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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却并不想培养一个傀儡,他需要慕容纯有自己的思想,渐渐,慕容纯便在太傅的教导下,适当的拒绝,也是其中的考查之一,这让他微微欣慰,但不会从此就不再考量他的安全问题。
“既然你不愿离开国子学,那么朕给你第二个选择,又或许,是朕与你之间的赌约。”慕容纯抬头,正对上慕容适看过来的目光:“成为掌议,保护自己,否则,便离开国子学!可好?”
与此同时,数米之外,京城杨府,灯火通明,窗纸上一人低头而立,若目光越窗而入,则会发现窗内是两人,一人站,一人跪。
立着的那人,身量高,黑长衫,上绘猛虎,高冠,枯瘦,垂鬓花白,黄薄眉,远远看上去,若不知情还会以为是哪个道观里的道士,可一双眼笑起来精光四射,倒是正气不足,邪气有余。
“祖父,”说话的人低首,可还是隐约可见他的轮廓,平日嚣张跋扈的杨欧宇在其祖父杨延龄面前,乖巧的就像是一只被拔去了爪子的小猫,可他却到底不如慕容纯能沉住气,不过半个时辰,便低声问道:“不知孙儿何错之有。”
“不知?”杨延龄慢慢重复一遍,满意的看到自己孙儿的头更低,似是脖颈之上被压千斤重担,他却不介意再放一根稻草上去:“听说你在国子学被穆惊云当胸揍了一拳?而且还被一个叫李纯和陆子诺的质疑,甚至还认了错?”
杨欧宇本欲沉默,却悄悄抬头瞥见祖父正巧看过来,一脸的愤然,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孙儿确实错了,所以才认。自小,您就教导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一个知错能改。”杨延龄依旧笑着,黄薄眉却隐隐飞扬倒竖,他多年在皇上身边,早已学会喜怒不行于色,如此已算是急怒了,杨欧宇不动,也只泰山压顶般压力,却默然咬牙,知道这时候已然是说多错多,不如沉默。
“我杨氏儿郎,被人欺负了自然就要欺负回去,不管对与不对,皆容不得旁人置喙。”
这话听着霸道又蛮不讲理,而事实上,杨氏的确也是这样做的,无论对与不对,皇上的宠信足以让杨延龄一次又一次逃脱旁人的上书,所以这几年来他愈发的大胆,对着许多的王公贵戚也全然不在乎。杨欧宇微微抬头,眸子欲显漆黑,如是下定决心似的。
“不过,”杨延龄眉头微微皱起,显出思索的模样:“那个李纯的身份有些蹊跷,小心几分总是好的,莫要冲动。”
“是。”杨欧宇虽然不甘,但对于祖父的要求,他从来皆会听从完成,作为家族少辈唯一的男子,他坚信祖父不会害他。
杨延龄点头,神色亦比方才平和:“起来吧。”原本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杨欧宇原以为这事儿到这就算是结束,可他出门之前,杨延龄却又轻描淡写道:“听闻国子学掌议卸任,杨氏家世显赫,素来不输人,可别丢了我杨氏的颜面。”
“掌议的位置,我要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