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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塞了张干净帕子给她,便就闭眼歪在枕上,吩咐庞阿虎赶了车。
韩稷这里目送他们离去,见没为难到沈雁也松了口气,回头交待陶行:“把人放了。”
鲁家房家的小厮被陶行半路截住看了起来,倘若让两家的夫人赶在他们还在的时候过来,那么事情就完全无法收拾了。而眼下他们的主子已经分别回去,回去后也就随他们怎么说了。
只是想到好不容易见了她一面,却是为了别人的事忙碌,连与她正经说上几句话都未能,心里又十分失落,期盼魏国公回府之后去提亲的意念却又更浓重了。
房昱在屋里呆坐了片刻,胡乱理了理衣襟,也顶着一脸伤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门。
他无法想像沈弋那样的人会有这么不堪的一面,他无数次地说服自己不要相信鲁振谦的一面之辞,可是她苍白的解释却令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她本是那么高贵的人,如果真是鲁振谦诬陷她,她为什么不奋起反击?为什么只是软弱而失措地沉默?
他扶着扶手下楼,已不愿深想。
对于这门婚事,他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期待。
沈雁带着沈弋回了府,二门下只看了看她,并没有说什么,便就转回了碧水院。
沈婵和萱娘在华氏屋里抹牌,听说她回来,均相视笑着看了过来。
沈雁一路上尽想着沈弋这官司,早把去华家拿烧猪的事抛到了脑后,眼下见着她们俩才陡然想起这茬,立时掉头出了门外,大声道:“福娘,你去华府拿两只烧猪回来!”
说完却是一路直接进了墨菊轩。
沈宓已经回来了,沈雁掩了门,直接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说,沈宓纵然听华氏说起过一些关于沈弋与鲁家的事,但事情发展到眼下,也令他不能不气怒震惊!
沈弋丢脸丢的不只是她自己的脸,更多的是沈家的脸,这样一来,让他日后怎么跟房贯交代?!
“岂有此理!”沈宓咬牙切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们竟然也不早告诉我!”
沈雁道:“早告诉父亲也不过是多个人知道而已,她虽然是冲着踩压咱们二房而来,但却并没有做下什么实质的事情,当然这也是我紧密盯梢的结果。名声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到底是重要的,我也没有很多姐妹,能保一个是一个。
“再说了,就是父亲知道她跟鲁家的事又能怎么样呢?您也不可能会去寻鲁三哥说这事,更不可能主张沈弋嫁到鲁家,您若是这样,长房还不得把我们当成别有用心的人?”
沈宓听得这话也是怔住。
沈雁缓下语气,又说道:“方才在戏园子里,他们两家的小厮都是准备回去请长辈过来的,但是被我截住了,这事终归瞒不下去。祸是沈弋闯出来的,眼下也只能咱们家主动出面解决这事了。依我说,父亲还是等老爷回来,立刻去寻他拿个主意是要紧。”
沈宓抬步:“我这就去,真是气死我了!”
沈雁望着门凶,也吐了口气。
事情到了这步,沈弋是不要再想嫁入房家了,她自己作的孽,就得自己尝尝恶果。房昱就算是顶住一切压力娶了她,去到房家她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么?而就算这件事瞒过了一切人,房昱日后对她又真的还能一心一意么?
房昱回到家中,避着正房回到了自己的扶风院。
房大奶奶才听管事们说过往新房里打家具的事,走到廊下就见着扶风院的小厮心急火燎地往房里赶,不由皱了眉:“家里的小厮几时变得这般没规矩,把他叫过来!”
丫鬟遂上前堵住小厮去路,将他带了过来。
一看是房昱的书童青枚,房大奶奶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你这么着急忙火的做什么去?”顺眼见着他手上拿着的小瓷瓶,又伸手拿过来,问道:“这化瘀膏拿去给谁?谁挨打了么?”
“没,没有。”青枚连忙摇头,“回奶奶的话,没有人挨打。”
房昱回来后便交代他们都不许把日间的事说出去,他们哪敢造次,原本先前还义愤填庸的要回来告状搬救兵,被房昱一番痛骂之后也知道若不是被人莫名其妙地拦住,差点就惹了祸。
但他的小伎俩又岂瞒得过房大奶奶。
旁边丫鬟见她沉了脸,遂上前冲青枚道:“当着奶奶的面你还敢撒谎?还不老实招出来,是要奶奶打你的板子么?”
青枚抬头觑了觑房大奶奶面色,心下着了慌,再想着房昱顶着那脸伤也迟早瞒不住的,到时穿了帮恐怕麻烦更大,更兼今日瞧着主子被鲁振谦打,心里还憋着股窝囊气,遂就把房昱的话抛到了脑后,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说道:“小的该死,小的不是成心瞒着奶奶,是少爷不让小的说!”R1152