轩等一群井底之蛙组成的乌合之众,如何能够抵挡淮南的百战精锐之师?
或许要不了几年时间,江西落入淮南之手就是必然的事情;而江西一旦被淮南占领了,剩下福建如何能够独存?
一想到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福建就会遇到几万甚至是十几万精锐的淮南大军前来问罪,王审知就气得浑身发颤。
“这可是把我王家往绝路上逼啊!”
不过,在听完管家讲述的王延均杀淮南使者的原因后,王审知的态度却再次大变。
“竖子安敢如此?真当孤王不敢杀人吗?”
原来,这张知远的性格本来就有些欺软怕硬,当初在光州时就是不是什么善茬,借着家里的权势没少做坏事。
不过此人有一点便是知道看人脸色行事。他后来在淮南的第一届科举之中只是勉强考中进士,随之在分配官职的时候,其他进士大多都被分配到地方上担任县令等官职去了,唯独此人与其他几人被留在了节度使府中做事。
想他不过刚刚考中进士的一个官场新人,在节度使府那种高官重将随便都能碰到的地方,自然只能小心谨慎的行事,生怕引来祸端,这样一来也就给人产生了一种此人为人稳重的错觉。
这次淮南选使者出使各地时,负责选人的殷文圭见他平时看上去颇为知礼,又是个为人“沉稳”的人,再加上他也是光州人,与王审知乃是同乡,所以才让他担任这个出使福建的任务。
谁知道到了福建后,他见王审知等人对他极度客气,对他的各种无理要求也一并答应了,结果他性格中欺软怕硬的一面就显露无疑。
自以为王审知害怕他背后的淮南而不敢动他,所以张知远越发倨傲无礼起来。
今日上午以杨渥的名义向王审知索要了他的那匹上等大食马后,便带着几个随从大事庆祝,几杯酒下肚便有了些醉意。
此人便借着酒意闯入王审知家中后宅,竟然将王审知的一个妾室给调戏了。而这个妾室,正是王延均的母亲!
自己的母亲都被人调戏了,这还能忍吗?王延均大怒之下当即便亲自带人将张知远给砍了。
听完整个过程后,王审知同样是怒气冲天。
泥菩萨都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虽然自己是畏惧淮南的势力,不想为王家招来祸端,但他能够在这乱世之中打下一份基业,自然不是毫无血性之人。
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唐天子亲封的琅琊王,如今却是被淮南的一个小小使者如此欺压,若是他还能忍耐下去,只怕不等淮南打过来,福建的人心就提前散了。
“混账东西,欺人太甚,死有余辜!”王审知怒气冲天,提起旁边桌上的茶壶等物品便狠狠的砸在地上,一边砸东西,一边咒骂个不停。
管家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气,自然知道他是真的怒到了极致,当即一句话也不敢再说,生怕引起王审知的迁怒。
发泄了一阵火气后,王审知渐渐冷静下来,开始询问道:“延均呢?他现在在哪里?还有延翰呢?不是让他负责接待那张知远吗?怎么让他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若说刚才王审知的脑中还被对张知远的满腔怒火所充斥,不过这会儿他却开始考虑起如何善后的事情了。
张知远这人已经杀了,与淮南的关系也已经破裂了,想要再挽回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所以接下来或许与淮南开战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一想到这,刚刚有些冷静下来的王审知又再次发起火来,不过这一次他的发火对象,除了张知远外,又加入了王延均和王延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